四十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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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庄氏族既然缘起于提刑按察使司,至今尚留存了自己的势力,手中掐着的秘辛实是不少,两代人几十年的旧案也不是没有。

譬如最近这两年新帝登基,虽然有短暂的大赦天下,但京中整饬官员,整改之风盛行,有许多旧案可能被提起重审,为了避免麻烦,庄氏的日子其实并不好过。

众人皆知,提刑按察得罪人,不过也就是个三品官。

庄氏为了平稳度过改朝换代,嘉靖元年,已经私下烧了许多物证,省得各方人马的惦记,能含混过关的都已经摆平,再有就是不能含混过关的,便是一些秘辛中的秘辛,留作护身符,并不敢毁掉,譬如这次带回来的账册。

这本账册记录了当代秘事,是大明京畿道、南北道,许多官员互通惠好的记录,是庄氏卒众花了许多年搜集的,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至于这些南北官员背后,是否代表了朝中大员,庄广铭不敢妄加揣测,但却知道这个东西只要留存好,以后必能当护身符使用。

北祁主母郎莞,何曾需要女儿为她做这等事,不过有碍于自己的打算,不希望祁嫣出道立尊,她区区十五岁,又是几个兄长姐姐宠着的,说句白话,并不像明源与凤衣那样,早早深谙了仕宦的道理。

况且这些年主公祁琰常常闭关,也并没有对这个小女儿多做训练。高阶死士都知道,没有实战的训练,没有实际的游历,便妄称一个合格的暗人,是故祁嫣的宫宇‘宝红楼’,就如它的名字一般,像个皇庭公主的居处,并没有多少让人钦羡的势力。

而嫣儿本人,到底还是少小女儿,年少的很,主母郎莞开口,祁琳这才不得已来此作陪。

祁嫣在宝红楼,不过是北祁死士陪练,至于造诣到底如何,仿佛并不能与这两个姐姐同日而语。

今次这桩事,她初次体验月黑风高,在岑府寻找账册下落,已经近一个月,白日里伪装成盥洗婢女,夜里便穿上夜行衣独自出去巡查。

先不论岑府外头隐藏着多少北祁死士,就曲南殿来说,祁琳必是要带着允湘的,遑论宝红楼也带了人手,实在难为了这些死士,最近只能苦苦竖卫,并用不上他们什么。

祁琳用易容术化作尹燕,脸上的妆容戴了这般久,着实难受,但本着叫嫣儿晚些回去的打算,并未催促。

收到白芙蓉的那天,其实是祁芙到了,这个‘明源小姐’可真是一日也离不开这个妹妹,就这般也跟了过来。若说这三姐妹之间,祁嫣年少不知事,祁芙是尤其的离不开祁琳,多少年都是这样,如今也不算新鲜了。

岑府上下一派市井豪门模样,却不知早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一批江湖人士。

岑府自从接纳了庄氏带来的百十名仆从,东西巷子里安置住下,便有些人满为患。

祁嫣最近探得,岑府上还隐藏着,另一股江湖势力,月黑风高时交过一次手,对方虽不敌,但也不是省油的灯,祁嫣在打斗间探知对方也是女子,只是不知对方是否另有帮手,账册只有一本,一时便有些急了。

隔日,阮达接了赵坤的命令,带着几个精悍的侍从婢子,悄声的挨个院子搜东西。

原来是岑府二小姐丢了昆山玉璧,那是极其名贵的一块玉璧,名家雕刻,仿的汉唐的形制,极其难得。

近年来昆山白玉的产量是越来越少了,名种更是不多见,这么大的玉璧必然价值连城,何况是名种中的戈壁籽料雕刻的,找行家看过,说是比戈壁籽料还要名贵的和田‘长流水’之名种,岑二小姐犹爱珠玉,怎能不重视,现下都要急死了。

不敢做声的原因,不过是身旁跟着庄氏姑爷,哪有省亲在自己家里丢东西的,这脸都要丢到公婆家了,是故暗暗命令赵坤,私下里悄悄的找,不许宣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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