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一身装束,头戴草帽的锦绣同麻九走在去往悦来客栈的路上。

  街上贴满通缉锦绣和揽月的告示,大批官兵手拿画像挨个认人。

  “怎么办?我们还要去悦来客栈吗?”

  麻九小声问话,锦绣拉低帽檐小声道:“看样子,悦来客栈已经不安全了。我想这会儿阿丑和揽月十有八九已经离开了那。”

  “那接下来怎么办?在上阳很少有人不认识我。在这样下去,就算你不暴露,我也要暴露了。依我看,我们得赶快离开这。至于账本,我们可以直接送去定北侯府。”

  “看来只能先这样了。”

  二人意见达成一致准备离去,突然一官兵从二人身后叫住他们。

  “站住!”

  二人心中一惊,眼神交流达成共识,奔跑而去。官兵发现异常,向周围官兵喊话“他们在那边!追!”

  寻人官兵聚集追去。锦绣同麻九拼命奔逃。

  “锦绣,这边!”

  一隐蔽处传来婉儿声音,锦绣闻声看去奔跑过去。

  “婉儿?你怎么会在这?”

  “先别问这么多了,跟我来。”

  婉儿拉锦绣向一处走,麻九四下看去,见无人发现,随即跟了过去。

  婉儿拉着锦绣走进一农家院。揽月从屋内奔跑出来。

  “锦绣姐姐!”

  再见揽月,锦绣倒有些喜欢上了眼前这个小丫头。

  阿丑随后从屋内出来,小声道:“快进来。”

  院内几人走进屋内。阿丑随手关门。

  “你和婉儿?”

  锦绣问出心中困惑,阿丑直奔主题“账本你可有拿到?”

  锦绣从怀里掏出账本,阿丑接过翻看。揽月凑上前去。

  “天啊!这金玉楼也太无法无天了吧!”

  看到账本内容,揽月惊呼,阿丑收起账本道:“我们人太多,怕是不能一起出城。刚刚我以让婉儿出去查看,城门口增了很多兵,看样子是奔我们来的。”

  “那怎么办?”揽月担忧,锦绣道:“或许我们可以分开。”

  几人看向锦绣,只听她道:“我们这些人中只有婉儿没有暴露。所以我提议由婉儿带着账本先出城。只要账本被婉儿带走,我们就没什么顾忌了。剩下我们四个可以见机行事。”

  几人赞同点头,阿丑将账本递于婉儿“一切小心。”

  婉儿接过账本收于怀里回话道:“我在京城等你们。”

  几人点头答应,婉儿带着账本离去。

  看着婉儿背影,揽月突然提议“不如我们四个浪迹天涯去吧!”

  锦绣嫌弃一瞥,阿丑无奈摇头,麻九有了兴趣。

  “我看这个主意好。到时候,揽月郡主跟阿丑兄为一对,我与锦绣……好主意,真是好主意。”

  麻九开心拍手,阿丑插言“眼下这里还算安全,我们可以暂时藏在这。等过几日城门守卫松散,我们再杀出去。”

  锦绣点头赞同接着道:“正好我们各自身上有伤需好好休养。等我们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城门的守卫也松懈了。我们就一起杀出去!”

  “好啊!到时候我们就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揽月激动跳起,不想再次牵动伤口痛到呲牙。

  看到揽月如此模样,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账本丢失,兰馨亲自赶回千岁府报信。

  得知锦绣偷走账本,金玉楼第一反应不是询问账本有没有找到而是紧张道:“她怎么样?她还好吗?”

  听到金玉楼如此说,兰馨差点没气的喷出血来。

  “她很好。好的很。主公大可放心。”

  兰馨强压心中怒火,金玉楼开心道:“她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主公,难道您不该想想该如何拿回账本吗?”

  兰馨提醒,金玉楼不以为然道:“不过是本账册,她想要就拿去好了。以我如今在朝中的地位。就算她拿着账本告到御前,也有太后为我担着。这件事到此为止,无需再追究。告诉你的人,不要再找锦绣麻烦。免得两方交手,你的人伤了锦绣。”

  “可是主公……”兰馨还想再言,金玉楼一摆手道:“退下吧!”

  兰馨虽有不满但却不得不听从金玉楼吩咐,只得退下。她走出房门,黑鹰同薛庸向她迎面走来。认出薛庸,兰馨在心中道:他来这干什么?

  黑鹰进门禀告“启禀主公,薛院判带到。”

  金玉楼看向薛庸,薛庸跪地行礼“薛庸见过九千岁。”

  “起来吧!”

  “谢九千岁。”

  薛庸应声起身,金玉楼道:“薛院判,你和你夫人分别数年不知你可想她?”

  听到此话,薛庸惊慌跪地“九千岁明鉴,老臣对那罪妇早已深恶痛绝。老臣对太后娘娘忠心耿耿又岂会在对那罪妇存有余情。还请九千岁不要与老臣开这般玩笑。”

  “玩笑?”金玉楼冷笑一声道:“你何时见我跟人开过玩笑?实话告诉你,今日找你来,是想让你劝劝你那顽固的夫人。让她尽早说出妖后汪蓉的下落。若是此事你办的好,我或许可以许你一家团聚。若是你无能办不好此事,那我就只能去找你的女儿来劝劝她的母亲了。”

  “九千岁的意思是已经有了那罪妇的下落?”

  薛庸问出心中疑惑,金玉楼看向黑鹰吩咐“带他去见洛茜草。”

  “是。”

  黑鹰应声,拎起薛庸向外走。二人来到千岁府的地下牢房。哀嚎声此起彼伏。每一声都叫的人心里发抖。

  薛庸跟随黑鹰深入牢房,血腥味袭来惹得薛庸做呕,他低头要吐。却发现脚底踩着一摊血。

  “血!”

  薛庸吓得跳起,黑鹰目光扫去,吓得他赶紧闭上了嘴。

  一个被打的血肉模糊的人突然砸向牢门,吓得薛庸尖叫一声抱紧黑鹰。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那人拼命摇晃牢门求救,黑鹰一拔腰间宝剑刺向那人。

  鲜血溅出,那人倒地身亡。薛庸吓得瘫坐在地。

  “快走。”

  黑鹰收起宝剑催促,薛庸吞了吞口水,定了定神,从地上站起,颤抖着继续跟着。

  来到最里面的牢房。黑鹰打开牢门“请吧,薛院判。”

  薛庸颤颤巍巍走进牢房,只见洛茜草被堵住嘴巴绑在柱子上。再看她身上,除了鞭痕还有被烙铁烙过的痕迹。她的十根手指上的指甲全部被扒光。她的琵琶骨被铁钩穿透。她的手筋脚筋全部被挑断。放眼她整个身子,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地方。

  看到这样的洛茜草,薛庸心疼不已。

  一桶冷水泼到洛茜草脸上。她缓缓睁眼。黑鹰扔掉木桶,扯下堵在洛茜草嘴里的布。说道:“醒醒。有人来看你了。”

  洛茜草看向薛庸,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待看清薛庸面容,洛茜草虚弱道:“你来了。”

  薛庸强忍对洛茜草的思念,冷冷道:“是,我来了。不想连累我们薛家,连累我们的女儿,就把你知道的通通说出来。”

  洛茜草冷笑一声嘲讽道:“你还是同当年一样,贪生怕死,只知道攀附权贵。”

  洛茜草的话刺激到薛庸,他生气道:“你还不是也一样。为了那个汪蓉不顾我的死活。更不顾我们的女儿。你可知你再不说出汪蓉的下落,我和阑珊就要跟着遭殃了。算我求求你,就算不为了我,也为了我们的女儿。说出汪蓉的下落吧!”

  薛庸声音颤抖,甚是激动。洛茜草想起薛阑珊愧疚道:“我对不起阑珊。我对不起她!”

  话音一落,洛茜草咬舌自尽。

  看到从她嘴里流出的血,黑鹰想要阻止却已经晚了。薛庸被眼前一幕吓到,一屁股坐到地上。黑鹰提着薛庸衣领将他从地上拽起,恶狠狠道:“瞧你干的好事!”

  黑鹰一拳击向薛庸肚子上。一口血从薛庸嘴里呕出。

  黑鹰松手吩咐“把他给我看好了。”

  “是。”

  看守在门外的暗卫应声,黑鹰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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