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表哥！”
小科隐隐听见一个女孩的声音，好像在叫自己，努力挣扎了一下，感觉头还有点晕，四肢软绵无力。
缓缓睁开眼睛。
一个柳眉杏面的女孩脸庞，影影绰绰的出现在小科的眼里。
她见小科渐渐醒来，摇着小科的胳膊，梨涡浅笑地轻声说道：“表哥，你终于醒了，你都睡了整整一天了，可吓坏我了。”
小科支起身体，看看四周的残垣断瓦，身下的破败麦草。又看看身边，这位直呼自己表哥的可爱表妹，有点惊慌地问：“这是哪里啊？”
“娘娘庙。”
“娘娘庙！”小科咕噜了一句，大惑不解，定睛再看看自己粗布土衣的古怪装束，难道自己进了古装电影摄影棚了。
“我不是在和吴癫子喝酒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小科又急切的问了一句：“我说的是，这是哪里？”
“这里是汧阳县（宝鸡千阳县）境，往西再走三天就进入
略阳郡清水县，再走两天就到临渭县（甘肃秦安县）了。”身旁走来一个约莫十七八岁小伙子说道。
他一身古装自不必说，手里还拿着一张皮质的地图。看上去还是很有学问。
小姑娘忙不迭给小科介绍：“表哥，这位是吕婆楼，吕先生！”
嗯！吕先生！十来岁的娃，也算先生！小科心里暗忖。
小吕谦虚的摆摆手说：“哪里称得上先生，就是爱看书而已，上过六年的私塾。”
小科心有不服，才上六年小学！老子接受义务教育九年，高中还上了半年，也算高中肄业。小十年了，我都不敢称先生。小样儿！
白捡的表妹继续给小科介绍：“你晕倒了，多亏了吕先生把你背到娘娘庙，要不然我们肯定被乱兵抓走了。”
小科更懵了，直起腰，赶忙问吕婆楼，发生什么事儿了。我们到底往哪里跑？
小吕先是一愣，心想，可能这孩子晕倒后失忆了吧。
缓缓说道：“赵国天王石勒病故，丞相石虎当政，关中都督石生起兵反叛石虎，石虎亲率大军攻打关中，我们氐族子弟为了躲避战乱，都往秦州老家逃难。难道你忘了！”
小科只记得陪吴癫子喝酒，什么石勒石虎石生，统统没听过，这都哪跟哪啊！
“现在，雍州刺史，也就是我们氐族首领蒲洪，已经联合凉州牧张骏，与石虎手下的猛将麻秋在汧山和陇水间摆开阵势，马上要打仗了。”吕婆楼继续说。
小科更糊涂了，看看大家的古代装束，再看看这破败不堪的娘娘庙，小科心乱如麻，难道我真的回到了南北朝！
沉默良久，表妹端来一碗水，左手搂着小科的肩膀，服侍他喝水。宽慰他道：“表哥别急，还有五六天我们就可以赶到临渭县，到时候就安全了。”
看着身边这位眉目清秀，杏脸粉面，嘴角边还有两个小酒窝的可人小妹，小科郁结的心情好了很多。
“吕先生已经和我说过了，等到了临渭，我可以去蒲家做丫鬟，你也可以在蒲家养马喂牛。到时候我们就不用东奔西逃了。”表妹显得非常开心。
“吕先生的母亲，是蒲家的奶妈，人缘可好了，蒲家上下都喜欢她。以后我们也就有依靠了。”表妹继续说着。
小科舒缓了一下身体，感觉四肢无恙，站起身。又向前迈了几步，感觉没有大碍。
于是走出娘娘庙，看看四周的环境。表妹担心小科的身体，跟在他身后。庙里还是十几个逃难的乡民，老的老，小的小，都躲在墙角互相依偎着休息。
面对这个捡来的表妹，小科只能尴尬的先开口解释一下：“表妹！我叫李小科，我可能有点失忆了，我怎么不记得我有一个表妹。”
表妹难掩的惊讶，叹了口气，徐徐说道：“你是我表哥啊，你大名叫李威，小名叫小科。我姓苟，小名香妮。你真的不记得了吗？”说完嘤嘤地抽泣起来。
“咱们老家在蓝田县，石生派兵驻守峣关，就近跑到我们村子抓人，年轻壮丁都拉去当兵，老弱妇孺都拉去埋锅做饭。俺父母兄弟都被抓走，你在山上放羊看书，我在你身边扒猪草，这才没被抓走。”小姑娘泣不成声，边哭边说。
小科其实并不难过，对于他来说自己只是个局外人。但是听见表妹梨花带雨的哭声，小科忙不迭的拍拍表妹的肩安慰她：“香妮，别哭，我醒了，以后表哥会一直保护你的。”
香妮擦了一下眼泪，靠在小科肩膀上，继续说道：“表哥，你醒了就好，吓死我了。你要是走了，我可怎么活啊！”说完哭的更厉害了。
“别哭，你也是我最后的亲人了，以后我们相依为命，我发誓，一定会照顾你一生一世。”小科想起那些肥皂剧里男主角大致都是这么哄女孩的。
不过这一刻，小科感觉自己是发自肺腑的真诚。
“回去吧，夜里山里不安全，有狼。”表妹说。
小科吓了一跳，拉着表妹回到娘娘庙。庙里已经生起了火，一是为了取暖驱寒，一是为了防狼。
既来之，则安之，以后的事先不想了。先了解了解这个时代再作打算吧！
小科挤到吕婆楼身边坐下。开口询问：“吕哥，你看书多，你给我说说当下什么形势？”
吕婆楼也不客气，放下手中竹简，开口道：“石虎豺狼也，能征惯战，虽然现在只是赵国丞相，但是很快，大赵的皇位必将是他的囊中之物。”
小科历史就初中生那点底子，吴癫子也没来得及好好教他。石虎是谁他都不知道，听起来云山雾罩的。
书到用时方恨少，小科是真切的体会到了。
“咱们氐族首领蒲洪，也是当今豪杰，为了保护氐族百姓，向江东的晋朝称臣，又联合凉州牧张轨，打算共同对抗石虎。”
“能打赢吗？”小科最关心当然是表妹和自己的安全。
“哎！不好说啊！关键是盘踞在武都的羌帅姚弋仲不愿出兵，他的地盘在我们秦州后面，就怕到时候姚弋仲在我们背后捅刀子。那样的话，秦州就危险了。”吕婆楼说完，一声叹息。
“打不赢就归顺呗！不过输赢都是老百姓吃苦！”小科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感觉自己仅仅是历史的看客而已。谁赢谁输与己无关。
吕婆楼说：“我们氐人勤劳质朴，世代农耕，和羌人不同，他们不事土地，喜欢放牧，又处于苦寒之地，民风彪悍，打起仗来很厉害啊！”
小科不喜欢把民族分的太清楚，华夏一家的思想，从小学到高中，老师天天讲月月讲，早被灌输进小科的血液里了。
“怕他们干嘛，茹毛饮血的野蛮人，最终都会被我们华夏民族同化。”
“华夏民族！李兄这个词，我有点不明白。”吕婆楼没听过这个新颖的称呼，当然有点惊奇。
“华夏民族，是一个大的称谓。简单点说，不管什么民族，大家和睦共处，就像一家人一样。”小科怕他听不懂，只能简单解释一下。
“是不是沿着渭河一路向西，我们就能赶到临渭了？”小科继续问。
“大致是这样的，中间再翻过陇山和关山就到了。这条路很好走，官道也修的很平整。
最重要的是这条路上除了夜里有狼，没有其他猛兽出没，很安全。”
有狼！这还不算猛兽啊！小科心里一紧，必须整个防身的家伙，要不然太危险了。
“快点睡吧，明早还要赶路呢。”周边的人不耐烦地催着。
小科和吕婆楼表达了歉意，告了晚安，各自睡觉。
躺在麦草铺就的土地上，看着身边合衣蜷卧的表妹，小科心潮涌动，身无长物，手无缚鸡之力，怎么保护这么可爱的表妹呢！
车到山前必有路，明日愁车到山前必有路，明日愁来明日当。小科把身体靠近小妹，尽量让她感受着自己的温暖。合衣沉沉睡去。
小科隐隐听见一个女孩的声音，好像在叫自己，努力挣扎了一下，感觉头还有点晕，四肢软绵无力。
缓缓睁开眼睛。
一个柳眉杏面的女孩脸庞，影影绰绰的出现在小科的眼里。
她见小科渐渐醒来，摇着小科的胳膊，梨涡浅笑地轻声说道：“表哥，你终于醒了，你都睡了整整一天了，可吓坏我了。”
小科支起身体，看看四周的残垣断瓦，身下的破败麦草。又看看身边，这位直呼自己表哥的可爱表妹，有点惊慌地问：“这是哪里啊？”
“娘娘庙。”
“娘娘庙！”小科咕噜了一句，大惑不解，定睛再看看自己粗布土衣的古怪装束，难道自己进了古装电影摄影棚了。
“我不是在和吴癫子喝酒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小科又急切的问了一句：“我说的是，这是哪里？”
“这里是汧阳县（宝鸡千阳县）境，往西再走三天就进入
略阳郡清水县，再走两天就到临渭县（甘肃秦安县）了。”身旁走来一个约莫十七八岁小伙子说道。
他一身古装自不必说，手里还拿着一张皮质的地图。看上去还是很有学问。
小姑娘忙不迭给小科介绍：“表哥，这位是吕婆楼，吕先生！”
嗯！吕先生！十来岁的娃，也算先生！小科心里暗忖。
小吕谦虚的摆摆手说：“哪里称得上先生，就是爱看书而已，上过六年的私塾。”
小科心有不服，才上六年小学！老子接受义务教育九年，高中还上了半年，也算高中肄业。小十年了，我都不敢称先生。小样儿！
白捡的表妹继续给小科介绍：“你晕倒了，多亏了吕先生把你背到娘娘庙，要不然我们肯定被乱兵抓走了。”
小科更懵了，直起腰，赶忙问吕婆楼，发生什么事儿了。我们到底往哪里跑？
小吕先是一愣，心想，可能这孩子晕倒后失忆了吧。
缓缓说道：“赵国天王石勒病故，丞相石虎当政，关中都督石生起兵反叛石虎，石虎亲率大军攻打关中，我们氐族子弟为了躲避战乱，都往秦州老家逃难。难道你忘了！”
小科只记得陪吴癫子喝酒，什么石勒石虎石生，统统没听过，这都哪跟哪啊！
“现在，雍州刺史，也就是我们氐族首领蒲洪，已经联合凉州牧张骏，与石虎手下的猛将麻秋在汧山和陇水间摆开阵势，马上要打仗了。”吕婆楼继续说。
小科更糊涂了，看看大家的古代装束，再看看这破败不堪的娘娘庙，小科心乱如麻，难道我真的回到了南北朝！
沉默良久，表妹端来一碗水，左手搂着小科的肩膀，服侍他喝水。宽慰他道：“表哥别急，还有五六天我们就可以赶到临渭县，到时候就安全了。”
看着身边这位眉目清秀，杏脸粉面，嘴角边还有两个小酒窝的可人小妹，小科郁结的心情好了很多。
“吕先生已经和我说过了，等到了临渭，我可以去蒲家做丫鬟，你也可以在蒲家养马喂牛。到时候我们就不用东奔西逃了。”表妹显得非常开心。
“吕先生的母亲，是蒲家的奶妈，人缘可好了，蒲家上下都喜欢她。以后我们也就有依靠了。”表妹继续说着。
小科舒缓了一下身体，感觉四肢无恙，站起身。又向前迈了几步，感觉没有大碍。
于是走出娘娘庙，看看四周的环境。表妹担心小科的身体，跟在他身后。庙里还是十几个逃难的乡民，老的老，小的小，都躲在墙角互相依偎着休息。
面对这个捡来的表妹，小科只能尴尬的先开口解释一下：“表妹！我叫李小科，我可能有点失忆了，我怎么不记得我有一个表妹。”
表妹难掩的惊讶，叹了口气，徐徐说道：“你是我表哥啊，你大名叫李威，小名叫小科。我姓苟，小名香妮。你真的不记得了吗？”说完嘤嘤地抽泣起来。
“咱们老家在蓝田县，石生派兵驻守峣关，就近跑到我们村子抓人，年轻壮丁都拉去当兵，老弱妇孺都拉去埋锅做饭。俺父母兄弟都被抓走，你在山上放羊看书，我在你身边扒猪草，这才没被抓走。”小姑娘泣不成声，边哭边说。
小科其实并不难过，对于他来说自己只是个局外人。但是听见表妹梨花带雨的哭声，小科忙不迭的拍拍表妹的肩安慰她：“香妮，别哭，我醒了，以后表哥会一直保护你的。”
香妮擦了一下眼泪，靠在小科肩膀上，继续说道：“表哥，你醒了就好，吓死我了。你要是走了，我可怎么活啊！”说完哭的更厉害了。
“别哭，你也是我最后的亲人了，以后我们相依为命，我发誓，一定会照顾你一生一世。”小科想起那些肥皂剧里男主角大致都是这么哄女孩的。
不过这一刻，小科感觉自己是发自肺腑的真诚。
“回去吧，夜里山里不安全，有狼。”表妹说。
小科吓了一跳，拉着表妹回到娘娘庙。庙里已经生起了火，一是为了取暖驱寒，一是为了防狼。
既来之，则安之，以后的事先不想了。先了解了解这个时代再作打算吧！
小科挤到吕婆楼身边坐下。开口询问：“吕哥，你看书多，你给我说说当下什么形势？”
吕婆楼也不客气，放下手中竹简，开口道：“石虎豺狼也，能征惯战，虽然现在只是赵国丞相，但是很快，大赵的皇位必将是他的囊中之物。”
小科历史就初中生那点底子，吴癫子也没来得及好好教他。石虎是谁他都不知道，听起来云山雾罩的。
书到用时方恨少，小科是真切的体会到了。
“咱们氐族首领蒲洪，也是当今豪杰，为了保护氐族百姓，向江东的晋朝称臣，又联合凉州牧张轨，打算共同对抗石虎。”
“能打赢吗？”小科最关心当然是表妹和自己的安全。
“哎！不好说啊！关键是盘踞在武都的羌帅姚弋仲不愿出兵，他的地盘在我们秦州后面，就怕到时候姚弋仲在我们背后捅刀子。那样的话，秦州就危险了。”吕婆楼说完，一声叹息。
“打不赢就归顺呗！不过输赢都是老百姓吃苦！”小科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感觉自己仅仅是历史的看客而已。谁赢谁输与己无关。
吕婆楼说：“我们氐人勤劳质朴，世代农耕，和羌人不同，他们不事土地，喜欢放牧，又处于苦寒之地，民风彪悍，打起仗来很厉害啊！”
小科不喜欢把民族分的太清楚，华夏一家的思想，从小学到高中，老师天天讲月月讲，早被灌输进小科的血液里了。
“怕他们干嘛，茹毛饮血的野蛮人，最终都会被我们华夏民族同化。”
“华夏民族！李兄这个词，我有点不明白。”吕婆楼没听过这个新颖的称呼，当然有点惊奇。
“华夏民族，是一个大的称谓。简单点说，不管什么民族，大家和睦共处，就像一家人一样。”小科怕他听不懂，只能简单解释一下。
“是不是沿着渭河一路向西，我们就能赶到临渭了？”小科继续问。
“大致是这样的，中间再翻过陇山和关山就到了。这条路很好走，官道也修的很平整。
最重要的是这条路上除了夜里有狼，没有其他猛兽出没，很安全。”
有狼！这还不算猛兽啊！小科心里一紧，必须整个防身的家伙，要不然太危险了。
“快点睡吧，明早还要赶路呢。”周边的人不耐烦地催着。
小科和吕婆楼表达了歉意，告了晚安，各自睡觉。
躺在麦草铺就的土地上，看着身边合衣蜷卧的表妹，小科心潮涌动，身无长物，手无缚鸡之力，怎么保护这么可爱的表妹呢！
车到山前必有路，明日愁车到山前必有路，明日愁来明日当。小科把身体靠近小妹，尽量让她感受着自己的温暖。合衣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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