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金的星星。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空放光明,好像许多小眼睛。

  夜空新增许多光辉熠熠的小星星,一闪一亮的,比太上老君丹台的金丹赫丽,不知道和孙悟空在八卦炉中练出火眼金睛有没有得一拼?

  “下午赶路,我和兰花豆在苞米地里发现了一只野鸡,可惜我没能捉住它,不过倒是让我发现了一窝鸟蛋,我偷了几个给你烤着吃,你也是该吃些有营养的东西了,成天跟我们饥一餐饱一餐的,千万别饿坏了身体!”说着。大圣扒出碳堆里烤熟的鸟蛋,用芝麻叶包裹送去给阿丽丽饿坏的胃充饥。

  阿丽丽一笑露出一口黄牙:“大圣,你对我真好!”

  大圣捡起一根柴丢进明火,炽热的火焰柔和他瘦削的轮廓:“大家都是朋友,相互照顾嘛!”

  “说真的,我听豆子提起过你的事,但讲得不多,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不会比我和豆子还要惨吧!”大圣拨弄着小火堆的火苗。

  阿丽丽犹豫道:“那倒也不至于!”

  “人家不愿意娶我,你们看中人家有车有房,就叫我往人家身上倒贴,我不愿意去啊!”阿丽丽的回忆偶然中断。

  “其实我非常讨厌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由恋爱不是很好吗,为什么非要将两个不相干的人凑合在一起,也许在外人眼中是很恩爱的一对,但是婚姻只有我自己知道是不幸福的,强行捆绑的婚姻我不要啊,与其委曲求全的过日子,还不如我自己去寻找我想要的爱情!”阿丽丽眼圈红了红,侧面躲开大圣逼近的视线。

  “小的时候,妈妈带我去鞋店买鞋,她一眼就相中了一双红皮鞋,她立刻让我脱鞋试穿,新鞋不合脚脚趾头好痛。可妈妈觉得别人家的小朋友都在穿,我就必须要穿,鞋子走路磨脚真的太痛苦了。小时候是鞋子,长大了是工作,成人了是婚姻,她美曰其名为我好,打着全天下父母为子女好的幌子干涉我全部的生活,我一点私人空间也没有,甚至憋得喘不过气来。婚姻也是同样如此,自作主张让我与陌生男子结婚生子,我真想问她鞋子不合脚真的要继续穿吗?”那一夜,锋芒逼人,阿丽丽真的很崩溃,她倾述了好多关于她家庭的隐私。

  人活一场都是为了自由,谁的决定都没有错,大圣陪在女孩的身边,听得是一脸虔诚。

  年轻人自由恋爱没错,大圣没有迟疑地站队阿丽丽,他激励朋友做自己认为对的事儿:“我很看好你哟,加油!”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一段人生要继续,既然心底已经做了选择,那就勇敢地走下去吧!

  阿丽丽小心问道:“大圣,你会支持我的对吗?”阿丽丽可以漠视父母的决定,可以做到不在乎他人的看法,但是大圣的意见她不能不理会,因为大圣对她来说至关重要。

  “肯定会的,祝你能早日找到属于你的如意郎君!”大圣和阿丽丽认成共识,相互敬礼握了握手。

  阿丽丽的肚子十分憋屈,正因为她心里装满了对母亲的隔夜仇,她再度向大圣哭述:“大圣,我真的很羡慕你,一个人自由自在的,没有人管你!”

  “等你有我这么一天了,你就会开始后悔的,后悔你在这个世上一个亲人都没有,连个知己说话的人都没有,不要看我这么潇洒自若,其实我也是有遗憾的!”父母之间哪有什么深仇大恨,大圣以自己的亲身经历为蓝本,像个大哥哥一样劝诫妹妹放下心中对父母的敌意。

  阿丽丽听劝收起了心中对于父母无穷无尽的怨恨。

  晚上的星星赫赫明明,两个人躺在草丛里看星星,阿丽丽凝望数星星的少年,略带恳求地说道:“大圣,你唱首歌给我听吧!”

  大圣是个公鸭嗓,他唱歌是要死不活的,阿丽非要缠着他要听歌。他苦笑不止:“我唱歌不好听的!”

  阿丽丽舒雅地偏望咸鱼仔的侧脸,央求道:“就唱一首吧!”

  “我就这样告别山下的家,我实在不愿轻易让眼泪流下,我以为我并不差,不会害怕……”大圣特别应景地哼了一小段,虽然他唱歌真的很难听,像只鸭子一样叫唤,但他的歌声特别能打动人心。

  凄凄切切,冷冷清清,岂知三言两语说的清?

  阿丽丽以自己灰暗的人生作比喻:“你觉得咸鱼有梦想吗?”

  “有!”疑心阿丽丽不信,大圣语气真诚。“当然有!”

  阿丽丽茫然问他:“咸鱼的梦想是什么?”

  阿丽丽问得很有意思,大圣来不及思考脱口而出,嘴里的星愿远不及眼中热忱:“咸鱼的梦想就是咸鱼翻身!”说罢。大圣恣意一笑,招摇的眼眸挂满了亮晶晶的星片。

  阿丽丽破涕一笑,大圣成功将她给逗笑了,尽管如此,阿丽丽嘴角牵强的笑容仍旧很勉强。

  大圣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在月白习风的拥戴下沉沉睡去,他识海的灯泡像萤火虫的屁股“噼啪”亮了。

  一颗白壳子蛋蹦擦擦。

  敦煌莫高窟是个不毛之地。

  一颗圆鼓鼓的卤蛋站在惊险的戈壁滩上高歌一曲,他手舞足蹈随即模仿千佛洞的飞仙大跳飞天舞。

  “烟花烟花满天飞,你为谁妩媚,不过是醉眼看花花也醉。”老光头堕情吹箫。

  “流沙流沙满天飞,谁为你憔悴,不过是缘来缘散缘如水!”老光头横璇琵琶。

  老光头一身异象的白袈裟,琉璃黄的珠串被胡风撩着走位,他扮神扮鬼脚踢大漠舞得惊心动魄。

  光阴荏苒,日月飞转,转眼已到冬至,雪后白茫茫一片,天寒地冻,大雪阻路。

  茫茫大地冰雪难行,三人裹得像三枚皮厚肉少的大粽子,大摇大摆的笨企鹅,发财也不例外,阿丽丽单独给它换装套上了早年间的粉红围巾和捂耳朵的。

  前方是冰雪未消的路段,大雪厚得像一床铺好的十斤重的棉被,棉被不绵软反而非常硬挺,一脚踩进硬邦邦的冻土里,收回脚时却又显得分外困难。

  天空无垠再度下起鹅毛大雪,大雪纷飞,大片大片的吹落进三千世界。大圣衣着醒目地屹立在柳絮天花之中,棉袄棉裤,一身经典耐脏的搬砖款服饰。

  阿丽丽高兴地呼唤朋友们下湖摸冰儿:“大圣,我们去滑冰吧,我好久没玩了!”

  大圣直面正前方正在结冰的镜湖,镜湖翡翠绿的湖水凝结成了冰冻,有飞羽般的羽毛静静粒若尘埃,冻结在了至冬时间的光束里。

  碧湖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块,冰面结结实实的,人走在冰面上如同在镜世界中行走,如同聆听八音盒美妙交织的乐响,在万花筒中走过奇异模糊的路段。

  “是玉镜冰昙,好漂亮哦!”棉脚踩在雪冻子上,阿丽丽难掩兴奋地跳跳脚。

  阿丽丽想叫大圣陪她一起下去走冰,大圣表情牵强不愿下野,她立刻支会给他小弟大圣不愿刮垢磨痕去游马。

  兰花豆幡然醒悟,立即用强的:“哇,老大用心良苦,你居然还不领情?”大圣不肯,兰花豆拖着拉着也要把当肩部的沙袋给扛过去。

  兰花豆跟阿丽丽单掌击掌联盟,俩人联手将大圣推搡进冰河,发财跃跃欲试马踏飞燕,大圣能下河滑冰还得感谢它的助力。

  大圣在异世界中惘行,犹如走上通向天堂的天梯,有时也会出现蛛网般奇形怪状的纹路,以及纵横交错的密局。

  “是你照出了我清心寡欲的面容,但这并不是我真正想要的模样,我的灵魂因为颤抖而变得扭曲,随风逝去的将是我累积的生命!”大圣囫囵的轮廓开始变得扭曲,薜荔的圆拉出一段长条的波纹。

  偌大的一个冰面,间歇成了大圣一行人的溜冰场,他们三个疯逗打闹将近玩了一个时辰。大圣冒雪扯开高领毛衣的束缚露出脖颈,阿丽丽拼尽全力将笨重的兰花豆一下子推倒,兰花豆乐得在冰面上抽陀螺打转转。

  这场景我似乎在梦里见过!”大圣回味着上一次他被花豆豆和阿丽丽合伙欺负,他俩搭手抬轿子惊心掉马的惨剧 。

  天白地白,一片干净,周遭的城镇经过了旷野的洗礼,不留三分墨色水洗净的无邪!

  雪松像蜿蜒的城墙,圈地而起,在洁白浩大的雪地上伫立一道黑森林的城堡。

  香柏如同神秘焚香的材料,给人宁静致远的祥和之力。

  大圣不喜多说软弱的话语,不过在自然景观面前,人类真的显得很渺小。在蓬松的雪球地击打下,例如一只蚂蚁不过弯。

  发财遗落三个趾的一串串深洞洞的脚印驰骋在雪原上。

  一个流氓哨吹出去,大圣召唤森林中央的发财,发财自从来到无人的旷区就恢复了它原本的使命,它撒丫子狂奔闯进诺大的宝塔松大森林,结果被大圣流利的哨子声给引诱了回来做家犬。

  “旺旺!”发财不仅自己跑回来,属性旺的它还带来了一群它刚结识的小伙伴,一帮柴犬主动帮助大圣一行人拉雪橇将他们送出冰雪大世界。

  疏影履月,像鞋子一样的月亮倒挂在天上。

  琼英震冰敲破水冰晶的铃铛,翠枝上的冰吊子夭折掉进齐眼隆出的冰窟窿洞里,而后本就幸不辱命的一挂冰刀折出好听的脆响。

  “我感受到了风的速度!”阿丽丽低估了风铃犬的在雪道内奔驰的速度。

  “何止啊,我还感受到了仙藻流动的声音,雪枝掠过脸庞的抚动……”风铃犬狂驰的片刻,右边开外的大圣很不幸被树枝子划破了脸蛋。

  在羊的世界观里,狼可能有错,在狼的世界观里,羊一定是错的,好笑的是羊想装模成狼,狼想模仿成羊,羊希望扮成狼来吃羊,而狼则更情愿模仿羊吃羊,你说这个世界怪不怪?

  小心一点,满大街的大尾巴狼和大尾巴羊,羊想扮成大尾巴狼张开狼嘴去吃羊,狼想装成大尾巴羊混入羊群的队伍中去吃羊,不管是狼还是羊,它们的目的相同都是想吃到手的肥肉,无论是中产阶级还是资产阶级,都想剥削最底层的民工,活在金字塔社会最底层的人类。

  “那些狼不成狼,羊不成羊的,它们的命运不就更惨喽,天生注定被吃掉的结局!”阿丽丽联想到狼一口吃掉羊的悲惨宿命,她的肩膀就瑟瑟发抖抖得厉害。

  鹰爱上鱼是有错的,而鱼爱上鹰只会将它拉进水底溺亡,不同的种族如果相爱那就是窒息的犯罪。

  树洞中的白鼬软萌可爱,阿丽丽实在喜欢得紧,奈何这鼠东西蹦来蹦去,难于捕捉到手,放了它们在林中自由自在也是好的。

  俗话说得好宁惹黄大仙,不招邪性獾,大圣一向胆子大,他拿黄鼠狼的屁股当皮球拍,拿偷鸡贼的鼠头用盲捶打,大圣这次又该惹到邪獾仙了。

  獾狗子是森林中的贵族,在森林的腹地它最大,除它之外没人敢屈居第二了!

  “小鬼,五行山怎么走啊?”大圣自来熟,张口就问,一点都不懂礼貌。

  阿丽丽打断大圣粗俗的插曲:“粗鲁的臭男人,对待小孩子要温柔一点!”

  “欢子……”兰花豆也过来跟他打招呼。

  “我滴狗哥……”大圣吊儿郎当没个好形象,也不招人待见。

  “鸡子跟鸭子一起上笼!”小鬼抬了抬墨框,一眼就看穿了三人的妖身,不过他更爱惜羽毛拮据言辞,没有野心捅破一对活宝的身份。

  “满身的鱼腥味,真是上头!”小鬼头跌坐在湿洼的水坑里,一头爆米花的自然卷,纯黑属性的爆炸头,特大号的黑框眼镜,一件邪乎色的墨绿单褂子。

  “鱼臭总比铜臭好吧,清蒸咸鱼起码也是我老家的一道名菜!”大圣戏谑地回敬小鬼一句。

  兰布修斯也觉得有理,故而没有跟毛头小子多纠结咸鱼的味蕾。

  “我不认识什么五行山,我只晓得有个地方叫做五台山的,那儿有一个花和尚,叫什么鲁智深的,他曾经也是个倒拔杨柳的英雄,不过在我看来分明是个随地杀人的恶魔罢了!”小鬼头痞痞一笑,脏污的镜片反光隐藏了他犀利的讪笑。

  “你是来做甚么的?”大大的蛤蟆镜垮落鼻梁骨,小鬼头盯得大圣背心冒冷汗,他似乎是在故意打探大圣的来历,大圣明明只是个凡人,小鬼头却在他身上看到了一团紫黑色的雾气,那不是寻常人类身上携带的病菌,反倒是一种恶神的诅咒。

  “我喜欢追星……”沙金之谜,大圣一听,来了真劲。

  人一辈子只能活三万多天,大圣的生命已经过去了一万多天,剩下的两万多天他要正式追求喜欢的东西。

  “追星?” 大圣兴致勃勃,小鬼头反向嘲笑大圣愚钝的信念。“追星追的是人,人有什么好追的,不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吗?”

  “不!”大圣咬着一口齐整的牙。“他是孙悟空,他是英雄人物!”

  大圣不管是十几岁,还是二十几岁,大圣依然天真烂漫,年轻有为,他依旧保持着一颗雷打不动追星向上的心态。

  “英雄曾经也是狗熊,既然是做了狗熊的英雄,那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小鬼头不信天地神明,唬得大圣一愣一愣的。什么都不懂还敢当着大人的面四处叫唤,兰布修斯直接一招削弱大圣的实力,他从实际的文化思维完全碾压大圣薄弱的思想。

  “他可不是韩信,他可未必做到韩信那样胯下受辱?”大圣很快给予流言蜚语重锤反击。

  关键这是一场文化内涵的考量,谁读书少谁就吃亏上当,大圣待在一旁尽情等着小鬼头出招。

  “天神不是万能的,如果人类不信,他们将不复存在,因为神迹是人创造的!” 小鬼的一发谬论公正有效的重创大圣的神论。“我不相信神!”因为小鬼头是无神论者。

  “额……,这个……!”沙雕大圣无以言对,发出鹅一般凄厉地惨叫。

  刚才还是幸灾乐祸的人,现在大脑出奇般受到了文化入侵的病毒打击,大圣眨眼间像个怏梭子!

  “你是鸭子还是鹅,额额额,我看你分明是只呆头鹅!”一大一小吵架,可有意思了,不怕沙雕挨叼,阿丽丽更热衷于双方的辩论赛。

  “玉帝万里挑一,你挑刺啊!”大圣立如鲣節,阿丽丽迅速躲回观众席看小鬼的笑话。

  大圣遇人不淑,单刷剧本的他很快就遭了报应,他真恨不得将书撕了塞成一团将白纸黑字吃下。

  一众人目瞪口呆的膏体式石化,发财的狗眼甚至当场傻掉,起因是他们生下来没有见过这么可怕的场景。

  你以为他们是在表演,其实不是,阿丽丽的眼珠早就瞪如铜铃,一双聚焦的瞳孔比牛眼睛还大。

  身体因为本能的恐惧而退缩,连发财都差点当了队伍里的逃兵,可别说豆子已经吓破胆尿裤子。

  队伍里面就属豆子胆子最小,刚尿完裤子他就开始发射喷泉攻击,河口里喷泉水。

  在大圣震惊的目光中,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矮小的小鬼头开始巨大化。

  “欲望是很渺小的,因为我不会去爱任何人。”小鬼头渺小而又脆弱的身体开始抽象巨大化,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他四肢通达已经变身为成人版伟岸的美男子。

  “小孩变巨人?”非洲阿哥与大圣一般高,一样长,个头与大圣平齐,而且还是小毛卷乐高,大圣安了磁力仪的眼眶上下扫描一遍。

  “我有一个哥哥叫兰布多藏,自从他走出南瞻部洲就再也没回来……”大圣呆若木鸡,非洲阿哥见况隔空取物夺走了大圣腰封的神话本。

  “孙悟空,你跟天庭鏖战,与如来鏖战,不管你犯下什么样的错误,五指山终归是你的地牢,是因为你宽爱的三界背弃你不容许你逃脱罪责!”兰布修斯站在道德的底层开始论功数罪。

  “是你们东胜神州的人打败了你们东胜神州的神!”兰布修斯扒了骨质疏松的两块油封书皮。

  “我曾经跟你一样迷恋孙悟空,但是齐天大圣他是妖不是神,如果你完全迷恋他的神性,那么你想法就是大错特错。因为他是神也是人,他完全拥有着跟人一样的经历,只不过是命运加封了他不同的轨迹而已!”兰布修斯辣手摧花将故事书撕出上下两部。

  “齐天大圣,你本事大过天,你代表妖界出战却被东方的神打落神坛,是你让妖魔落下口实被玉帝征服,你的存在令三界烙下了耻辱的印证,是你害了我们!”兰布修斯对于光明的神祇产生了错误的偏歧。

  “你不在南部修身,却跑到我们东方操戈止伐,你不觉得你有罪吗?”大圣在千变万化的认知中抓住一丝细白的脉络。

  在天与地极限的拉扯中,大圣秒怂一瞬完败。

  不等大圣说完,阿丽丽的无名火莫名的冲动,她抢先道出三分的大胆七分的猜忌:“大圣,玉帝是他的偶像,他是玉帝的粉丝……”

  大圣张了张嘴刚想说点什么却被阿丽丽强行阻断,他被阿丽丽强行推到后面去听戏。

  阿丽丽截断了大圣二分之一的提纲,她张口欲来:“我同情你,或许你跟大圣一样,你们都迷恋着不该迷恋的人,因为你们是清流,所以污浊的世界要排斥你们,你跟他一样,你们都受到了不公正的委屈,你说我说得对吗?”

  因为阿丽丽迟来的冲动,兰布修斯恶劣的梦想立刻破灭粉碎。

  因为同样崇拜玉帝的英姿勃发,兰布修斯被玉帝的威名撼动,因此遭到了全族人的耻笑被打落泥潭,兰布修斯故而愤恨着玉帝爱戴的这个世界。

  “放肆,我不准许你们用我的方式来猜测我!”兰布修斯简直是欲盖弥彰,想隐藏也隐藏不了爱慕的原状。

  “是玉帝害了我,害了全世界!”兰布修斯承认,不抛弃那颗敬慕玉帝的心。

  兰布修斯如此诋毁玉帝的清誉,阿丽丽愤怒不已,她要为三界的主宰玉帝击鼓鸣冤:“玉帝是殿堂中的神,是超自然体中的佼佼者,他没错,有错的是三界的包袱太过庞大,无论是妖是神是人都压得喘不过气来……”

  “玉帝,在你清明的政策推广以前,道教的荣光遮住了地球,人类的命运应该由自己主宰,是你判决了人类肮脏的思想,妖魔的没落是因为孙悟空的崛起而又落后,我们因为他冲动的惩罚而崛起而为你效力,我们不该受你牵连!”兰布修斯暴怒,他紧接着对玉帝发出一连串光明正大的抨击。

  “玉帝,你英明神武,可你不觉得你的威望太可笑了吗,因为一个妖的错,你害了全世界全人类,我们不希望为一个妖的错误买单,你明白吗?”兰布修斯大肆抨击时政,他为玉帝颤抖的野心大声喧嚣。

  “死的人已经太多了,你住手吧!”冰冻三尺,非一日之所寒,寒气入侵骨魄血络,兰布修痛哭流涕摔倒在惨白惨无人寰的雪地里。

  接着在生命涌动的周期,冬天出现了第一个太阳。

  “我这一生依赖信仰的魔力已经太久太久了,玉帝,你是我的英雄,可你也是我的敌人,我不该因为自己的成长抛弃了自己的国家,不惜连累自己的哥哥受挫葬身在无名的雪域,你该停手为自己的承诺付出行动……”兰布修斯的生命像流动的雪水开始倒计时,他像个贪婪的死囚临行前痴望着最后一指日光。

  骨骼开始像脓血一样化掉,雪地里开始流出甘甜的血水,如同粉红色果香般气泡水的味道,兰布修斯不幸的惨状招来开死亡鸣奏曲的乌鸦。

  神话故事书一分为二躺在白雪地,兰布修斯努力将大圣破损的书法还原,将恢复完整的书原状原样还回大圣手掌。

  “我们的灵魂虽然向往自由却一生都要禁锢在躯壳里,等到我们自由时灵魂脱离躯壳就是魂灭的开始。”兰布修斯原封不动趴在寒冷的冰雪天。

  “死亡就是要死不死片刻的自由,我到死依然向往着那片日光,那里曾经是我追梦的第二个故乡,因为有玉帝对我的阐道教诲……”话没说完,兰布修斯就嗝屁了。

  “喂,玉帝到底做了什么,你快说啊?”在兰布修斯生命前的那一刻,大圣对他未说出口的话产生了极大的怀疑,他破裂的生命钟预料般的倒停,大圣未明真相实在恼火。

  “你的身上承载了我的梦……”兰布修斯烟消云散,雪地里流动着一滩草莓色的果汁,大圣掬起一抔雪替他的骨血遮盖闪耀的日光,天空中飘下一朵晶莹剔透的冰莲花适才掩盖了一场美丽的错误。

  南瞻部洲的恨是因为兰布修斯奉玉帝为信教,后来兰布修斯背叛了自己的信仰,因此玉帝亲自惩罚了他。

  玉帝是始作俑者,是他的发明捣毁了南瞻部洲,毁坏了兰布修斯的家园,因此兰布修斯对他有着全部的恨。

  质疑兰布修斯,理解兰布修斯,成为兰布修斯,这是大圣即将跨越的命数,即便那个人是煊赫一时的玉帝。

  “南瞻部洲,我想那个地方一定非常漂亮,有黄莺有鸟叫,有山歌有舞蹈……”暖暖的冬阳顿时包容万象城。

  “不对,还有一对喜欢疯逗的双生!”英雄惜英雄,大圣的内心酸楚不已。

  “不晓得!”两条小青龙流出鼻洞,爱哭鼻子的兰花豆不肯再讲下去了。

  “随便了!”阿丽丽的眼滴鼻涕浠了出来,她挥挥手想终结对于战争死亡这个话题的探讨。

  “玉帝,你这个人一点也不真,小鬼头告诉了你他的家庭,他的老爸老妈,你藏着掖着什么也不告诉他!”大家心照不宣说好了不提,兰花豆不死心又开始提及兰布,他可真是一个死心眼的家伙。

  南征北讨的南瞻部洲,仅仅存在着一个非常美丽的幽兰谷,那里是战乱中唯一的天堂,玉帝喜欢小孩子,但是又哭又闹的小孩子,他并不热衷于靠近,或许是年少时仅有的善良作祟,玉帝或多或少对他产生了少有的偏爱,他顺手在逆境中拉了他一把,就是这一抹微不足道的逆光令兰布小子记了一辈子。

  “人无法摆脱现实的魔掌,却依然可以追求精神的战斗,去天堂继续战斗吧!”大圣祈愿往生的灵魂平和到达终点。

  残暴之月。

  玉帝博古览物,纵古观今,是个不可多的人才,但是王者胜在是有手段的。

  正所谓心静人静,人净心净,光头大佬赤脚大仙倒是气定神闲,他丝帛的着装更是一片清凉如水的丝滑。

  铁打的神仙,流水的玉帝,玉帝已经换了一任又一任,差不多一年一换,赤脚大仙奉承玉帝的功德,他嘴上简易说了局把客套话:“您在天上是最长的!”

  玉帝奉公贤德,忧思亘古,赤脚大仙资历深,仗着一把年纪说了句公道话,却不知枪打出头鸟的道理,日后他自会明白的。“我明白现任提及前任总是不完美的!”

  前任上司出现的错误要在下属们身上集中体现,该找茬的务必找茬,该圈画的重点要重点圈画。前任完事后拍拍屁股投身下界做人去了,新上任的玉帝却要花费如此多的心血和时间精力来打造天庭集权的金碧辉煌,在一些事上玉帝明显招架不住,几乎是妥协的。

  玉帝脾浊:“我这好歹算是一个公司,样样被动,这要是日后跟他们打起官司来怎么行哩?”

  玉帝脾浑:“你要跟他们两个说!”

  昨晚玉帝在外面请客,玉帝想找大仙讨教一些门道功夫,赤脚大仙下班后跟玉帝吃夜宵喝了两坛黄酒,今天早上上班脸上就挂不住招惹些绯红的云彩,就连上班的时间也是打瞌睡频繁不省人事。

  即便官做到玉帝那么大,也需要适当的出去交际应酬,可见笼络人心也是一种必需的应付手段。

  “不行,人手不够!”赤脚大仙的脸红黑密布,半边红,半边黑。

  玉帝和赤脚大仙弱水河畔博弈,两位仙友各执黑白棋石对战,玉帝执黑棋,大仙执白棋,赤脚大仙各处布防劫杀玉帝一子,玉帝指尖滑落的黑棋抖落凡尘掉落云河。

  赤脚大仙郑重望向陨落的流星方位:“孽子泼猴,其身其心,必受重创!”

  玉帝在殷墟中找到自我,在商丘中寻回真我,他下完棋随即起身离开云蒲,他低头嗟叹命运的共同体:“孙悟空,我是反叛的囚徒,被命运抛弃赋予改变,而你只是一个棋子,被女娲抛弃的棋子而已!”

  “你们也太邪门了!”赤脚大仙下完山河棋局,将北天门值班的杨戬叫了过来,跟玉帝沾亲带故的杨戬就跟在他后面做了小班。

  赤脚大仙巡天满脸酒红碰上哪吒跟他耍宝撩骚:“你好啊,哪吒,能不能把流云收拾得漂亮一点呢?”

  “嗯!”领导发话都是话里有话,哪吒会心知意,了解这便是碍了领导的通天路了,他冷面寒枪,一提枪头将仙阶碍事的流云击溃。

  “人不能太聪明,聪明反被聪明误,其本身就是一种倔犟!”孙悟空天赋异禀,如来还在高头惋惜孙悟空的天赋。

  “人不能因为对未知的恐惧就抛弃了自己的责任,这一次我要扛起命运与你对立!”孙悟空心痛欲裂,火力全开,他要与西方如来在天上对擂。

  “没有人能判定我有罪,我高举的灵魂必将在邪月上猖狂!”孙悟空褫夺天条兴风作浪,无论是玉帝还是佛祖,都不能审判孙悟空裁判他的罪行。

  “齐天大圣,你认真考虑过没有,你要是战败了,你将不再是四大部洲的守护神,连创世神都保证不了,你却要当个出头鸟保护着这群懦弱的妖魔,你失去了做守护神的资格你懂吗,你巨大的身体将付出巨大的代价!”孙悟空胆敢藐视如来佛祖的金身,如来金口已开,如来神掌盖压扁塌的齐天大圣。

  “如果你做不到跟我们站的一样高,那么你就给我滚下去!”如来的一个大逼兜盖压天地的肺腑,悟空被他庞大的佛法所降伏,他手中挥棒厮杀的魔杖已然脱落掉落坍台。

  “玉帝想区分东西之别,如来佛祖,你是顶着一项光明的头衔出现的,在我瘦弱的身体逃脱牢笼以后,我的铜筋铁骨将会发展到权力最佳的状态,介时你一定会被齐天大圣打败,请你记住这一点!”悟空像烧焦的黑炭坠落无边地狱,他的头颅上空悬浮着一块致命的培根,那是如来佛祖烤得焦香的金华火腿。

  “无望的青春是一场无妄的魔障,孙悟空,你且去人间轮回一场梦罢!”孙悟空无可救药,如来眼睁睁动了杀心。

  “如果说让他坠落是我的宿命,那么天神不能篡改我的命运,五百年后我将会重新登场重谱宿命的回音!”悟空绝望而又崩溃的接受自己圈禁五指山的宗旨。

  自从孙悟空被如来佛祖收监之后,玉帝似乎是逃避责任他渡云走下凡尘解忧祛愁。

  骷髅之月。

  冷月挂青天,巨大的球体在洞窟中睁开一双圆圆的幽蓝色的眼睛,像一对中元节蓝色的大灯笼。

  狐骀山,凉湾背沉,树有高楼,夜间常有野狐出没,玉帝看着满山示警的指路牌,不禁吐槽:“山丘插满黄牌子,跟个坟头儿一样!”

  古藤昏鸦,涸塘枯荷,此时是缠脚的爬山虎夜生长最佳的时刻。

  恶紫夺朱的大厦,狐妖劣迹浊浊,她熏放一个响亮的臭屁,顷刻间是一座风流快活的亭台楼阁。

  狐狸满山跑,狐女如葫芦春的春天般心花怒放。

  “你也太邪了!”狐娘艳秋对玉帝使出魅惑之术,玉帝这个愣头青批判妖精性感如此不知礼数。

  “辛,你不是自杀,你是他杀,你是被姬武用黄钺砍杀,我也一同倒在你的怀里……”狐狸精的花手利用一千六百年前苏妲己的美色勾引玉帝犯下淫戒,玉帝必须要在欲爱的花园里走一遍,这是他成为神必须要经历的情劫。

  狐妖红紫乱朱,她是个魅惑人心的妖女,她张牙舞爪对着突如其来的玉帝吹了一口气儿,玉帝丧脑迷糊误入歧穷,狐妖祭出两只肉掌将玉帝搂进酥怀吸收他的仙气儿。

  “是我前世的魂儿勾着妲己不忘!”玉帝邪思狂悛,他被妖狐引诱迷失性途,狐狸精针对他清秀的帅脸下手干坏事,玉帝行尸辗转一把醒悟过来。

  玉帝嫌小狐狸精身上脏,他毫无惜花之心将妖女推倒,妖女愤恨无比五只爪子死死摁住玉帝蕴气的额头,然后玉帝的气穴已破失竭双臂齐身倒在寿月花的花海中。

  寿月花只在阴历十五开放,开过一次,阴历十五之后就不再开花。

  姹紫嫣红的花丛,红情绿意的寿月花,它们含苞待放被玉帝的精气滋养,色彩斑斓绽放自己最美的姿态,无数掀开的花瓣吐出花蕊源源不断掠夺玉帝七窍的真魂。

  阴月十五的月亮颠簸上玉帝的四肢,玉帝熏醉的脸宇被荡泊的小船刻印银链的月光。

  “若不是看你身上有伤,你也不会是我的猎手!”鲜花的汁液花花辣辣的,狐女裂伤玉帝的外褂,趁玉帝失神贪婪稀薄真气。

  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在玉帝的头顶升冉,玉帝孤身躺倒软红香土中央,脸色枯黄,嘴唇枯薄:“好漂亮的花,好美丽的月光……”在玉帝浩瀚的眼睛里,美丽的月光成就了她的剪影,观音如风如媚,纱青袍软,飘飘仙域,在月光的陪映下,她美得如景幻天的雪。

  银带丝丝缕缕如同银河的波光飘忽在人们的头上。

  “大胆妖孽,竟敢对玉帝动粗!”玉帝的衣帛撕身裂破,观音乍现冷风无霜,一枝鞭打的青柳弹中狐妖破绽的肚脐。

  白衣观音的素手徐徐备战,狐女防不胜防咬牙退离观音的攻击范围。“原来西方的佛也这么会关照东方的神!”

  “是妖就不可以揣摩神意!”观音受了羞辱动了真怒,狐女频繁挑衅是被打怕了,观音开始着手操作净水瓶,妖孽在观音催动法宝以前迅速变回一只野狐狸逃往狐狸窟去了。

  “还好!”观音揭袖探手摸了摸玉帝的脸肉,玉帝均匀的呼吸声吹吐在她冰凉的掌内。

  “他的身体很不错,你要不要试一试?”妖女邪魅狂狷的笑声在贫瘠的山头炸响。

  “放肆!”小小狐妖竟敢对出家人无礼,观音大士克制情没有动粗杀生。

  一块方正的纱帕旋转扯大盖住玉帝凌虐的肢体,观音抓起玉帝的臂膀飞身将他带去了安全的地方,银练在皎洁的月光下飞舞,白缎子摇摇曳曳飞向窟月楼阁。

  蓝潭溪山,周遭的鬼树发出幽灵般蓝色的光点。

  杨树的根捅破了地底撑开扇面状的的鬼头陀。

  玉帝的两只手垂吊着,他抱枝像懒猴趴树上休憩,他疏懒横斜地吊睡,他光洁的臂肘被静夜的风拉扯半空微微晃了晃。

  四更的风鼓足腮帮作力地吹气,杨树的叶子哗哗啦啦像风车转动的声音,鬼树天天在门前放鞭炮,鞭炮声刺激摇篮梦里的玉帝唐突醒转。

  “醒了?”观音情切切坐在高枝上,望着那些蓝色幽亮的光晕,耳畔传来稀疏爬动的碎响,她便知玉帝早已醒来。

  观音淡定伸手贴上玉帝帛冷的背心,将玉帝弄来自己的怀膝上卧躺。

  “嗯!”玉帝不愿被冷风欺负,他掉头顺势趴在观音博爱的胸怀。

  “佛祖吩咐我有事,我以后不能常来见你了!”观音语态亲昵,像一位温柔的母亲,对怀中亲手扶养的玉小孩呵护备至。

  “下次见面就好啦!”玉帝多久也长不大,他从小是由观音亲手教养的,观音是最了解他脾性的,玉帝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好不容易见了一次面,玉帝蹭了蹭她柔软的衣料,撒撒娇有些不舍得,观音又哄了他半宿。

  “睡吧!”夜晚的风吹得玉帝头疼,玉帝锁眉迟迟不肯睡,观音说好话哄他赶紧睡,玉帝这才眯眼困了一会儿,观音全场看护他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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