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蕴对着顾芷雯浅笑道:“对了,雯儿,我在宫中不好彻查是谁在外边放出此传言,你好生去查一查!”

  顾芷雯拱手应是道:“是,姐姐,我会去查到谁在背后挑拨离间我们姐妹之情的。”

  卫蕴笑容微顿,“许不是为了挑拨。”

  “不是为了挑拨还能是什么?”顾芷雯道。

  卫蕴摆手示意房中所有宫女退下,她对着顾芷雯道:“雯儿,我在昏迷之时做了一个很长久的梦,那个梦甚是真实,我梦到我本该是难产而亡,梦中没有盛昭公主救下我,而你确确实实也替我入了宫……”

  顾芷雯笑言道:“表姐,这不过就是一个梦境而已,我还曾经梦到过我梦中捡了不少银两呢,您多虑了。”

  卫蕴道:“就算是我多虑了吧,我总觉得这个传言不一般,你好生去打听打听,是谁将这个传言给传出来的。”

  顾芷雯道:“好。”

  十一月初,院落之中的树木落叶纷飞,北风呼啸,冬日算是真正来临。

  谢知萱与顾凌同出了房门,她饶是穿着冬日里的衣裳还是觉得寒气迫人。

  顾凌伸手握住了谢知萱的手道:“你手怎么这么冰?”

  谢知萱道:“不知为何今年尤其怕冷,也不知是不是在湖边住着的缘故,湖景虽美,但冬日里确实也是冷了些。”

  顾凌将谢知萱拥进怀中道:“那不如就搬到正阳院里,那边太阳也足些。”

  谢知萱道:“不必麻烦了,左右让丫鬟多往房中添些炭火盆便够了。”

  两人用过早膳后,便一起往青云观之中而去。

  青云观坐落在白云山山顶,马车到不了道观门口,需走上差不多二里的山路。

  谢知萱与顾凌两人走山路时也全当做游山玩闹,冬日里山间落叶纷飞。

  走到了道观时,门口的银杏树已成金黄色,小扇似的叶子随着山风吹来而掉落。

  入了道观内,观中的广明道长带着观中弟子们前来相迎,“见过盛昭长公主,顾相爷。”

  谢知萱点头道:“广明道长,我今日来此道观为了两件事,一是想为我要开的铺子选一个黄道吉日开张,二便是想要给几个素未谋面惨死的姑娘们烧些纸钱。”

  广明道长道:“公主里边请。”

  谢知萱走到了青云道观之中的供奉的三清天尊跟前,与顾凌一起同上了三炷清香。

  广明道长问了谢知萱所要开的铺子,便道:“十一月十八日宜开张,生意必定兴旺。”

  “多谢道长。”谢知萱又取出来一张五百两的银票给了广明道长,“劳烦广明道长为去世的姑娘们烧纸钱了。”

  广明道长接过银票后而应下。

  烧完纸钱后,谢知萱与顾凌也没有在道观之中久待。

  出了道观,往山下赶时,在下山的石阶上谢知萱与顾凌遇到了一个扫落叶的白胡子老道士。

  老道士目光紧紧地盯着谢知萱道:“夫人。”

  谢知萱看向满脸皱纹白胡子的老道,“你叫我?”

  老道士点点头道:“两位是夫妻吧?”

  顾凌浅笑着将手搭在谢知萱的腰肢上,“正是。”

  老道士望着谢知萱的眼神道:“两位成亲多久了?”

  顾凌道:“快两个月了。”

  老道士掐指一算,缓缓道:“两位若想怀有子嗣,需将房屋后边那些月季给移栽到别处。”

  谢知萱抬眸看了一眼顾凌,“道长,你何以知道我们房屋后边有月季的?”

  顾凌也觉得好奇,“那片月季还能影响得了有孕?”

  “福生无量天尊。”

  老道士说完之后,便又开始拿着扫帚清扫着树叶,显然是不想多过于解释了。

  谢知萱与顾凌也便就不再问下去,她从荷包里掏出来一两小银子给了老道士道:“多谢道长提点。”

  老道士接过银子掂了掂,“多谢两位施主。”

  顾凌与谢知萱往山下走着时道:“这老道长看起来像是有点本事的。”

  谢知萱道:“那回去后,我就命园中的婆子将月季移栽到别处院落里,这个时候倒是移栽月季的好时候。”

  顾凌道:“那片月季的确是看着有些邪门。”

  两人马车一路上走走停停在长安城的街上转悠了一圈,才回了公主府。

  只是还未曾踏进公主府大门。

  门口便传来了顾芷雯的声音,“哥哥,嫂嫂。”

  谢知萱见着顾芷雯焦急的模样道:“何事这般着急?”

  顾芷雯道:“胡姨娘……胡姨娘她要生了……”

  谢知萱道:“她这会儿孩子还没有满十月吧,顶多也就八个月而已。”

  顾芷雯道:“胡姨娘说是吃了娘送给她的补药就早产破水了,这会儿都生了一个时辰还没有生出来呢!”

  谢知萱与顾凌对视了一眼道:“还是过去瞧瞧吧。”

  两人随着顾芷雯赶到永嘉侯府之中,顾凌不好前去“庶母”院落里,就去了书房。

  谢知萱随着顾芷雯一同前去了胡姨娘的房中,卫氏在门口急的直蹙眉。

  顾青在一旁伸手指着卫璐呵斥道:“弟妹,你怎么就这么难以容人呢?永嘉侯府本就是血脉单薄,弟弟就凌儿这么一个儿子,好不容易胡姨娘怀上了弟弟的血脉,你竟然给她送了毒药,使得她早产。”

  卫璐紧皱着眉头道:“凌儿如今都娶妻了,我何苦来哉去害一个妾侍?杨夫人这话说得也太过分了。”

  顾二夫人跟着道:“大姑姐,嫂嫂说得没错,嫂嫂何必去害胡姨娘呢?不过一个妾侍庶子罢了,大嫂也还不至于去伤害妾侍的孩子。”

  谢知萱走到了卫璐跟前道:“娘。”

  卫璐见着谢知萱而来道:“阿萱,你怎么也来了?”

  谢知萱道:“听妹妹说胡姨娘难产,我过来瞧瞧。”

  谢知萱听得屋内传来的凄厉的喊声,她对着卫璐道:“我进去看看。”

  顾青双手抱腰道:“公主殿下还是免了,谁知你们存了什么心思。”

  “生了生了!”屋内传来稳婆满是高兴的话语。

  顾青忙不迭地迎了上前,“快抱出来给我瞧瞧。”

  稳婆将一个襁褓里的孩子报了出来道:“恭喜夫人贺喜夫人,是位小少爷。”

  顾青从稳婆手中将孩子抱过道:“哟呵,都说侄儿像姑,我这小侄儿长得倒是像我。”

  卫璐闻言凑上前去一看,刚出生的婴儿红皱皱的,这种长相其实不太看得出来像谁,但是听的顾青这么说,卫璐倒是越发生出怀疑来。

  顾芷雯压低了声音低语道:“那幸好我哥哥没有像你。”

  顾青喜笑颜开的抱着孩子道:“走,姑母带你去见祖母去,你祖母知晓又添一个小孙儿,定然甚是开心。”

  谢知萱站在一旁握着卫璐的手道:“娘。”

  卫璐朝着谢知萱勉强一笑道:“娘没事。”

  卫璐见着从外边进来的顾琰,狠狠地瞪了顾琰一眼。

  顾琰觉得甚是奇怪,“璐娘。”

  “爹。”

  “公主殿下。”顾琰道,“听说若柳生了?”

  卫璐道:“生了,生了一个与你姐姐相似的儿子!顾琰,你可别是诓骗我的?”

  顾琰忙伸出三根手指头发誓道:“我骗谁都不敢骗你的。”

  卫璐皱眉道:“既然没有骗我,那为何胡若柳所生的孩子,会与你姐姐如此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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