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海市蜃楼
时间犹如白驹过隙，总是过得飞快，距离萧默和焦光杰两人比斗，已经过去了半月时间。
有姜肃送来的黑玉灵膏帮助，萧默早已把腿伤养好，还托那场比斗的福，两人都表现出了超过破脉四层的实力，所以都顺利加入了外门，成为了外门弟子，两人都是陪读，背靠大山也能活的滋润，倒也没人刻意检查萧默是否破脉三条，所以也就没人发现萧默丹田的问题。
成为外门弟子以后，可以领取三本人级功法，但是萧默一开始腿伤未愈，行动不便。
腿伤好了以后不是在跟盘石切磋，就是在琢磨与焦光杰比斗时最后的那一剑，再加上确实没什么阅历，真的要挑也不知道挑选什么，所以迟迟没有挑选。
在学宫西侧的一处巨石上，最近半月萧默时常持剑在此默默站立感悟，今日又是已经站了半个时辰，脑子里一直在回想，回想与焦光杰比斗时最后那一剑的感受。
突然，萧默毫无征兆的挥出一剑，旋即皱着眉毛摇摇头，嘴里还嘟囔着“不对不对”，然后继续站着思考。
不知又挥了多少剑，始终把握不住，心里隐约有那种感觉，但就是抓不住，就在自己烦恼抓狂之际，突然，远处传来一个焦急又粗犷的呼喊声“萧师弟！萧师弟！~”
萧默循声望去，是一个古铜色皮肤，浓眉大眼，高大壮硕的少年，名叫盘石，比萧默年纪稍长一些，农户出身，学宫博士见他力大无穷，为人耿直，性情淳朴，便收入学宫。
在萧默成为外门弟子后，就搬到了外门弟子居住的四合院，这盘石便是与萧默住在同一个院内。
自从萧默腿伤好了以后，盘石就经常找萧默切磋比试，虽然两人实力差距不小，但是越打感情越深，而且性情相投，最后竟成了好朋友好兄弟，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萧默纵身一跃，一个翻身便轻轻停在盘石身前，笑着说道：“盘石师兄，有什么事情吗？”
盘石摸着后脑勺，憨厚的笑着说道：“今早上，宗里发布任务，说登州蓬莱仙岛这连日来皆现海市蜃楼，需要门内弟子去收集一些蜃气回来。我想去看看仙岛神奇的海市蜃楼，见见世面，但是从小没出过远门，知道萧师弟读书多，见识广，这不就想喊上萧师弟陪我一起过去。”
萧默听后有些惊讶，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哦？这个季节也有海市蜃楼？倒是少见。”
盘石有点发愣，莫名其妙的问道：“这个季节没有吗？”
萧默解释说道：“我家在青州，往返登州大多会途经青州，自幼便经常听说蓬莱仙岛的海市蜃楼，不过都是出现在夏天，像如今这种初冬时节出现，倒是没听说过。”
又展颜一笑，说道“以前我也只是听说海市蜃楼的神奇，却没有真正看到过，既然有如此机会，咱们就一起去见见世面，还能做任务赚些功绩点。”萧默也很激动，情不自禁的就想到了仗剑江湖，一股豪情顿生。
说干就干不耽误，两人接上任务，领取学宫配备的收取蜃气的宝葫芦，再简单收拾好各自细软，带上武器，便往登州赶去。
海市蜃楼时间不定，而且一般出现时间较短，两人着急赶时间，路过青州，萧默也没有回家，当天晚上，两人便马不停蹄的赶到了登州。
第二天，太阳初上，萧默和盘石两人便来到北海边丹崖山上的蓬莱阁，此时已有几人在阁中等待，有背着书篓，手持书卷的翩翩少年，也有一身劲装刀剑傍身的江湖豪客。
两人找了一处面朝大海、视野开阔的地方坐下，一边看着海景，一边等待海市蜃楼的出现。
直到日上三竿，期间陆陆续续的又有不少人进来，不大的阁内已经略显拥挤。盘石长得高大威猛，又拿一把宽背大砍刀，看起来甚是威武不凡，倒也没人来找麻烦。
其中有一伙七人最为霸道，都是身穿黑蓝两色相间的劲装，长相剽悍，手中所持武器各式各样，刀枪棍棒应有尽有，一进阁内，只需一个凶狠眼神，几个人便慌忙让座。
领头之人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公子哥，长得颇为白净俊朗，身穿海蓝色锦衣，腰间系着黑玉腰带，虽已是初冬时节，但手中还是拿着一把墨木折扇，上写“黑鲸吞天”四个隶书大字。
看着装和这把折扇，便知道这伙人来自黑鲸帮，这黑鲸帮纵横青徐两州海岸，帮内高手众多，豪横霸道，但却只求财，轻易不伤人性命，再加上水域情况复杂，危机潜伏，而且对上面打点起来也不含糊，所以官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卖力清缴。
没过多久，又进来一伙人，领头的是一个身穿姜黄色华服的少年，这少年也就十四五岁的年纪，长得唇红齿白，颇为俊美。左右跟着两名中年男子，气息内敛，气势不凡。再后面是几名年纪与之相仿的少年和他们的随从护卫。
黑鲸帮的那蓝衣青年，见这群人进来，眼睛一亮，连忙起身，笑着拱手说道：“在下黑鲸帮海千帆，见过姜公子。”说的客客气气，但却不卑不亢。
被称作姜公子的黄衣少年，也是客气的还礼说道：“幸会幸会。”免不了的寒暄一番。
两人正说话间，本来笑语盈盈的姜公子，突然脸色一寒，眼睛阴沉的盯着前方，顺着他目光看去，正是萧默两人。
萧默叹息一声，明白其中缘由，起身拱手见礼，神色复杂略显愧疚的说道：“姜公子。”萧默认识这个黄衣少年，此人名叫姜源，是姜肃的堂弟，今年十四岁。两人本来关系还算不错，但是姜夫人把姜肃的陪读名额给了萧默，却没有给姜源。虽说是陪读，但是对于姜源这种天赋差点的权贵弟子来说，如果能够顺利进入学宫，从此也能一步登天。所以姜源心中对萧默很是不满，甚至怨恨。
“哼！”姜源冷哼一声，别过脸去，没有答话。
“你……！”盘石见萧默热脸贴了冷屁股，猛的一下站起来为萧默鸣不平，被萧默一把拉住，冲他摇摇头，示意稍安勿躁。
一时间，有些冷场，场面有些尴尬。这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响起“看！快看！海市蜃楼！海市蜃楼！”
闻声，众人急忙朝大海看过去，只见沧溟浩渺中，突然多出一座宏伟壮丽的宫殿，四周好似奇峰矗立，联如叠谳，列如碎岫，若隐若现。
一小会功夫，画面渐渐清晰起来，城郭台榭，雕梁画柱，美轮美奂。烟霞凝瑞霭，日月吐祥光。老柏青青，与山风似秋水长天一色；野卉绯绯，回朝霞如碧桃丹杏齐芳。彩色盘旋，尽是道德光华飞紫雾；香烟缥缈，皆从先天无极吐清芬。仙桃仙果，颗颗恍若金丹；绿杨绿柳，条条浑如玉线。时闻黄鹤鸣臬，每见青鸾翔舞；红尘绝迹，无非是仙子仙童来往。玉户常关，不许凡夫凡客闲窥。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往宫殿内赶去，其中有几人最为显眼。
有一黑脸壮汉身穿红袍，身骑火眼金睛兽，身背鹰嘴大葫芦；有一行四人，为首的一人坐下骑黑虎，掌中擎金鞭，身后是三位头戴金凤宝冠，身着三色霞衣的仙女。画面中的人形形色色，飞禽走兽应有尽有。
就在众人沉浸在海市蜃楼奇妙的画面之中的时候，一个身穿白色绸缎长袍，红色马甲的小胖子站出来说道：“小弟师史，素问青州之地，文人墨客众多，此番路过贵地，幸见海市蜃楼奇景，特赋诗一首，以祝雅兴。”
见众人看向自己，师史也不慌张，清清嗓子，朗声作诗：
“一片汪洋北海中，蜃气烟波凝仙宫。
琼楼玉阁浮空现，峰峦叠嶂溟朦胧。
金碧辉煌徒有像，仙人朝圣缥缈间。
蓬莱阁上观奇景，丹崖峰外意无穷。”
作完以后，还半眯着眼睛摇摇脑袋，自鸣得意的说道：“好诗好诗！”
萧默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小胖子，虽然穿的略显俗气，但还像模像样的附庸风雅，挺有意思。
“姜公子才情出众，何不作诗一首，让我等瞻仰一二。”与姜源同行而来的，一个身穿蓝衣的青州公子哥说道。他见姜源有意显示自己的文采，但又不好意思直说，所以抢先说道，给姜源铺垫一下。
姜源赞赏的看了那人一眼，顺势而为说道：“承蒙诸位抬爱，在下便作诗一首，供诸位品鉴。”略一思考，便说道：
“旖旎风光水近天，巍峨宫殿绕云烟。
迷离海市华楼宇，迤逦琼阁玉岱山。
贝阙珠宫奇现象，瑶台幻境渺金銮。
朦胧弥漫神仙境，引人入胜几多时。”
说完朝着众人拱拱手。
姜源刚刚作完诗，刚才那蓝衣公子哥猛的一拍手掌，高声说道：“好诗！好诗！姜公子果然文采斐然！”姜源再次赞赏的朝他点点头。
其他众人看见姜源如此高兴，也都是忙不迭的送上赞美之词，生怕自己落于人后。
萧默看着这幅场景，苦笑的摇了摇头，心中不禁想到，当初若不是姜夫人将稷下学宫陪读的身份赠予自己，此时的自己怕也会跟他们一样，是他们其中的一员，聚在一起观赏月，见识奇观美景，一起装模作样的附庸风雅。
现如今自己能够修炼，自当干一番更有意义的事情，保家卫国，封侯拜相是每个热血男儿内心深处最崇高的志向。想到此处，心中不禁对姜夫人更加感激。
萧默招呼盘石一起离开阁内，准备租条船去往海中，收集一些蜃气。刚出门口，盘石就问道：“萧师弟，这位姜公子是什么人？人看着不咋样，诗写的倒是不错。”盘石出身农户，自幼没读过书，进了学宫才认识了一些字，所以对有文化的人都很羡慕崇拜。
萧默笑了笑，说道：“他名叫姜源，是姜肃姜公子的堂弟。”
盘石嘴里嘀咕道：“怪不得，怪不得诗写得好，还是名门公子哥。”
萧默笑笑没接话，一会儿便来到海边码头，本来海市蜃楼天气，渔民们是不会出海的，但是有钱能使鬼推磨，重金之下必有勇夫，顺利雇了一艘大船出海。
刚拔锚起航的时候，盘石背负着双手站在甲板上，把大刀背在身后，胡乱扎着的长发被初冬凛冽的海风撩起随意飘舞，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牛眼，激动兴奋的看着前方，颇有一副绝世高手的模样。
但是，好景不长，没过多久，盘石就捂着胸口急匆匆的小跑进来，脸色蜡黄的坐在一旁，时不时地还干呕几声。
看这副模样八成是晕船，萧默哈哈一笑，也不点破，自己起身来到甲板上。海面上也有零零散散的几艘船只，看样子也是同样来收集蜃气。
宽广的海面sh市蜃楼持续时间很长，依旧还在，萧默看着这幅好似群仙朝圣的画面，不知不觉间有些微微愣神。
萧默接任务的时候，看过学宫对蜃气的介绍和相关记载，一般不用走太远，就能看见一些白色的雾气气柱，其中一道气柱为主，其他气柱为辅，共同形成海市蜃楼。
但是船只已经往海中行了许久，还是不见蜃气气柱。正在萧默皱眉凝神思考的时候，海面上突然起了薄薄的雾，起初大家都没有在意，但是雾气越来越大，迅速蔓延成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
萧默招呼船家一起进船避一下，但是喊了几声发现没人回应，萧默心中咯噔一下，三步并作两步走，想冲进船舱内，一连迈了十几步，却始终不见船舱，也没有丝毫阻挡。
整条船也不过三丈长短，自己十几步足以从船头跑到船尾，察觉到不对，萧默站在原地，抽出三尺精钢剑，小心戒备着四周。
(本章完)
时间犹如白驹过隙，总是过得飞快，距离萧默和焦光杰两人比斗，已经过去了半月时间。
有姜肃送来的黑玉灵膏帮助，萧默早已把腿伤养好，还托那场比斗的福，两人都表现出了超过破脉四层的实力，所以都顺利加入了外门，成为了外门弟子，两人都是陪读，背靠大山也能活的滋润，倒也没人刻意检查萧默是否破脉三条，所以也就没人发现萧默丹田的问题。
成为外门弟子以后，可以领取三本人级功法，但是萧默一开始腿伤未愈，行动不便。
腿伤好了以后不是在跟盘石切磋，就是在琢磨与焦光杰比斗时最后的那一剑，再加上确实没什么阅历，真的要挑也不知道挑选什么，所以迟迟没有挑选。
在学宫西侧的一处巨石上，最近半月萧默时常持剑在此默默站立感悟，今日又是已经站了半个时辰，脑子里一直在回想，回想与焦光杰比斗时最后那一剑的感受。
突然，萧默毫无征兆的挥出一剑，旋即皱着眉毛摇摇头，嘴里还嘟囔着“不对不对”，然后继续站着思考。
不知又挥了多少剑，始终把握不住，心里隐约有那种感觉，但就是抓不住，就在自己烦恼抓狂之际，突然，远处传来一个焦急又粗犷的呼喊声“萧师弟！萧师弟！~”
萧默循声望去，是一个古铜色皮肤，浓眉大眼，高大壮硕的少年，名叫盘石，比萧默年纪稍长一些，农户出身，学宫博士见他力大无穷，为人耿直，性情淳朴，便收入学宫。
在萧默成为外门弟子后，就搬到了外门弟子居住的四合院，这盘石便是与萧默住在同一个院内。
自从萧默腿伤好了以后，盘石就经常找萧默切磋比试，虽然两人实力差距不小，但是越打感情越深，而且性情相投，最后竟成了好朋友好兄弟，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萧默纵身一跃，一个翻身便轻轻停在盘石身前，笑着说道：“盘石师兄，有什么事情吗？”
盘石摸着后脑勺，憨厚的笑着说道：“今早上，宗里发布任务，说登州蓬莱仙岛这连日来皆现海市蜃楼，需要门内弟子去收集一些蜃气回来。我想去看看仙岛神奇的海市蜃楼，见见世面，但是从小没出过远门，知道萧师弟读书多，见识广，这不就想喊上萧师弟陪我一起过去。”
萧默听后有些惊讶，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哦？这个季节也有海市蜃楼？倒是少见。”
盘石有点发愣，莫名其妙的问道：“这个季节没有吗？”
萧默解释说道：“我家在青州，往返登州大多会途经青州，自幼便经常听说蓬莱仙岛的海市蜃楼，不过都是出现在夏天，像如今这种初冬时节出现，倒是没听说过。”
又展颜一笑，说道“以前我也只是听说海市蜃楼的神奇，却没有真正看到过，既然有如此机会，咱们就一起去见见世面，还能做任务赚些功绩点。”萧默也很激动，情不自禁的就想到了仗剑江湖，一股豪情顿生。
说干就干不耽误，两人接上任务，领取学宫配备的收取蜃气的宝葫芦，再简单收拾好各自细软，带上武器，便往登州赶去。
海市蜃楼时间不定，而且一般出现时间较短，两人着急赶时间，路过青州，萧默也没有回家，当天晚上，两人便马不停蹄的赶到了登州。
第二天，太阳初上，萧默和盘石两人便来到北海边丹崖山上的蓬莱阁，此时已有几人在阁中等待，有背着书篓，手持书卷的翩翩少年，也有一身劲装刀剑傍身的江湖豪客。
两人找了一处面朝大海、视野开阔的地方坐下，一边看着海景，一边等待海市蜃楼的出现。
直到日上三竿，期间陆陆续续的又有不少人进来，不大的阁内已经略显拥挤。盘石长得高大威猛，又拿一把宽背大砍刀，看起来甚是威武不凡，倒也没人来找麻烦。
其中有一伙七人最为霸道，都是身穿黑蓝两色相间的劲装，长相剽悍，手中所持武器各式各样，刀枪棍棒应有尽有，一进阁内，只需一个凶狠眼神，几个人便慌忙让座。
领头之人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公子哥，长得颇为白净俊朗，身穿海蓝色锦衣，腰间系着黑玉腰带，虽已是初冬时节，但手中还是拿着一把墨木折扇，上写“黑鲸吞天”四个隶书大字。
看着装和这把折扇，便知道这伙人来自黑鲸帮，这黑鲸帮纵横青徐两州海岸，帮内高手众多，豪横霸道，但却只求财，轻易不伤人性命，再加上水域情况复杂，危机潜伏，而且对上面打点起来也不含糊，所以官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卖力清缴。
没过多久，又进来一伙人，领头的是一个身穿姜黄色华服的少年，这少年也就十四五岁的年纪，长得唇红齿白，颇为俊美。左右跟着两名中年男子，气息内敛，气势不凡。再后面是几名年纪与之相仿的少年和他们的随从护卫。
黑鲸帮的那蓝衣青年，见这群人进来，眼睛一亮，连忙起身，笑着拱手说道：“在下黑鲸帮海千帆，见过姜公子。”说的客客气气，但却不卑不亢。
被称作姜公子的黄衣少年，也是客气的还礼说道：“幸会幸会。”免不了的寒暄一番。
两人正说话间，本来笑语盈盈的姜公子，突然脸色一寒，眼睛阴沉的盯着前方，顺着他目光看去，正是萧默两人。
萧默叹息一声，明白其中缘由，起身拱手见礼，神色复杂略显愧疚的说道：“姜公子。”萧默认识这个黄衣少年，此人名叫姜源，是姜肃的堂弟，今年十四岁。两人本来关系还算不错，但是姜夫人把姜肃的陪读名额给了萧默，却没有给姜源。虽说是陪读，但是对于姜源这种天赋差点的权贵弟子来说，如果能够顺利进入学宫，从此也能一步登天。所以姜源心中对萧默很是不满，甚至怨恨。
“哼！”姜源冷哼一声，别过脸去，没有答话。
“你……！”盘石见萧默热脸贴了冷屁股，猛的一下站起来为萧默鸣不平，被萧默一把拉住，冲他摇摇头，示意稍安勿躁。
一时间，有些冷场，场面有些尴尬。这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响起“看！快看！海市蜃楼！海市蜃楼！”
闻声，众人急忙朝大海看过去，只见沧溟浩渺中，突然多出一座宏伟壮丽的宫殿，四周好似奇峰矗立，联如叠谳，列如碎岫，若隐若现。
一小会功夫，画面渐渐清晰起来，城郭台榭，雕梁画柱，美轮美奂。烟霞凝瑞霭，日月吐祥光。老柏青青，与山风似秋水长天一色；野卉绯绯，回朝霞如碧桃丹杏齐芳。彩色盘旋，尽是道德光华飞紫雾；香烟缥缈，皆从先天无极吐清芬。仙桃仙果，颗颗恍若金丹；绿杨绿柳，条条浑如玉线。时闻黄鹤鸣臬，每见青鸾翔舞；红尘绝迹，无非是仙子仙童来往。玉户常关，不许凡夫凡客闲窥。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往宫殿内赶去，其中有几人最为显眼。
有一黑脸壮汉身穿红袍，身骑火眼金睛兽，身背鹰嘴大葫芦；有一行四人，为首的一人坐下骑黑虎，掌中擎金鞭，身后是三位头戴金凤宝冠，身着三色霞衣的仙女。画面中的人形形色色，飞禽走兽应有尽有。
就在众人沉浸在海市蜃楼奇妙的画面之中的时候，一个身穿白色绸缎长袍，红色马甲的小胖子站出来说道：“小弟师史，素问青州之地，文人墨客众多，此番路过贵地，幸见海市蜃楼奇景，特赋诗一首，以祝雅兴。”
见众人看向自己，师史也不慌张，清清嗓子，朗声作诗：
“一片汪洋北海中，蜃气烟波凝仙宫。
琼楼玉阁浮空现，峰峦叠嶂溟朦胧。
金碧辉煌徒有像，仙人朝圣缥缈间。
蓬莱阁上观奇景，丹崖峰外意无穷。”
作完以后，还半眯着眼睛摇摇脑袋，自鸣得意的说道：“好诗好诗！”
萧默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小胖子，虽然穿的略显俗气，但还像模像样的附庸风雅，挺有意思。
“姜公子才情出众，何不作诗一首，让我等瞻仰一二。”与姜源同行而来的，一个身穿蓝衣的青州公子哥说道。他见姜源有意显示自己的文采，但又不好意思直说，所以抢先说道，给姜源铺垫一下。
姜源赞赏的看了那人一眼，顺势而为说道：“承蒙诸位抬爱，在下便作诗一首，供诸位品鉴。”略一思考，便说道：
“旖旎风光水近天，巍峨宫殿绕云烟。
迷离海市华楼宇，迤逦琼阁玉岱山。
贝阙珠宫奇现象，瑶台幻境渺金銮。
朦胧弥漫神仙境，引人入胜几多时。”
说完朝着众人拱拱手。
姜源刚刚作完诗，刚才那蓝衣公子哥猛的一拍手掌，高声说道：“好诗！好诗！姜公子果然文采斐然！”姜源再次赞赏的朝他点点头。
其他众人看见姜源如此高兴，也都是忙不迭的送上赞美之词，生怕自己落于人后。
萧默看着这幅场景，苦笑的摇了摇头，心中不禁想到，当初若不是姜夫人将稷下学宫陪读的身份赠予自己，此时的自己怕也会跟他们一样，是他们其中的一员，聚在一起观赏月，见识奇观美景，一起装模作样的附庸风雅。
现如今自己能够修炼，自当干一番更有意义的事情，保家卫国，封侯拜相是每个热血男儿内心深处最崇高的志向。想到此处，心中不禁对姜夫人更加感激。
萧默招呼盘石一起离开阁内，准备租条船去往海中，收集一些蜃气。刚出门口，盘石就问道：“萧师弟，这位姜公子是什么人？人看着不咋样，诗写的倒是不错。”盘石出身农户，自幼没读过书，进了学宫才认识了一些字，所以对有文化的人都很羡慕崇拜。
萧默笑了笑，说道：“他名叫姜源，是姜肃姜公子的堂弟。”
盘石嘴里嘀咕道：“怪不得，怪不得诗写得好，还是名门公子哥。”
萧默笑笑没接话，一会儿便来到海边码头，本来海市蜃楼天气，渔民们是不会出海的，但是有钱能使鬼推磨，重金之下必有勇夫，顺利雇了一艘大船出海。
刚拔锚起航的时候，盘石背负着双手站在甲板上，把大刀背在身后，胡乱扎着的长发被初冬凛冽的海风撩起随意飘舞，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牛眼，激动兴奋的看着前方，颇有一副绝世高手的模样。
但是，好景不长，没过多久，盘石就捂着胸口急匆匆的小跑进来，脸色蜡黄的坐在一旁，时不时地还干呕几声。
看这副模样八成是晕船，萧默哈哈一笑，也不点破，自己起身来到甲板上。海面上也有零零散散的几艘船只，看样子也是同样来收集蜃气。
宽广的海面sh市蜃楼持续时间很长，依旧还在，萧默看着这幅好似群仙朝圣的画面，不知不觉间有些微微愣神。
萧默接任务的时候，看过学宫对蜃气的介绍和相关记载，一般不用走太远，就能看见一些白色的雾气气柱，其中一道气柱为主，其他气柱为辅，共同形成海市蜃楼。
但是船只已经往海中行了许久，还是不见蜃气气柱。正在萧默皱眉凝神思考的时候，海面上突然起了薄薄的雾，起初大家都没有在意，但是雾气越来越大，迅速蔓延成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
萧默招呼船家一起进船避一下，但是喊了几声发现没人回应，萧默心中咯噔一下，三步并作两步走，想冲进船舱内，一连迈了十几步，却始终不见船舱，也没有丝毫阻挡。
整条船也不过三丈长短，自己十几步足以从船头跑到船尾，察觉到不对，萧默站在原地，抽出三尺精钢剑，小心戒备着四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