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里的丫鬟们都被杨善理呵斥退了下去，他从一开始就压根没想找出那个丫鬟是谁，王川被人在霞玉记打了一顿，说还是约得自己家的大女儿，傻子都能想到为什么！王正业和自己一直不对头，这下逮着个机会就把这事报给了圣上，还凭空弄出来一个言语放肆的丫鬟来，这笔账他早晚是要算的！
杨清水让柳氏和翠玉先回了院子，冷眼跟着这个自称是自己父亲的男人去了书房，想着前世他对她们母女的种种冷漠，甚至纵容傅姨娘害死了柳氏，她就一阵钻心的疼，这就是柳氏认定的男人，这就是自己的父亲！
她自重生那天起就发誓，要带着柳氏离开杨府，远离定南王府，那么如果……如果杨家没了呢？这次王侍郎和杨善理的交手，却是让她明白了一点，单单靠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扳倒杨善理，更别说整个杨家了，她需要外援。
孟白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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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清水脑子里突然浮现一张笑着的俊脸，然后甩甩头，想把那张可恶的脸从脑子里剔出去，从昨天回来就开始一直想起那人，这让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哪里出了毛病。
“清水，你姐姐的事你有什么看法？”杨善理沉着一张脸问她，在书房的红木椅上坐下。
杨清水心中一凛，不明白他是何意，只得低着眉眼回答道，“王侍郎想必是恨极了父亲。”
她这回答算是规规矩矩，说这话的同时又在心里好好回想了一遍昨天的事，应该不会留下什么把柄才是。
书房里的两人都没有说话，杨善理手上的翡翠扳指在书桌上一节节扣着，发出咚咚的打击声，听得杨清水也跟着莫名紧张起来，默默猜测着他的意思，不过一张小脸上还是努力做出疑惑和温顺的表情。
过了半晌，杨善理的声音才重新响起，却是轻描淡写的提了句宫里的事。
“几位皇子也都到了册妃的年纪，如今你大姐被王川一事连累，恐怕不能……行了，你先回去罢。”
杨清水点头行礼，小声应道，“清水这就回了。”
回到小院里后发现前院那边的小厮送过来了不少缎子和炭火，甚至还有几床棉被和几只精致的暖炉，柳氏拿了缎子欢喜回了房，说是要给她做上几件棉衣。杨清水知道杨善理是因为皇子册妃的事情才想着她们母女，不管是不是事实，但杨清画私会王川的消息已经在京城里传开了，虽然不见得是人人都信，但这种事对姑娘家来说总归是不好听的，宫里也最忌讳这个，所以基本上是已经没了嫁入皇家的机会。
可她想不明白的只有一点，那就是几位皇子中，杨善理会选择支持哪位？就拿定南王府来说，前任定南王的大女儿入了宫成了端妃娘娘，又得宠幸诞下五皇子，这定南王府毫无疑问是支持五皇子的。杨善理既然有把女儿嫁出去换个靠山的意思，总得有个目标不是？
杨清水也不是个爱钻牛角尖的，既然想不通那便不想就是了。
和柳氏一起用过午膳后，前院那边又过来几个小厮，这次送来的是些绣花枕套和首饰之类，杨清水看着柳氏脸上少有的笑意，就把上午书房里的事给瞒了下来。
“夫人有福，老爷说了，要是缺什么，只管派底下丫鬟去拿就是。”领头的是杨善理屋里的大丫鬟，一摆手身后站出来三四个小些的丫头，说是怕院子里人手不够，特意派来的。
“丫鬟就不必了，翠玉蛮懂事，手也巧，加上我们娘俩个喜欢清静……”杨清水笑笑，让这大丫鬟又把人领了回去，这人一多，自己干什么事就不方便了，再说了，谁知道这些丫鬟跟的是哪个主子？恐怕真要把这些丫鬟留下来，以后就没自己什么好日子过了。
谁知道那大丫鬟刚走，傅姨娘就带着几个丫鬟过来，说是见院子有些花草许久未修剪过，过来帮忙。
柳氏还未反应过来，见自己平日里呵护的几株兰花就要被剪了去，赶紧上前拦着，“这是干什么？”
“姐姐最近可是疏懒了些，妹妹也好帮忙搭理打理。”傅姨娘笑笑，使了眼色让底下的丫鬟继续动手，再开口里语气里已经多了几分恨意，“凭什么我和清画受苦受难的时候你们却在这儿快活！凭什么！”
杨清水听见她尖细的嗓音，眼角的笑意都要溢出来，“我当是什么事，还以为得罪了傅姨娘，原来是因为姐姐的事。”
“清水！”柳氏在身后拉了拉她，虽然现在她们母女在府中暂时得势，可骨子里的懦弱性子让她依旧不愿意得罪傅姨娘。
“清画姐姐自己去私会男人，怪不得我，傅姨娘可是见不得我们母女好？”杨清水却不是个软弱脾气，开口朝傅姨娘瞥了一眼，又朝那些个丫鬟呵斥道，“这些兰花是娘亲手种的，你们刚才谁剪了？”
傅姨娘被她这句噎得说不出话来，也知道自己今日这事是过分了，可她就是气不过，一想到自己女儿的大好亲事就要没了，一想到自己这一年多来在霞玉记费尽的心力都要给这个死丫头做了嫁妆，她就恨不得亲手撕碎了这对母女！
杨善理的想法她怎么可能不知，分明是把这个牙尖嘴利的丫头当做未来的皇子妃来对待，自己女儿的大好前程都要归这个丫头了，让她如何不气！
霞玉记那边自己已经不能插手，可她知道，圣上虽然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训斥了杨善理，但依旧把霞玉记交给杨家管理，这是什么意思，杨家几代为官，几位皇子现在为争皇位闹得正过火，圣上需要可靠的人来维持平衡，身为尚书的杨善理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也就是说，只要杨善理的吃相不那么难看，圣上还是能容忍他在霞玉记的小动作的。
杨清水却不知道傅姨娘这会儿的心思，眼波在几个丫鬟身上扫过去，冷声道，“这些兰花可比你们娇贵多了，自己去前院领罚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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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清水让柳氏和翠玉先回了院子，冷眼跟着这个自称是自己父亲的男人去了书房，想着前世他对她们母女的种种冷漠，甚至纵容傅姨娘害死了柳氏，她就一阵钻心的疼，这就是柳氏认定的男人，这就是自己的父亲！
她自重生那天起就发誓，要带着柳氏离开杨府，远离定南王府，那么如果……如果杨家没了呢？这次王侍郎和杨善理的交手，却是让她明白了一点，单单靠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扳倒杨善理，更别说整个杨家了，她需要外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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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你姐姐的事你有什么看法？”杨善理沉着一张脸问她，在书房的红木椅上坐下。
杨清水心中一凛，不明白他是何意，只得低着眉眼回答道，“王侍郎想必是恨极了父亲。”
她这回答算是规规矩矩，说这话的同时又在心里好好回想了一遍昨天的事，应该不会留下什么把柄才是。
书房里的两人都没有说话，杨善理手上的翡翠扳指在书桌上一节节扣着，发出咚咚的打击声，听得杨清水也跟着莫名紧张起来，默默猜测着他的意思，不过一张小脸上还是努力做出疑惑和温顺的表情。
过了半晌，杨善理的声音才重新响起，却是轻描淡写的提了句宫里的事。
“几位皇子也都到了册妃的年纪，如今你大姐被王川一事连累，恐怕不能……行了，你先回去罢。”
杨清水点头行礼，小声应道，“清水这就回了。”
回到小院里后发现前院那边的小厮送过来了不少缎子和炭火，甚至还有几床棉被和几只精致的暖炉，柳氏拿了缎子欢喜回了房，说是要给她做上几件棉衣。杨清水知道杨善理是因为皇子册妃的事情才想着她们母女，不管是不是事实，但杨清画私会王川的消息已经在京城里传开了，虽然不见得是人人都信，但这种事对姑娘家来说总归是不好听的，宫里也最忌讳这个，所以基本上是已经没了嫁入皇家的机会。
可她想不明白的只有一点，那就是几位皇子中，杨善理会选择支持哪位？就拿定南王府来说，前任定南王的大女儿入了宫成了端妃娘娘，又得宠幸诞下五皇子，这定南王府毫无疑问是支持五皇子的。杨善理既然有把女儿嫁出去换个靠山的意思，总得有个目标不是？
杨清水也不是个爱钻牛角尖的，既然想不通那便不想就是了。
和柳氏一起用过午膳后，前院那边又过来几个小厮，这次送来的是些绣花枕套和首饰之类，杨清水看着柳氏脸上少有的笑意，就把上午书房里的事给瞒了下来。
“夫人有福，老爷说了，要是缺什么，只管派底下丫鬟去拿就是。”领头的是杨善理屋里的大丫鬟，一摆手身后站出来三四个小些的丫头，说是怕院子里人手不够，特意派来的。
“丫鬟就不必了，翠玉蛮懂事，手也巧，加上我们娘俩个喜欢清静……”杨清水笑笑，让这大丫鬟又把人领了回去，这人一多，自己干什么事就不方便了，再说了，谁知道这些丫鬟跟的是哪个主子？恐怕真要把这些丫鬟留下来，以后就没自己什么好日子过了。
谁知道那大丫鬟刚走，傅姨娘就带着几个丫鬟过来，说是见院子有些花草许久未修剪过，过来帮忙。
柳氏还未反应过来，见自己平日里呵护的几株兰花就要被剪了去，赶紧上前拦着，“这是干什么？”
“姐姐最近可是疏懒了些，妹妹也好帮忙搭理打理。”傅姨娘笑笑，使了眼色让底下的丫鬟继续动手，再开口里语气里已经多了几分恨意，“凭什么我和清画受苦受难的时候你们却在这儿快活！凭什么！”
杨清水听见她尖细的嗓音，眼角的笑意都要溢出来，“我当是什么事，还以为得罪了傅姨娘，原来是因为姐姐的事。”
“清水！”柳氏在身后拉了拉她，虽然现在她们母女在府中暂时得势，可骨子里的懦弱性子让她依旧不愿意得罪傅姨娘。
“清画姐姐自己去私会男人，怪不得我，傅姨娘可是见不得我们母女好？”杨清水却不是个软弱脾气，开口朝傅姨娘瞥了一眼，又朝那些个丫鬟呵斥道，“这些兰花是娘亲手种的，你们刚才谁剪了？”
傅姨娘被她这句噎得说不出话来，也知道自己今日这事是过分了，可她就是气不过，一想到自己女儿的大好亲事就要没了，一想到自己这一年多来在霞玉记费尽的心力都要给这个死丫头做了嫁妆，她就恨不得亲手撕碎了这对母女！
杨善理的想法她怎么可能不知，分明是把这个牙尖嘴利的丫头当做未来的皇子妃来对待，自己女儿的大好前程都要归这个丫头了，让她如何不气！
霞玉记那边自己已经不能插手，可她知道，圣上虽然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训斥了杨善理，但依旧把霞玉记交给杨家管理，这是什么意思，杨家几代为官，几位皇子现在为争皇位闹得正过火，圣上需要可靠的人来维持平衡，身为尚书的杨善理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也就是说，只要杨善理的吃相不那么难看，圣上还是能容忍他在霞玉记的小动作的。
杨清水却不知道傅姨娘这会儿的心思，眼波在几个丫鬟身上扫过去，冷声道，“这些兰花可比你们娇贵多了，自己去前院领罚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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