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这是我们小一辈的事，您老享天伦之乐便好，想这么多做什么？相信我，相信崇曜就好了。”
傅奶奶一听也安心了一些，“好好，听你的，慕凡，以后有什么委屈你就跟奶奶说，大家一起来分析，你可千万别自己一个人憋着，两个人憋出什么误会来，有误会不说开，这是最伤感情的。妲”
“知道了奶奶，我会的。”
奶奶说得自然是没错，可奶奶不知道的，是他们两个结婚并不是以感情为基准，所以奶奶担心的那些都是多余的啊。
她怎么会因为方婧的一些小动作就中了她的圈套呢窀？
“这个方婧也太大胆了，竟然想把年年抢走！”
“奶奶，这个你放心，所有人都不答应的！大哥说了，年年的事，绝对不会放手。”
“老夫人，”莲姨从二楼下来，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这好像是前些年你问过的那个盒子，到处都没找着，原来是丢在杂物房里了，好些东西压着。”
傅老太太一看也想了起来：“是它是它！”
老太太把小盒子接过来，傅漫漫好奇心重就问是什么东西。慕凡其实也好奇里面会是什么，但她不会问。
老太太并没有隐瞒她们的意思，打开说：“这就是当年方婧寄回来的一些收据和照片。方婧家里并不富有，所以能够去名校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崇曜和梦想，她最后选择了梦想。”
慕凡现在听听也还是觉得挺可惜的。
其实爱情和面包，一向是很难抉择的，你不知道你选择了爱情之后，如果爱情落败，你丢弃的面包还会不会回来；而你选择了面包，爱情不知道还在不在原地等你。
难道……不能两者都要吗？
她能感觉到，方婧到底还是爱傅崇曜的。
现今这个社会能靠谁？一味地等老公来施舍吗？又有多少女人在为家庭放弃了工作之后，男人转眼抛弃了自己，最后落得家庭工作两败的？
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幸运，在丢弃了面包之后能收获完美的爱情，那些两者皆失的人只能后悔当初不该抛弃面包。
所以她不能说方婧是错的，她有抱负，当年她做出那个选择时，真的是有蛮大的勇气的。
只是傅奶奶并不喜欢这样的女人。
慕凡在想，如果让自己来做选择，她是否有那个勇气为了爱情而丢弃面包呢？
她的面包是最普通的，不怕丢，而方婧的面包独一无二。所以真要设身处地地想，她也没办法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
不过算了，或许正是因为她太普通了，反而没有这个烦恼了呢。
“方婧出国留学，是我背着崇曜赞助她的，后来她寄了这些照片和证据来，证明试管婴儿成功了。我当时心情也是复杂吧，她肚子里有我们傅家的血脉，那自然不能亏待，往后孕检的钱，孩子的保养品，都是我给她转的账。虽然不知道这孩子未来怎样，但既然已经怀上了，也不能不管吧？后来我想让孩子过得好点，还额外给了她一笔钱，让她别亏待我曾孙，只是没想到，后来她竟然还是把孩子送了回来……”
“奶奶，您后来还给了她一笔钱？”
“是啊，我记得有五十万，是五十万吗，阿莲？”
“是啊，当时还是我去汇的。”
慕凡和傅漫漫面面相觑。
方婧撒谎！
那天在咖啡厅她说没能力抚养孩子，傅奶奶给了她五十万，这叫没能力？
就算她钱用完了，她那么聪明，难道不知道向傅奶奶求助？傅奶奶为了孩子断然不会拒绝。
只是当着老太太的面，她们二人暂时不提这事，心里有个数就行了。
傅老太太拿出来的是泛黄的照片的收据纸，递给傅漫漫和慕凡看。
“当时是想找出来扔掉的，后来没找着就算了。阿莲，回头丢掉吧，这些东西也没用了。”
收据是外文，当时方婧在意大利留学的话，那么上面就是意大利文了。
傅漫漫看不懂收据就没管，顺手丢去给慕凡，慕凡看着念了一下：“Hospetale－San－Maria……”
“恩？”傅漫漫和老太太都看着慕凡。
“哦我高中的时候学过三个月的意大利语，所以能看懂。这家圣玛利亚医院是米兰比较重要的医院，离市区较近。”
“咦？嫂嫂也准备出国留学吗那时候？”
慕凡捂着自己的脑袋说，“那时候我准备申请出国留学就问过一些资料，分数线要求还好，我能过，最重要的是如果我能考上公立大学，学费是全免的，表现好的话还能申请奖学金，问过一些前辈，说挺简单的，一般都能拿到。还有就是周末不上课的话可以去打工，生活费就不愁了，我家境不好当时就这么打算了，想给妈妈减少一些负担，因为前后花费不过百来欧元，还是不贵的。”
“那后来为什么没去呢？”傅漫漫又问，因为现在慕凡在雪大，所以肯定发生了一些事没去成。
慕凡想了想，摇摇头：“大概是四年前吧，我在这家圣玛利亚住过院。”
“诶？？？”傅漫漫她们是惊讶状，“这么巧？也是圣玛利亚医院？”
“是啊……这也太巧了吧，居然跟方婧在同一间医院？”傅老太太也觉得巧了些。
“可是嫂嫂，你怎么会去那儿？你不是没出国留学吗？”
“不，四年前回到雪城的时候，我的好朋友佳期告诉我，我是出国留学了的，并且也快一年了。那时候我醒来的时候就在这家圣玛利亚医院。我记得比较清楚的是，妈妈见我醒了哭了好久，我问她又不告诉我，后来趁妈妈出去的时候我跟护士聊了一些，才知道我出了车祸，昏迷两个月。因为车祸的关系，我丢失了近年的记忆，离车祸事件最近的忘得最干净，更早一些的则零零碎碎的，也不完整。后来我妈妈不再让我呆在那，等我身体好些就一起回国了，去了雪大。”
“天哪……还有这事……”傅漫漫一脸的惊讶，“那嫂嫂你没事儿吧？有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
“就是，”傅老太太也担心，“明天还是再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当年那样的状况，你们肯定是草草地让事儿过去的，万一遗漏了什么怎么办！”
“就是啊嫂嫂，身体最重要，明天我还是陪你去医院吧！不行，让大哥陪你去！”
“啊不用了啊……奶奶漫漫，你们别担心，这几年我不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吗？除了有一段记忆想不起来之外，都挺好的。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忘了也没事啦。”
检查的事虽然没有再提，但这事儿她们已经记下了，日后一有机会准拉她去做个仔细的检查。
“诶……嫂嫂，那你还记得是几月份出车祸的吗？说不定无意间你和方婧还撞见过呢，只是不记得了吧。”
“我醒来是八月份的时候吧。”
“年年是六月的！”傅漫漫惊讶地说道，“各种都好巧！嫂嫂，说不定你还真的有见过方婧呢！”
傅老太太接过话说：“傻丫头，从慕凡昏迷两个月来看，肯定很严重，就算天数也巧了，当时的慕凡恐怕是性命都垂危了，怎么可能见过方婧？”
“哦……也是……”
“可是……见到方婧的第一眼，我真的觉得见过似的，明明知道不可能，”慕凡想得皱了眉，“唔……”
“怎么了嫂嫂？”
“没事……”
以前她不曾去触碰过那些记忆，还觉得没什么，可刚刚试图去回想一些事的时候，却引发了头痛……
真的是那场车祸的后遗症吗？
“你看！还说没事呢！必须让崇曜陪你去医院好好做做检查了！”
痛得那么是时候，慕凡也没办法反驳了。
但只要不去想，似乎就不会痛。
傅老太太留下的那些照片，傅漫漫也递给她看了，虽然时间久远，但那是她住过的欧式医院，印象比较深刻，不过也可能……是每家医院都差不多！
“算了阿莲，先放着。”傅老太太又把盒子递回去。
……
第二日，慕凡还是逃不了被压来医院做检查的命运。傅崇曜亲自“押送”，她想逃也逃不了。
其他事他还会依她，恐怕她身体健康上的事，他也不会轻易妥协。
“奶奶跟我说的时候我还诧异了。四年前出过车祸？”
“恩，虽然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情况好像就是这样，我妈那边对这件事也不太想提，问的时候三缄其口，什么都不说，我也就没再问了。”
“我怎么不记得你还留过学？”
慕凡哈哈一笑：“我都不记得了，你哪里会记得！我也是朋友告诉我的，自己完全不记得了。”
他的意思是，一开始他让宋青调查的资料里，并没有提过她留过学还出过车祸的事。是因为发生在国外，宋青不好查证便没有一并记入吗？
“你先进去见医生，我很快就来。”
“恩，好。”
慕凡下车。
“宋青，你去意大利一趟，找到这家医院，想办法找到四年前慕凡的病历，对检查应该有帮助。”傅崇曜给的，是傅奶奶留下来的收据之一。
她们两个住过同一家医院，就连他也觉得，巧得令人意外了些。偏偏在时间上也那么相近。
他也说不上这两者能有什么关系，但就是隐隐觉得不太对劲。
“不妨找当地的私家侦探帮忙，也查一查四年前的车祸具体情况，我想了解一下。查得到最好，查不到就算了。”
毕竟已经过去好多年了，他也不奢望能找到什么。
“是。”
“现在就去吧！”
陪慕凡做完检查出来，傅崇曜亲自开车。
“宋青呢？”
“我让他去办点事，先走了。”
“喔！”
检查的时候遇到过尴尬的事，医生看见她腹部的那些浅痕，问她是不是生过孩子。
这事儿她没和傅崇曜提。
……
前后又过去两天，再听到方婧的名字时消息并不好。
年年不见了！
幼稚园今天打来电话说年年不见了，到处都找不着！
最近一直有一个女人来找年年，给年年带小礼物，老师便以为他们是认识的，而今天年年就不见了。
幼稚园的责任随后再讨论，眼下最重要的是把年年找回来！
傅老太太给公司的傅崇曜打了电话，让他立马回来，年年不见了，多半是那个女人搞的鬼。
傅崇曜接到电话就立刻出公司了，给方婧打了电话。
而方婧那边很自然地接了电话。
“方婧，年年是不是在你那里？”
方婧笑答：“是啊，年年在我这。”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怎么了？我没想干什么，只不过想见见年年，这样有错吗？”
“……”傅崇曜皱眉，“你在哪里？”
“我家。”
“好我马上过去。”
他倒不认为她会伤害年年。
怕傅老太太他们担心，先打了个电话回去告知：“奶奶，年年的确在方婧那，不过没事，别担心，我现在过去接年年。——慕凡还在旁边吗？让她接电话。”
“喂？年年找到了吗？”
“找到了，你在家等我，我过去接你，一起去方婧家，把年年接回来。”
“好。”
方婧家在市中心附近的一栋公寓，地段好，环境好。
“我记得这附近的房价不低啊。”
方婧能在这几年靠自己而买了这的房子，能力真的比她高多了。
“她在圈子里混得不错的，这才不辜负她当年抛下我吧。”
“听着语气可真怨念吶。”慕凡笑。
不过她也是开玩笑，因为傅崇曜提起的时候并没有怨恨之类的语气，反而有点自我调侃的味道。
开门的人慕凡不认识，但傅崇曜很礼貌地喊了一声“方阿姨”，所以她猜，是方婧的母亲吧。
就算分手了，之前有再多的芥蒂，但该有的礼貌还是有，这大概就是方母眼里的傅崇曜，温文尔雅，家教甚好。
女儿如果失去了这样的男人，真的是挺可惜的。
慕凡是跟着傅崇曜喊的，也礼貌地叫了一声“方阿姨”。
“你是……”方母看见慕凡，似乎有一点点的惊讶。
那惊讶看在慕凡眼里也不懂是什么意思。
“我妻子，庄慕凡。”
这是后来他逢人就会介绍的句式。
老实说，这种有归属感的介绍，慕凡听着挺舒服的。
“原来是傅少奶奶，进来吧，年年在里面跟婧儿玩呢。”
“打扰了。”
“傅斯远。”一进去，傅崇曜听不出息怒的声调响起。
正在玩耍的年年立马转了过去：“爹地……”
连名带姓地喊什么的，最可怕了啦！
“怎么能乱跑？知不知道你太奶奶有多担心你？”
慕凡拉了拉傅崇曜的手，让他别这样，会吓到年年。
慕凡蹲下去，招呼年年过来。
有客人来了，方母便进去切点水果。
“方婧，我们谈谈。”
傅崇曜和方婧去了阳台，慕凡没有跟出去，跟年年说说话。
“慕凡，她说她是我妈妈，生我的那个妈妈！”年年和慕凡，仍然还像是好朋友一样的关系，只要不是正式的场合，慕凡应允了，傅老太太便也随他了。
“是不是真的啊？”
这事儿总瞒不了年年，方婧也可能已经和他说过了，欺骗可能只会引起孩子的反感吧。
所以她点了点头说：“是真的，她就是生你的亲生妈妈。”
年年把事情说了一遍。
方婧一开始是以朋友的身份和年年见面的，后来见时机成熟，便告诉年年她是他妈妈。
“年年，只有这一次啊，下次不可以了，万一真的是坏人怎么办？”
“我知道的！你看，这是爹地和妈咪拍的照片！”年年从兜里取出一张照片。
右下角有日期，是五年前的。
在公园的一张不做作照片，傅崇曜好像不知道，然后方婧喊了他，他转过头，她趁机将他们两个人拍了下来。
照片里，两个人都笑得很开心，特别是傅崇曜，这是搁在现在几乎不会看到的笑容。
原来……
他不是不爱笑，只是后来的生命中没有那个能让他开怀大笑的人而已吧？
那个时候的方婧，真的是拥有他所有的爱呢。
这样方婧都能离开，真的是不得不佩服她。
“你看，你见过爹地这~么好看的笑容吗？你看爷爷年爱在一起的时候就是很快乐的！所以我就信了，她一定是我妈咪。”
慕凡笑笑，摸摸年年的脑袋。
亲生妈妈这四个字，到底还是别人无法取代的，即使是过去了好些年，年年对他的亲生妈妈还是充满了期待，那应该是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吧。
“年年，如果我和你妈咪你只能选一个，你选谁？”
“啊……为什么要选？”年年压根就不明白。
“没有为什么，你更喜欢谁，你就选谁，很简单的。”
其实她也知道，这不简单。
“我喜欢慕凡啊！可是妈咪……”年年很为难，“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怪怪地……为什么要选一个啊，两个都选不行吗？”
“不行啊……”慕凡笑着，“因为……大家都只能娶一个老婆啊。”
“可是妈咪能有好多个啊！我又不是要娶老婆！”
“知道了，”慕凡不再问，笑着揉他脑袋，“那如果你妈咪说要带你离开傅家，没有太奶奶，没有爷爷奶奶，没有爹地，也没有小姑姑，你以后都要住在这，你愿意吗？”
“我不愿意！”年年想都没想就说道，“怎么可以没有太奶奶他们？为什么又是这个问题啊！不能爹地家也住，妈咪家也住吗？”
慕凡想了想，点头：“能。”
她擅自回答了年年。
他们大人都忽视了孩子的想法。
是啊，谁都不能替年年做决定，方婧不可以，傅家的人同样不可以，只有把事情告诉年年，让他自己决定。
现在年年怎么想的，慕凡已经知道了。
他两边都要，想要继续和傅奶奶一起生活，但偶尔也想和妈咪住一会儿。
傅崇曜和方婧不知道聊了些什么，回来之后就带慕凡和年年离开了方家。
年年玩得累了，在儿童椅上睡着了。
慕凡没问他们说了什么，说了自己的想法：“我觉得我们不应该断绝方婧和年年见面的……年年心底还是很在意他亲生妈咪的，所以我想，我们回去后要不要跟奶奶商量一下，周五的时候送年年去他妈妈那，周日晚上再把他接回来？”
“如果方婧另有所图呢？”他看着她。
这样一来二去，他和方婧就有了接触的机会，她就不怕？
慕凡笑了一下：“你觉得她能图什么呢？只有你这个人吧……如果你不爱她了，她也图不成功；如果你还爱她……恩，我想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吧，对大家都好。我不是说过吗，如果你有喜欢的人了，我会退出的。”
“你退出？如果我说我喜欢的人是你，你退出？”傅崇曜苦笑一下。
“别开玩——”慕凡的笑容开始有点苦涩。
“玩笑吗？你一直当成玩笑，不管我说什么你都这样觉得，你不相信一见钟情？”车子在公路上行驶着。
“等等……你先别说这些事，我好糊涂……”脑子被他的话搅乱了，什么事都想不明白，“我们难道……不是在经营一段无爱的婚姻吗？你现在说……”
一见钟情？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先回家。”他说。
他怕在路上谈这些事坏心情，开车注意力不集中。
一场车祸足以毁掉所有，他们三个若出事了，对傅老太太的打击太大。
所有一切都等回到家再说。
他不提，慕凡也就不敢说话了，全程视线落在窗外。
难道……
怎么会……
真希望回家的路能更长些，不要到家，她好害怕……
但现在不是高峰期，回家的路很畅顺，很快就到家了。
傅崇曜弯腰将儿童椅上的年年抱出来。
傅家大宅。
年年没有安全到家，傅老太太不放心，所以听他们要回家了，早早就等在门口。
“我来我来！”傅老太太将年年接过手。
“诶嫂嫂——喔……没事……”傅漫漫停步。
气氛……不太对啊？
哥哥嫂嫂两人的表情都有点不好？
傅崇曜抓起慕凡的手腕往楼上走，“去楼上说。”
慕凡被他抓上去。
气氛凝重！
“哎崇曜！”傅老太太一看情况不对，“干什么呀这是？这是要去说什么？”
孙子似乎是生气了！
这两人刚从方婧家回来，果然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在方婧家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吗？
陈媛也从沙发上站起来：“崇曜！有什么话这么严重啊？不如在楼下说吧，大家一起听听——”
“砰”的一声，房门给关上了。
陈媛被阻在外面，愣了一下，敲了敲房门：“崇曜！那你一定要好好说，可别乱来啊！”
这俩孩子……
怎么那么让人不省心啊！
将年年交给莲姨让她抱回去睡，一家人都猫上了二楼，躲在房门外听着。
傅老太太担心地问贴在门板上的傅漫漫：“听见什么没啊漫漫！”
傅漫漫也满脸忧愁地摇头：“听不见啊！什么声音都没有！”
“不会出事吧？从来没见过崇曜脸黑成那样的！一定是方婧做了什么了，我就说了，让他们两个一定要小心，别中了方婧的什么计谋！这是怎么了啊……”
屋外的人，操碎了心。
……
房间里，气氛也是剑拔弩张。
慕凡有点害怕。
进来的时候他没有开灯，这倒是让她自然了一些，如果现在灯光明亮，视线接触到一起回很恐怖！
“如果不是方婧回来了，我恐怕还会忍下去。可现在我实在忍不下去了！刚才你说要退出成全我和方婧的时候，我真的没办法忍，太生气了！”
“傅崇曜，你别这样……”他抓着她的手。
别生气啊！
他一生气她就很害怕啊！
“你就连一点点的在意都不给我吗？哪怕是像那天在婚纱店的那点点小醋，都会让我觉得很开心！”
他记得很清楚，当着方婧的面，她笑意满满地挽着他的手，甜甜地喊他一声老公。
当时他将那种行为理解为占有欲，他笑，是因为他感受到了她的一点在意，或许自己并不是自作多情。
“咖啡厅，我宁愿进来生气的人是你，而不是漫漫！庄慕凡，你难道真的感觉不到我对你的那点心思？如果不爱你，你以为我真的会拿自己一生的婚姻去赌？”
“爱？”听到那个字眼，慕凡在黑暗中抬起眼，“你爱我？”
他还没有回答，慕凡就先自己慌了，一个劲地推他：“不要……别说爱我……我怕……”
“爱”这个字，真的太沉重了！
她背不起，也伤不起第二次！
傅崇曜本就抓得不实，被她一推就推开了。
感觉到那个人在逃向门口，他三两步追上去，又将她抓了回来。
“你在怕什么？告诉我你怕什么！”
“我怕伤害！”慕凡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你说不相爱就不会伤害，所以我才嫁给你的！可你现在说爱我，你让我怎么想，怎么接受？我说了我不想再爱了，我胆小，承受不住第二次心痛，我会死的——”
“不那样说你怎么会考虑嫁给我？慕凡，从一开始我说要和你结婚，那就是真的！是我心底最真实的想法！我是怕你不相信，所以才会用不爱的婚姻去说服你，我想通过日后漫长的日子让你知道我的真心——”
“我该相信哪一个你？”她看着他，“为什么我总是分不清你们什么时候在说谎什么时候在说真话？总在我对你们的谎话坚信不疑的时候，你们却告诉我那是真话。我没有那么厉害！我分不清真话和谎言！”
“啪嗒”一声，房间里的灯被打开。
“你看着我！”他逼她与他正视，“看着我的眼睛，我在用心跟你交谈，你真的感觉不到？这么久的相处，你真的一丁点都感受不到我对你的感觉？”
“我……”
慕凡的惊愕和恐惧，全被他一个迫切的吻堵了回去。
她的呼吸都被他夺走，在他的狂吻之下，身体被压在了墙与他之前，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
他吻得她渐渐没有了反抗，慕凡在他的怀里软了下来，身体逐渐放松，依着他才站住。
这时，他吻得也柔了，轻轻地描绘她唇的轮廓，深情似他。
他放开，声音柔情似水：“告诉我答案。”
慕凡闭着眼睛，脸颊上还有泪水。
她的睫毛在颤抖。
她不是不相信，只是不敢相信。
没有感觉？
不，就是感觉从一开始他就对她太好了，所以她更加不敢相信这种际遇……
“你喜欢我那样吻你对不对？”捕捉到她的犹豫，他趁胜追击。
没有退路了！
今天已经把所有话都说开了，若不成功便只能放她走，那么他们两个就结束了！
不成功便成仁。
“你不反抗，就代表你也喜欢那种感觉，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对不对？”
“我……我不知道……”她心里太乱了！
完全被傅崇耀搅乱，乱得一团糟，根本就不知道。
“那就别知道！”
他又吻下去，这次吻得更加温柔，勾着她的唇舌，将她的身体点燃。
他想干什么，她感受到了！
腹部的炙热感，让她的大脑中响起了警报。
她想推他，却慢了他一步。大手探入她的衣内，抚住了她的两团柔软。揉=搓之下，慕凡蓦地出了点奇怪的声音。
扣子被爆开，感觉到衬衣掉落在地上的时候，她的眸子睁圆了看他，有些抵抗。
光线很好，能看见他吻自己时深情又……迷人的样子。
迷人？
她怎么会这样觉得？
他搂着她的腰，两人不知不觉地移到了门前，脚下不稳撞了上去。
但他反应快，抱着她转了个圈，让自己的身体撞在坚=硬的门板上。
两人都嘤咛一声，她的两团柔软紧贴在他的胸膛上，下腹并撞到了他的……
呼吸，愈发的沉重起来。
……
屋外。
众：“……”
等等，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
“咳！”傅光把傅漫漫给拉了出来，压低声音说，“好了好了，没什么事，我们还是走吧。”
“也好，走吧走吧。”
一开始的担心变为了偷笑，一家人脸上都是笑意，下楼去了。
这俩孩子，真是白担心了！
……
“……什么声音？”
傅崇曜抱着她半褪的身体，嘴角是笑意：“他们以为我们吵架了。”
“……”
说起来，刚刚他们上来的时候的确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好。
傅老太太一向担心，以为他们吵架了就冲上来听听情况。
“那现在……”
刚刚她分明听到有人笑了！
傅崇曜唇角的笑意更明显，“明早我们可以告诉他们……是吵架了，不过……吵到床－上去了……”
“你——唔……”
可以说，慕凡是在半糊涂的情况下被他哄骗上=床的。那时候她就知道，男人……
果然都是禽=兽！
他一本正经地说，她对他的挑=逗很有感觉，所以她心里是有他的！半信半疑中，她的衣服也已经被他脱得差不多了。
小白兔终于被那只狡猾的狐狸骗到了陷阱中，再也爬不出去了。
……
第二天日光暖暖地洒进来，慕凡懒洋洋地翻了个身，触碰到的是男人坚硬的胸膛。
睁开眼，果然不同于以往——两个人睡在床的两个边缘，今天，她整个人都躺在他的怀里。
他的脑袋枕着他的手臂。
这种感觉可真奇怪……
可是竟然真的被他说中了，她并不反感和他的亲热，并且觉得，现在这样拥抱在一起的感觉，也的确是不错的。
醒来后慕凡想了又想，难道真像他说的，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在她心里了？
或许是吧？
听到方婧会那么在意，知道那是要送给方婧的戒指会那么生气，看见他们在咖啡厅，心里会那么不舒服，并且预测他和方婧要复合时，心底的酸楚竟然前所未有……
“醒了？”他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恩……”她点点头，扑在他怀里，“傅崇曜……你真的不会伤害我吗？”
“你都那么相信我，把自己交了出来，我若辜负你，我还是人吗？”
满足，非常的满足。
这次和那次几乎没有意识的她是不一样的，她清楚地知道她在和谁做什么。
知道了这些，他就很满足。
“你本来就不是人！跟禽=兽一样，我都说了不能再——”
他放纵起来根本就是野兽一般，太过分了，一次又一次……
“是吗？不能再什么？”
“喂傅崇曜！”
他根本就是在套她的话！
“叫老公，说好的适应呢？”
“不叫！”
“不叫？”他危险地眯起了眼。
“不……不——”
慕凡被一个巨大的身体给压住。
不叫是吧，做到她求饶地叫！
……
傅家的人觉得很奇怪，都领了结婚证那么久了，近来两人才开始腻歪得离不开彼此。
这蜜月期的反射弧也太长了吧？
正如他们所说，因为两个人足够相爱，方婧的存在开始变得可有可无，她再也没能在两人当中引起什么波澜。
一个星期过去，傅崇曜和慕凡结伴去方家把年年接回来的时候，还谢了方婧，弄得她莫名其妙。
然而对两个人来说，如果没有方婧这剂催化剂的出现，他们两个之间又怎么会捅破那层窗纸呢？
危机感，让傅崇曜选择了不再沉默，而他赌赢了，慕凡彻彻底底地属于了他！
“方婧，我说过的吧，我很谢谢你当年的放手。现在想来，还是很想谢谢你呢，谢谢你的退出！”如今这话，慕凡说得真诚。
她真的成了傅太太，每天被他的爱心早餐填得满满的。
以往不是没有尝到幸福的甜头，但她总觉得那并不属于自己。
而现在，她名正言顺地感受着他的好，理所应当地接受那份幸福。
这场无爱的婚姻最终还是变成了有爱，她期待着，并且相信着，他们不会伤害彼此。
“年年，下星期见。”
看着年年一左一右地牵着他们的手，方婧禁不住去想，有些事，自己是不是真的无法挽回了？
现在他们还不知道那件事，自己似乎已经没有了胜算，如果知道了……
恐怕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婧儿，要不算了吧，失去的就是失去了，我看崇曜的态度，是不会回头了。还好当年你没有那么傻，一切都还不晚，现在放手，你还是清清白白的。”
“或许吧……”
她没机会了，知道那件事的，还有庄慕凡的妈妈。
如果哪一天庄妈妈看见了她，她一定会明白所有，到时候傅家离知道真相也不远了。
她算了那么多，没有算到五年后没有年年这个孩子做基础，他们还是走到了一起。
难道……这就是她失去的那份缘？
也或许，五年前她将这份缘丢弃的时候，老天爷便觉得她不珍惜，将其给了庄慕凡吧。
感情的事，都说说不清楚，谁说不是呢。
……
“我们不是已经拍过婚纱照了吗？怎么还要拍？”
一大早，慕凡就被拖到了这儿。
“之前那家太不靠谱了，说是遭到了网络攻击，那几天拍的婚纱照都没了！不止我们，好多新人都遭了殃！没办法，只好重拍了。”
“这么惨……”
她重拍倒无所谓，但那家影楼估计是赔惨了吧？
“现在的行业竞争也太残酷了。”慕凡感叹道。
“谁说不是呢！好了别想了，美美地，再拍就是。”
慕凡照他的意，笑了一下。
说起来……
她隐隐觉得好奇怪，方婧再也没有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年年周末也不去她那儿了。
她起先以为奶奶又生气了，就不让年年去，可年年却也没有撒泼捣乱，近来特别乖，也特别黏她。
算起来也不止年年，整个傅家都变得好奇怪，神神秘秘地，不知道在搞什么！
前些天她在杂志上看到方婧又获国际大奖，出现在颁奖典礼，这才奇怪。一问傅崇曜，告诉她说方婧早就回意大利了。
那她当然要问为什么不告诉她，傅崇曜说，无关紧要的人，为什么要告诉你？
无关紧要的人！
她不是年年的妈妈吗？怎么能算无关紧要？
没想透，但却也没有再问，怕他觉得自己是那种动不动就吃醋生气的小女生。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两个人把心事说开，真正地在一起之后，就越来越在意他对自己的看法。
啊，总感觉自己是没救了呢……
“怎么了？”傅崇曜过来，搂着她的腰身亲吻了一下，“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没什么啦……”
只不过是觉得方婧突然走了好奇怪，难道真的就这样放弃了？
可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放弃得也太快了！
“今天要开开心心地。”
“为什么？”
“拍婚纱照啊！”他轻轻地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不开心别人还以为是我强迫你的。”
“本来就是你设计我的……”慕凡嘀嘀咕咕，“我哪里斗得过你这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
傅崇曜的眼一眯，将她的腰扣得越紧，“说我老？”
胆子真是不小！说他狐狸就算了，竟然还敢说他是老狐狸！
这臭丫头……今晚绝对不放过！
“嘿嘿……”意识到说错话，讨好地在他胸膛打圈圈，“老公我错了……”
“呃……傅先生，再不快点来不及了？”化妆师提醒道。
傅崇曜又弹了她一下：“饶你一次。”
“什么来不及了？”
化妆师看向傅崇曜，解释说：“哦是今天拍婚纱照的人很多，再不快点，后面约好的那对新人就要到了！”
“哦……哦哦！那我们快点！对不起啊！”
化妆，做发型，穿婚纱，一切步骤做完时，已经变成缩小版傅崇曜的年年欢乐地在摄影棚里跑了起来。
“诶……？不是我们拍婚纱照吗？怎么年年也穿起小礼服来了？”
“傅太太，现在有孩子的新人都流行让孩子一起来拍婚纱照，很有意义的！”
“喔……”
好吧，虽然年年不是她亲生的，但好比亲生啊，让年年一起来拍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
“哇！妈咪！！”年年惊叹着跑过来，“你好靓啊！”
“……”喂臭年年……
傅崇曜过来，拎起年年往后丢，“别捣乱，一边儿去。”
年年哀嚎着，被助手给抱了出去。
年年这个小家伙在，还指不定会说漏嘴！
“老婆，你一定是这世界上最美的新娘。”
“喂……哪有你这样黄婆卖瓜自卖自夸的？”慕凡窘迫。摄影棚里那么多人看着呢！
“傅先生说得没错，傅太太就是这世界上最美的新娘！”一旁的工作人员也赞道，“而且还是最幸福的新娘！”
慕凡听得莫名其妙。
搞什么……
“走吧。”
“去哪儿？不是要……”
“拍外景！”
慕凡被傅崇耀拉出摄影棚，然后就有些愣住了。
等等……厅里怎么那么多人？
傅家的所有人，她妈妈，SK的一些高管和后勤部的同事，佳期，梦然，不悔！还有雪大的叶萌萌她们……
天哪……
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不止年年一个人穿着小礼服，而是所有来的人……
都穿得很隆重！
慕凡脑子里有个想法，但此时此刻还是不敢确定，转过脸看着傅崇曜，眼里的惊异说不明道不透。
“砰——！”
五彩的礼花在他们二人上方炸开，四下飘扬。
现场更是响起无数的掌声。
“傅崇曜……”慕凡的眼里已有些湿润，“你这是干什么啊……”
“叫老公，怎么就不听呢？”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轻弹她额头，那样宠溺，“别哭，你还要做最美的新娘呢。”
这时她才明白刚才摄影棚里的大家是什么意思。
“傅崇曜你真坏！”慕凡又哭又笑地打他，“你怎么能那么坏呢！联合那么多人看我的笑话！”
这显然是一个局，所有人都知道了，就她一个人蒙在鼓里！
天哪，连妈妈和佳期她们都瞒着她！
“慕凡！恭喜啊！！”闺蜜团在喊。
“你这妮子，不动声响地就拿下了傅大大，叫我们羡慕嫉妒恨啊！”
“我饶不了你们！”慕凡哪里能止得住眼泪，“就你们这样还叫闺蜜呢！居然被他给收买了！这么多人欺负我一个！”
“哈哈哈！小慕凡，还是晚上别绕了你老公吧！榨干他！好好报仇！我们支持你！”
席不悔的一番话，引起了现场的爆笑，个个笑得夸张。
“不悔！！”
慕凡在嗔怒中，看见了人群里的陆泽远。
陆许两家的人也被邀请了。
他们一开始抱着看庄慕凡笑话的心态，谁知最后她竟然真的嫁给了傅崇曜。
不是报复，不是什么商业合作，纯粹的，一段因为爱而结的婚姻。
陆泽远一直看着她，但这种场面，他一个字都没说。
后来陆泽远告诉她，慕凡，这一辈子，只有你走进过我的心房，成为永久居民。
但最终，他们没有机会在一起。
慕凡嫁给了傅崇曜，就像王子和灰姑娘，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后来听说陆泽远还是和许连翘离婚了，但他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慕凡没有去找，因为那个人已经离开了她的生活，她的未来交给了傅崇曜。
“走吧老婆。”他摊开手。
慕凡气得没了脾气，哭笑着把手放在了他的手心里。
他们走出婚纱店，大部队跟着转移来到河边的草地上。
那上面停着一个热气球。
只有他们两个上了热气球，等高升后，人们依然能看见那横幅上写着的字：傅崇曜LOVE庄慕凡1314。
最俗的话，却也是最幸福的承诺。
THEEND
【大结局】
番外一
一个月前，宋青带回了从意大利调查到的重要真相。
这个真相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惊。
年年的亲生母亲并不是方婧，而是慕凡！
圣母玛利亚医院还有很完整的记录。
真相已经百分百正确，但傅崇曜还是找到庄母证实了一下，无误。
庄母并没有想到，兜兜转转，那个人竟然会是傅
傅奶奶一听也安心了一些，“好好，听你的，慕凡，以后有什么委屈你就跟奶奶说，大家一起来分析，你可千万别自己一个人憋着，两个人憋出什么误会来，有误会不说开，这是最伤感情的。妲”
“知道了奶奶，我会的。”
奶奶说得自然是没错，可奶奶不知道的，是他们两个结婚并不是以感情为基准，所以奶奶担心的那些都是多余的啊。
她怎么会因为方婧的一些小动作就中了她的圈套呢窀？
“这个方婧也太大胆了，竟然想把年年抢走！”
“奶奶，这个你放心，所有人都不答应的！大哥说了，年年的事，绝对不会放手。”
“老夫人，”莲姨从二楼下来，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这好像是前些年你问过的那个盒子，到处都没找着，原来是丢在杂物房里了，好些东西压着。”
傅老太太一看也想了起来：“是它是它！”
老太太把小盒子接过来，傅漫漫好奇心重就问是什么东西。慕凡其实也好奇里面会是什么，但她不会问。
老太太并没有隐瞒她们的意思，打开说：“这就是当年方婧寄回来的一些收据和照片。方婧家里并不富有，所以能够去名校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崇曜和梦想，她最后选择了梦想。”
慕凡现在听听也还是觉得挺可惜的。
其实爱情和面包，一向是很难抉择的，你不知道你选择了爱情之后，如果爱情落败，你丢弃的面包还会不会回来；而你选择了面包，爱情不知道还在不在原地等你。
难道……不能两者都要吗？
她能感觉到，方婧到底还是爱傅崇曜的。
现今这个社会能靠谁？一味地等老公来施舍吗？又有多少女人在为家庭放弃了工作之后，男人转眼抛弃了自己，最后落得家庭工作两败的？
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幸运，在丢弃了面包之后能收获完美的爱情，那些两者皆失的人只能后悔当初不该抛弃面包。
所以她不能说方婧是错的，她有抱负，当年她做出那个选择时，真的是有蛮大的勇气的。
只是傅奶奶并不喜欢这样的女人。
慕凡在想，如果让自己来做选择，她是否有那个勇气为了爱情而丢弃面包呢？
她的面包是最普通的，不怕丢，而方婧的面包独一无二。所以真要设身处地地想，她也没办法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
不过算了，或许正是因为她太普通了，反而没有这个烦恼了呢。
“方婧出国留学，是我背着崇曜赞助她的，后来她寄了这些照片和证据来，证明试管婴儿成功了。我当时心情也是复杂吧，她肚子里有我们傅家的血脉，那自然不能亏待，往后孕检的钱，孩子的保养品，都是我给她转的账。虽然不知道这孩子未来怎样，但既然已经怀上了，也不能不管吧？后来我想让孩子过得好点，还额外给了她一笔钱，让她别亏待我曾孙，只是没想到，后来她竟然还是把孩子送了回来……”
“奶奶，您后来还给了她一笔钱？”
“是啊，我记得有五十万，是五十万吗，阿莲？”
“是啊，当时还是我去汇的。”
慕凡和傅漫漫面面相觑。
方婧撒谎！
那天在咖啡厅她说没能力抚养孩子，傅奶奶给了她五十万，这叫没能力？
就算她钱用完了，她那么聪明，难道不知道向傅奶奶求助？傅奶奶为了孩子断然不会拒绝。
只是当着老太太的面，她们二人暂时不提这事，心里有个数就行了。
傅老太太拿出来的是泛黄的照片的收据纸，递给傅漫漫和慕凡看。
“当时是想找出来扔掉的，后来没找着就算了。阿莲，回头丢掉吧，这些东西也没用了。”
收据是外文，当时方婧在意大利留学的话，那么上面就是意大利文了。
傅漫漫看不懂收据就没管，顺手丢去给慕凡，慕凡看着念了一下：“Hospetale－San－Maria……”
“恩？”傅漫漫和老太太都看着慕凡。
“哦我高中的时候学过三个月的意大利语，所以能看懂。这家圣玛利亚医院是米兰比较重要的医院，离市区较近。”
“咦？嫂嫂也准备出国留学吗那时候？”
慕凡捂着自己的脑袋说，“那时候我准备申请出国留学就问过一些资料，分数线要求还好，我能过，最重要的是如果我能考上公立大学，学费是全免的，表现好的话还能申请奖学金，问过一些前辈，说挺简单的，一般都能拿到。还有就是周末不上课的话可以去打工，生活费就不愁了，我家境不好当时就这么打算了，想给妈妈减少一些负担，因为前后花费不过百来欧元，还是不贵的。”
“那后来为什么没去呢？”傅漫漫又问，因为现在慕凡在雪大，所以肯定发生了一些事没去成。
慕凡想了想，摇摇头：“大概是四年前吧，我在这家圣玛利亚住过院。”
“诶？？？”傅漫漫她们是惊讶状，“这么巧？也是圣玛利亚医院？”
“是啊……这也太巧了吧，居然跟方婧在同一间医院？”傅老太太也觉得巧了些。
“可是嫂嫂，你怎么会去那儿？你不是没出国留学吗？”
“不，四年前回到雪城的时候，我的好朋友佳期告诉我，我是出国留学了的，并且也快一年了。那时候我醒来的时候就在这家圣玛利亚医院。我记得比较清楚的是，妈妈见我醒了哭了好久，我问她又不告诉我，后来趁妈妈出去的时候我跟护士聊了一些，才知道我出了车祸，昏迷两个月。因为车祸的关系，我丢失了近年的记忆，离车祸事件最近的忘得最干净，更早一些的则零零碎碎的，也不完整。后来我妈妈不再让我呆在那，等我身体好些就一起回国了，去了雪大。”
“天哪……还有这事……”傅漫漫一脸的惊讶，“那嫂嫂你没事儿吧？有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
“就是，”傅老太太也担心，“明天还是再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当年那样的状况，你们肯定是草草地让事儿过去的，万一遗漏了什么怎么办！”
“就是啊嫂嫂，身体最重要，明天我还是陪你去医院吧！不行，让大哥陪你去！”
“啊不用了啊……奶奶漫漫，你们别担心，这几年我不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吗？除了有一段记忆想不起来之外，都挺好的。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忘了也没事啦。”
检查的事虽然没有再提，但这事儿她们已经记下了，日后一有机会准拉她去做个仔细的检查。
“诶……嫂嫂，那你还记得是几月份出车祸的吗？说不定无意间你和方婧还撞见过呢，只是不记得了吧。”
“我醒来是八月份的时候吧。”
“年年是六月的！”傅漫漫惊讶地说道，“各种都好巧！嫂嫂，说不定你还真的有见过方婧呢！”
傅老太太接过话说：“傻丫头，从慕凡昏迷两个月来看，肯定很严重，就算天数也巧了，当时的慕凡恐怕是性命都垂危了，怎么可能见过方婧？”
“哦……也是……”
“可是……见到方婧的第一眼，我真的觉得见过似的，明明知道不可能，”慕凡想得皱了眉，“唔……”
“怎么了嫂嫂？”
“没事……”
以前她不曾去触碰过那些记忆，还觉得没什么，可刚刚试图去回想一些事的时候，却引发了头痛……
真的是那场车祸的后遗症吗？
“你看！还说没事呢！必须让崇曜陪你去医院好好做做检查了！”
痛得那么是时候，慕凡也没办法反驳了。
但只要不去想，似乎就不会痛。
傅老太太留下的那些照片，傅漫漫也递给她看了，虽然时间久远，但那是她住过的欧式医院，印象比较深刻，不过也可能……是每家医院都差不多！
“算了阿莲，先放着。”傅老太太又把盒子递回去。
……
第二日，慕凡还是逃不了被压来医院做检查的命运。傅崇曜亲自“押送”，她想逃也逃不了。
其他事他还会依她，恐怕她身体健康上的事，他也不会轻易妥协。
“奶奶跟我说的时候我还诧异了。四年前出过车祸？”
“恩，虽然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情况好像就是这样，我妈那边对这件事也不太想提，问的时候三缄其口，什么都不说，我也就没再问了。”
“我怎么不记得你还留过学？”
慕凡哈哈一笑：“我都不记得了，你哪里会记得！我也是朋友告诉我的，自己完全不记得了。”
他的意思是，一开始他让宋青调查的资料里，并没有提过她留过学还出过车祸的事。是因为发生在国外，宋青不好查证便没有一并记入吗？
“你先进去见医生，我很快就来。”
“恩，好。”
慕凡下车。
“宋青，你去意大利一趟，找到这家医院，想办法找到四年前慕凡的病历，对检查应该有帮助。”傅崇曜给的，是傅奶奶留下来的收据之一。
她们两个住过同一家医院，就连他也觉得，巧得令人意外了些。偏偏在时间上也那么相近。
他也说不上这两者能有什么关系，但就是隐隐觉得不太对劲。
“不妨找当地的私家侦探帮忙，也查一查四年前的车祸具体情况，我想了解一下。查得到最好，查不到就算了。”
毕竟已经过去好多年了，他也不奢望能找到什么。
“是。”
“现在就去吧！”
陪慕凡做完检查出来，傅崇曜亲自开车。
“宋青呢？”
“我让他去办点事，先走了。”
“喔！”
检查的时候遇到过尴尬的事，医生看见她腹部的那些浅痕，问她是不是生过孩子。
这事儿她没和傅崇曜提。
……
前后又过去两天，再听到方婧的名字时消息并不好。
年年不见了！
幼稚园今天打来电话说年年不见了，到处都找不着！
最近一直有一个女人来找年年，给年年带小礼物，老师便以为他们是认识的，而今天年年就不见了。
幼稚园的责任随后再讨论，眼下最重要的是把年年找回来！
傅老太太给公司的傅崇曜打了电话，让他立马回来，年年不见了，多半是那个女人搞的鬼。
傅崇曜接到电话就立刻出公司了，给方婧打了电话。
而方婧那边很自然地接了电话。
“方婧，年年是不是在你那里？”
方婧笑答：“是啊，年年在我这。”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怎么了？我没想干什么，只不过想见见年年，这样有错吗？”
“……”傅崇曜皱眉，“你在哪里？”
“我家。”
“好我马上过去。”
他倒不认为她会伤害年年。
怕傅老太太他们担心，先打了个电话回去告知：“奶奶，年年的确在方婧那，不过没事，别担心，我现在过去接年年。——慕凡还在旁边吗？让她接电话。”
“喂？年年找到了吗？”
“找到了，你在家等我，我过去接你，一起去方婧家，把年年接回来。”
“好。”
方婧家在市中心附近的一栋公寓，地段好，环境好。
“我记得这附近的房价不低啊。”
方婧能在这几年靠自己而买了这的房子，能力真的比她高多了。
“她在圈子里混得不错的，这才不辜负她当年抛下我吧。”
“听着语气可真怨念吶。”慕凡笑。
不过她也是开玩笑，因为傅崇曜提起的时候并没有怨恨之类的语气，反而有点自我调侃的味道。
开门的人慕凡不认识，但傅崇曜很礼貌地喊了一声“方阿姨”，所以她猜，是方婧的母亲吧。
就算分手了，之前有再多的芥蒂，但该有的礼貌还是有，这大概就是方母眼里的傅崇曜，温文尔雅，家教甚好。
女儿如果失去了这样的男人，真的是挺可惜的。
慕凡是跟着傅崇曜喊的，也礼貌地叫了一声“方阿姨”。
“你是……”方母看见慕凡，似乎有一点点的惊讶。
那惊讶看在慕凡眼里也不懂是什么意思。
“我妻子，庄慕凡。”
这是后来他逢人就会介绍的句式。
老实说，这种有归属感的介绍，慕凡听着挺舒服的。
“原来是傅少奶奶，进来吧，年年在里面跟婧儿玩呢。”
“打扰了。”
“傅斯远。”一进去，傅崇曜听不出息怒的声调响起。
正在玩耍的年年立马转了过去：“爹地……”
连名带姓地喊什么的，最可怕了啦！
“怎么能乱跑？知不知道你太奶奶有多担心你？”
慕凡拉了拉傅崇曜的手，让他别这样，会吓到年年。
慕凡蹲下去，招呼年年过来。
有客人来了，方母便进去切点水果。
“方婧，我们谈谈。”
傅崇曜和方婧去了阳台，慕凡没有跟出去，跟年年说说话。
“慕凡，她说她是我妈妈，生我的那个妈妈！”年年和慕凡，仍然还像是好朋友一样的关系，只要不是正式的场合，慕凡应允了，傅老太太便也随他了。
“是不是真的啊？”
这事儿总瞒不了年年，方婧也可能已经和他说过了，欺骗可能只会引起孩子的反感吧。
所以她点了点头说：“是真的，她就是生你的亲生妈妈。”
年年把事情说了一遍。
方婧一开始是以朋友的身份和年年见面的，后来见时机成熟，便告诉年年她是他妈妈。
“年年，只有这一次啊，下次不可以了，万一真的是坏人怎么办？”
“我知道的！你看，这是爹地和妈咪拍的照片！”年年从兜里取出一张照片。
右下角有日期，是五年前的。
在公园的一张不做作照片，傅崇曜好像不知道，然后方婧喊了他，他转过头，她趁机将他们两个人拍了下来。
照片里，两个人都笑得很开心，特别是傅崇曜，这是搁在现在几乎不会看到的笑容。
原来……
他不是不爱笑，只是后来的生命中没有那个能让他开怀大笑的人而已吧？
那个时候的方婧，真的是拥有他所有的爱呢。
这样方婧都能离开，真的是不得不佩服她。
“你看，你见过爹地这~么好看的笑容吗？你看爷爷年爱在一起的时候就是很快乐的！所以我就信了，她一定是我妈咪。”
慕凡笑笑，摸摸年年的脑袋。
亲生妈妈这四个字，到底还是别人无法取代的，即使是过去了好些年，年年对他的亲生妈妈还是充满了期待，那应该是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吧。
“年年，如果我和你妈咪你只能选一个，你选谁？”
“啊……为什么要选？”年年压根就不明白。
“没有为什么，你更喜欢谁，你就选谁，很简单的。”
其实她也知道，这不简单。
“我喜欢慕凡啊！可是妈咪……”年年很为难，“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怪怪地……为什么要选一个啊，两个都选不行吗？”
“不行啊……”慕凡笑着，“因为……大家都只能娶一个老婆啊。”
“可是妈咪能有好多个啊！我又不是要娶老婆！”
“知道了，”慕凡不再问，笑着揉他脑袋，“那如果你妈咪说要带你离开傅家，没有太奶奶，没有爷爷奶奶，没有爹地，也没有小姑姑，你以后都要住在这，你愿意吗？”
“我不愿意！”年年想都没想就说道，“怎么可以没有太奶奶他们？为什么又是这个问题啊！不能爹地家也住，妈咪家也住吗？”
慕凡想了想，点头：“能。”
她擅自回答了年年。
他们大人都忽视了孩子的想法。
是啊，谁都不能替年年做决定，方婧不可以，傅家的人同样不可以，只有把事情告诉年年，让他自己决定。
现在年年怎么想的，慕凡已经知道了。
他两边都要，想要继续和傅奶奶一起生活，但偶尔也想和妈咪住一会儿。
傅崇曜和方婧不知道聊了些什么，回来之后就带慕凡和年年离开了方家。
年年玩得累了，在儿童椅上睡着了。
慕凡没问他们说了什么，说了自己的想法：“我觉得我们不应该断绝方婧和年年见面的……年年心底还是很在意他亲生妈咪的，所以我想，我们回去后要不要跟奶奶商量一下，周五的时候送年年去他妈妈那，周日晚上再把他接回来？”
“如果方婧另有所图呢？”他看着她。
这样一来二去，他和方婧就有了接触的机会，她就不怕？
慕凡笑了一下：“你觉得她能图什么呢？只有你这个人吧……如果你不爱她了，她也图不成功；如果你还爱她……恩，我想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吧，对大家都好。我不是说过吗，如果你有喜欢的人了，我会退出的。”
“你退出？如果我说我喜欢的人是你，你退出？”傅崇曜苦笑一下。
“别开玩——”慕凡的笑容开始有点苦涩。
“玩笑吗？你一直当成玩笑，不管我说什么你都这样觉得，你不相信一见钟情？”车子在公路上行驶着。
“等等……你先别说这些事，我好糊涂……”脑子被他的话搅乱了，什么事都想不明白，“我们难道……不是在经营一段无爱的婚姻吗？你现在说……”
一见钟情？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先回家。”他说。
他怕在路上谈这些事坏心情，开车注意力不集中。
一场车祸足以毁掉所有，他们三个若出事了，对傅老太太的打击太大。
所有一切都等回到家再说。
他不提，慕凡也就不敢说话了，全程视线落在窗外。
难道……
怎么会……
真希望回家的路能更长些，不要到家，她好害怕……
但现在不是高峰期，回家的路很畅顺，很快就到家了。
傅崇曜弯腰将儿童椅上的年年抱出来。
傅家大宅。
年年没有安全到家，傅老太太不放心，所以听他们要回家了，早早就等在门口。
“我来我来！”傅老太太将年年接过手。
“诶嫂嫂——喔……没事……”傅漫漫停步。
气氛……不太对啊？
哥哥嫂嫂两人的表情都有点不好？
傅崇曜抓起慕凡的手腕往楼上走，“去楼上说。”
慕凡被他抓上去。
气氛凝重！
“哎崇曜！”傅老太太一看情况不对，“干什么呀这是？这是要去说什么？”
孙子似乎是生气了！
这两人刚从方婧家回来，果然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在方婧家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吗？
陈媛也从沙发上站起来：“崇曜！有什么话这么严重啊？不如在楼下说吧，大家一起听听——”
“砰”的一声，房门给关上了。
陈媛被阻在外面，愣了一下，敲了敲房门：“崇曜！那你一定要好好说，可别乱来啊！”
这俩孩子……
怎么那么让人不省心啊！
将年年交给莲姨让她抱回去睡，一家人都猫上了二楼，躲在房门外听着。
傅老太太担心地问贴在门板上的傅漫漫：“听见什么没啊漫漫！”
傅漫漫也满脸忧愁地摇头：“听不见啊！什么声音都没有！”
“不会出事吧？从来没见过崇曜脸黑成那样的！一定是方婧做了什么了，我就说了，让他们两个一定要小心，别中了方婧的什么计谋！这是怎么了啊……”
屋外的人，操碎了心。
……
房间里，气氛也是剑拔弩张。
慕凡有点害怕。
进来的时候他没有开灯，这倒是让她自然了一些，如果现在灯光明亮，视线接触到一起回很恐怖！
“如果不是方婧回来了，我恐怕还会忍下去。可现在我实在忍不下去了！刚才你说要退出成全我和方婧的时候，我真的没办法忍，太生气了！”
“傅崇曜，你别这样……”他抓着她的手。
别生气啊！
他一生气她就很害怕啊！
“你就连一点点的在意都不给我吗？哪怕是像那天在婚纱店的那点点小醋，都会让我觉得很开心！”
他记得很清楚，当着方婧的面，她笑意满满地挽着他的手，甜甜地喊他一声老公。
当时他将那种行为理解为占有欲，他笑，是因为他感受到了她的一点在意，或许自己并不是自作多情。
“咖啡厅，我宁愿进来生气的人是你，而不是漫漫！庄慕凡，你难道真的感觉不到我对你的那点心思？如果不爱你，你以为我真的会拿自己一生的婚姻去赌？”
“爱？”听到那个字眼，慕凡在黑暗中抬起眼，“你爱我？”
他还没有回答，慕凡就先自己慌了，一个劲地推他：“不要……别说爱我……我怕……”
“爱”这个字，真的太沉重了！
她背不起，也伤不起第二次！
傅崇曜本就抓得不实，被她一推就推开了。
感觉到那个人在逃向门口，他三两步追上去，又将她抓了回来。
“你在怕什么？告诉我你怕什么！”
“我怕伤害！”慕凡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你说不相爱就不会伤害，所以我才嫁给你的！可你现在说爱我，你让我怎么想，怎么接受？我说了我不想再爱了，我胆小，承受不住第二次心痛，我会死的——”
“不那样说你怎么会考虑嫁给我？慕凡，从一开始我说要和你结婚，那就是真的！是我心底最真实的想法！我是怕你不相信，所以才会用不爱的婚姻去说服你，我想通过日后漫长的日子让你知道我的真心——”
“我该相信哪一个你？”她看着他，“为什么我总是分不清你们什么时候在说谎什么时候在说真话？总在我对你们的谎话坚信不疑的时候，你们却告诉我那是真话。我没有那么厉害！我分不清真话和谎言！”
“啪嗒”一声，房间里的灯被打开。
“你看着我！”他逼她与他正视，“看着我的眼睛，我在用心跟你交谈，你真的感觉不到？这么久的相处，你真的一丁点都感受不到我对你的感觉？”
“我……”
慕凡的惊愕和恐惧，全被他一个迫切的吻堵了回去。
她的呼吸都被他夺走，在他的狂吻之下，身体被压在了墙与他之前，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
他吻得她渐渐没有了反抗，慕凡在他的怀里软了下来，身体逐渐放松，依着他才站住。
这时，他吻得也柔了，轻轻地描绘她唇的轮廓，深情似他。
他放开，声音柔情似水：“告诉我答案。”
慕凡闭着眼睛，脸颊上还有泪水。
她的睫毛在颤抖。
她不是不相信，只是不敢相信。
没有感觉？
不，就是感觉从一开始他就对她太好了，所以她更加不敢相信这种际遇……
“你喜欢我那样吻你对不对？”捕捉到她的犹豫，他趁胜追击。
没有退路了！
今天已经把所有话都说开了，若不成功便只能放她走，那么他们两个就结束了！
不成功便成仁。
“你不反抗，就代表你也喜欢那种感觉，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对不对？”
“我……我不知道……”她心里太乱了！
完全被傅崇耀搅乱，乱得一团糟，根本就不知道。
“那就别知道！”
他又吻下去，这次吻得更加温柔，勾着她的唇舌，将她的身体点燃。
他想干什么，她感受到了！
腹部的炙热感，让她的大脑中响起了警报。
她想推他，却慢了他一步。大手探入她的衣内，抚住了她的两团柔软。揉=搓之下，慕凡蓦地出了点奇怪的声音。
扣子被爆开，感觉到衬衣掉落在地上的时候，她的眸子睁圆了看他，有些抵抗。
光线很好，能看见他吻自己时深情又……迷人的样子。
迷人？
她怎么会这样觉得？
他搂着她的腰，两人不知不觉地移到了门前，脚下不稳撞了上去。
但他反应快，抱着她转了个圈，让自己的身体撞在坚=硬的门板上。
两人都嘤咛一声，她的两团柔软紧贴在他的胸膛上，下腹并撞到了他的……
呼吸，愈发的沉重起来。
……
屋外。
众：“……”
等等，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
“咳！”傅光把傅漫漫给拉了出来，压低声音说，“好了好了，没什么事，我们还是走吧。”
“也好，走吧走吧。”
一开始的担心变为了偷笑，一家人脸上都是笑意，下楼去了。
这俩孩子，真是白担心了！
……
“……什么声音？”
傅崇曜抱着她半褪的身体，嘴角是笑意：“他们以为我们吵架了。”
“……”
说起来，刚刚他们上来的时候的确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好。
傅老太太一向担心，以为他们吵架了就冲上来听听情况。
“那现在……”
刚刚她分明听到有人笑了！
傅崇曜唇角的笑意更明显，“明早我们可以告诉他们……是吵架了，不过……吵到床－上去了……”
“你——唔……”
可以说，慕凡是在半糊涂的情况下被他哄骗上=床的。那时候她就知道，男人……
果然都是禽=兽！
他一本正经地说，她对他的挑=逗很有感觉，所以她心里是有他的！半信半疑中，她的衣服也已经被他脱得差不多了。
小白兔终于被那只狡猾的狐狸骗到了陷阱中，再也爬不出去了。
……
第二天日光暖暖地洒进来，慕凡懒洋洋地翻了个身，触碰到的是男人坚硬的胸膛。
睁开眼，果然不同于以往——两个人睡在床的两个边缘，今天，她整个人都躺在他的怀里。
他的脑袋枕着他的手臂。
这种感觉可真奇怪……
可是竟然真的被他说中了，她并不反感和他的亲热，并且觉得，现在这样拥抱在一起的感觉，也的确是不错的。
醒来后慕凡想了又想，难道真像他说的，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在她心里了？
或许是吧？
听到方婧会那么在意，知道那是要送给方婧的戒指会那么生气，看见他们在咖啡厅，心里会那么不舒服，并且预测他和方婧要复合时，心底的酸楚竟然前所未有……
“醒了？”他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恩……”她点点头，扑在他怀里，“傅崇曜……你真的不会伤害我吗？”
“你都那么相信我，把自己交了出来，我若辜负你，我还是人吗？”
满足，非常的满足。
这次和那次几乎没有意识的她是不一样的，她清楚地知道她在和谁做什么。
知道了这些，他就很满足。
“你本来就不是人！跟禽=兽一样，我都说了不能再——”
他放纵起来根本就是野兽一般，太过分了，一次又一次……
“是吗？不能再什么？”
“喂傅崇曜！”
他根本就是在套她的话！
“叫老公，说好的适应呢？”
“不叫！”
“不叫？”他危险地眯起了眼。
“不……不——”
慕凡被一个巨大的身体给压住。
不叫是吧，做到她求饶地叫！
……
傅家的人觉得很奇怪，都领了结婚证那么久了，近来两人才开始腻歪得离不开彼此。
这蜜月期的反射弧也太长了吧？
正如他们所说，因为两个人足够相爱，方婧的存在开始变得可有可无，她再也没能在两人当中引起什么波澜。
一个星期过去，傅崇曜和慕凡结伴去方家把年年接回来的时候，还谢了方婧，弄得她莫名其妙。
然而对两个人来说，如果没有方婧这剂催化剂的出现，他们两个之间又怎么会捅破那层窗纸呢？
危机感，让傅崇曜选择了不再沉默，而他赌赢了，慕凡彻彻底底地属于了他！
“方婧，我说过的吧，我很谢谢你当年的放手。现在想来，还是很想谢谢你呢，谢谢你的退出！”如今这话，慕凡说得真诚。
她真的成了傅太太，每天被他的爱心早餐填得满满的。
以往不是没有尝到幸福的甜头，但她总觉得那并不属于自己。
而现在，她名正言顺地感受着他的好，理所应当地接受那份幸福。
这场无爱的婚姻最终还是变成了有爱，她期待着，并且相信着，他们不会伤害彼此。
“年年，下星期见。”
看着年年一左一右地牵着他们的手，方婧禁不住去想，有些事，自己是不是真的无法挽回了？
现在他们还不知道那件事，自己似乎已经没有了胜算，如果知道了……
恐怕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婧儿，要不算了吧，失去的就是失去了，我看崇曜的态度，是不会回头了。还好当年你没有那么傻，一切都还不晚，现在放手，你还是清清白白的。”
“或许吧……”
她没机会了，知道那件事的，还有庄慕凡的妈妈。
如果哪一天庄妈妈看见了她，她一定会明白所有，到时候傅家离知道真相也不远了。
她算了那么多，没有算到五年后没有年年这个孩子做基础，他们还是走到了一起。
难道……这就是她失去的那份缘？
也或许，五年前她将这份缘丢弃的时候，老天爷便觉得她不珍惜，将其给了庄慕凡吧。
感情的事，都说说不清楚，谁说不是呢。
……
“我们不是已经拍过婚纱照了吗？怎么还要拍？”
一大早，慕凡就被拖到了这儿。
“之前那家太不靠谱了，说是遭到了网络攻击，那几天拍的婚纱照都没了！不止我们，好多新人都遭了殃！没办法，只好重拍了。”
“这么惨……”
她重拍倒无所谓，但那家影楼估计是赔惨了吧？
“现在的行业竞争也太残酷了。”慕凡感叹道。
“谁说不是呢！好了别想了，美美地，再拍就是。”
慕凡照他的意，笑了一下。
说起来……
她隐隐觉得好奇怪，方婧再也没有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年年周末也不去她那儿了。
她起先以为奶奶又生气了，就不让年年去，可年年却也没有撒泼捣乱，近来特别乖，也特别黏她。
算起来也不止年年，整个傅家都变得好奇怪，神神秘秘地，不知道在搞什么！
前些天她在杂志上看到方婧又获国际大奖，出现在颁奖典礼，这才奇怪。一问傅崇曜，告诉她说方婧早就回意大利了。
那她当然要问为什么不告诉她，傅崇曜说，无关紧要的人，为什么要告诉你？
无关紧要的人！
她不是年年的妈妈吗？怎么能算无关紧要？
没想透，但却也没有再问，怕他觉得自己是那种动不动就吃醋生气的小女生。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两个人把心事说开，真正地在一起之后，就越来越在意他对自己的看法。
啊，总感觉自己是没救了呢……
“怎么了？”傅崇曜过来，搂着她的腰身亲吻了一下，“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没什么啦……”
只不过是觉得方婧突然走了好奇怪，难道真的就这样放弃了？
可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放弃得也太快了！
“今天要开开心心地。”
“为什么？”
“拍婚纱照啊！”他轻轻地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不开心别人还以为是我强迫你的。”
“本来就是你设计我的……”慕凡嘀嘀咕咕，“我哪里斗得过你这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
傅崇曜的眼一眯，将她的腰扣得越紧，“说我老？”
胆子真是不小！说他狐狸就算了，竟然还敢说他是老狐狸！
这臭丫头……今晚绝对不放过！
“嘿嘿……”意识到说错话，讨好地在他胸膛打圈圈，“老公我错了……”
“呃……傅先生，再不快点来不及了？”化妆师提醒道。
傅崇曜又弹了她一下：“饶你一次。”
“什么来不及了？”
化妆师看向傅崇曜，解释说：“哦是今天拍婚纱照的人很多，再不快点，后面约好的那对新人就要到了！”
“哦……哦哦！那我们快点！对不起啊！”
化妆，做发型，穿婚纱，一切步骤做完时，已经变成缩小版傅崇曜的年年欢乐地在摄影棚里跑了起来。
“诶……？不是我们拍婚纱照吗？怎么年年也穿起小礼服来了？”
“傅太太，现在有孩子的新人都流行让孩子一起来拍婚纱照，很有意义的！”
“喔……”
好吧，虽然年年不是她亲生的，但好比亲生啊，让年年一起来拍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
“哇！妈咪！！”年年惊叹着跑过来，“你好靓啊！”
“……”喂臭年年……
傅崇曜过来，拎起年年往后丢，“别捣乱，一边儿去。”
年年哀嚎着，被助手给抱了出去。
年年这个小家伙在，还指不定会说漏嘴！
“老婆，你一定是这世界上最美的新娘。”
“喂……哪有你这样黄婆卖瓜自卖自夸的？”慕凡窘迫。摄影棚里那么多人看着呢！
“傅先生说得没错，傅太太就是这世界上最美的新娘！”一旁的工作人员也赞道，“而且还是最幸福的新娘！”
慕凡听得莫名其妙。
搞什么……
“走吧。”
“去哪儿？不是要……”
“拍外景！”
慕凡被傅崇耀拉出摄影棚，然后就有些愣住了。
等等……厅里怎么那么多人？
傅家的所有人，她妈妈，SK的一些高管和后勤部的同事，佳期，梦然，不悔！还有雪大的叶萌萌她们……
天哪……
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不止年年一个人穿着小礼服，而是所有来的人……
都穿得很隆重！
慕凡脑子里有个想法，但此时此刻还是不敢确定，转过脸看着傅崇曜，眼里的惊异说不明道不透。
“砰——！”
五彩的礼花在他们二人上方炸开，四下飘扬。
现场更是响起无数的掌声。
“傅崇曜……”慕凡的眼里已有些湿润，“你这是干什么啊……”
“叫老公，怎么就不听呢？”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轻弹她额头，那样宠溺，“别哭，你还要做最美的新娘呢。”
这时她才明白刚才摄影棚里的大家是什么意思。
“傅崇曜你真坏！”慕凡又哭又笑地打他，“你怎么能那么坏呢！联合那么多人看我的笑话！”
这显然是一个局，所有人都知道了，就她一个人蒙在鼓里！
天哪，连妈妈和佳期她们都瞒着她！
“慕凡！恭喜啊！！”闺蜜团在喊。
“你这妮子，不动声响地就拿下了傅大大，叫我们羡慕嫉妒恨啊！”
“我饶不了你们！”慕凡哪里能止得住眼泪，“就你们这样还叫闺蜜呢！居然被他给收买了！这么多人欺负我一个！”
“哈哈哈！小慕凡，还是晚上别绕了你老公吧！榨干他！好好报仇！我们支持你！”
席不悔的一番话，引起了现场的爆笑，个个笑得夸张。
“不悔！！”
慕凡在嗔怒中，看见了人群里的陆泽远。
陆许两家的人也被邀请了。
他们一开始抱着看庄慕凡笑话的心态，谁知最后她竟然真的嫁给了傅崇曜。
不是报复，不是什么商业合作，纯粹的，一段因为爱而结的婚姻。
陆泽远一直看着她，但这种场面，他一个字都没说。
后来陆泽远告诉她，慕凡，这一辈子，只有你走进过我的心房，成为永久居民。
但最终，他们没有机会在一起。
慕凡嫁给了傅崇曜，就像王子和灰姑娘，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后来听说陆泽远还是和许连翘离婚了，但他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慕凡没有去找，因为那个人已经离开了她的生活，她的未来交给了傅崇曜。
“走吧老婆。”他摊开手。
慕凡气得没了脾气，哭笑着把手放在了他的手心里。
他们走出婚纱店，大部队跟着转移来到河边的草地上。
那上面停着一个热气球。
只有他们两个上了热气球，等高升后，人们依然能看见那横幅上写着的字：傅崇曜LOVE庄慕凡1314。
最俗的话，却也是最幸福的承诺。
THEEND
【大结局】
番外一
一个月前，宋青带回了从意大利调查到的重要真相。
这个真相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惊。
年年的亲生母亲并不是方婧，而是慕凡！
圣母玛利亚医院还有很完整的记录。
真相已经百分百正确，但傅崇曜还是找到庄母证实了一下，无误。
庄母并没有想到，兜兜转转，那个人竟然会是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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