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草草吃过晚饭,李承宗就回房睡下了。

  但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脑海中总是会不由得浮现起今日在城中看见的那些读书人的面容,浮现起刘清酒后失态,哭着大骂老天不公、朝臣奸佞。

  李承宗知道世界上没有所谓的公平。

  有些人出生就在罗马,而有些人出生就是牛马。

  这就是社会的现状。

  可他就是心气不顺,就像刘清说的——世上总该有人站出来对不公说一声不。

  而且系统给的主线任务,我命由我不由天,不得向任何人低头,万事随心。

  虽说这事不是直接向个人低头,但明知科举有舞弊,心气不顺的情况下,还无动于衷,是不是就代表他向朝中的官员低头了。

  更别说,万事随心了。

  想到此,李承宗翻身爬起来写了一封奏疏,直到深夜才沉沉睡下。

  这一觉睡的很安稳,直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然后,李承宗进了宫。

  先去了一趟毓秀宫,结果得知范若若不在毓秀宫才进去,毕竟谁也不知道他娘熄灭的念头会不会又燃起来,所以最好还是不要在有他娘的情况下,和范若若接触。

  出宫一年多,他也总结了一下回宫陪母亲的规律,不要超过五天,不然待遇就会直线下降,最好一两个月回去一次,距离产生美。

  当然,他今日进宫有正事,不能陪母亲五天,陪着说了会儿话,然后去了太后的寝宫,和老太太聊了聊,最后才去庆帝的御书房。

  不出意外,庆帝又在打磨箭矢。

  “儿臣拜见父皇。”

  “有事求朕?”庆帝淡淡开口,头都没抬。

  “父皇这是说的哪里话,儿臣没事就不能来看看父皇了?”

  “说吧,什么事,朕忙着呢。”

  既然庆帝如此说,李承宗也懒得拍马屁,直接说明来意。

  “儿臣想要当今年春闱的主考。”

  庆帝抬起头,看向李承宗,“因为昨日之事,你想给学子一个公平?”

  对于庆帝知道昨日之事,李承宗一点也不意外,点头道:“是,儿臣知道天下没有绝对公平,但儿臣还是想给天下读书人一个相对的公平环境。”

  不可否认,庆帝是一位野心勃勃雄才大略的帝王,早些年也是以天下万民为主,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渐渐偏离了正道,把大宗师和神庙当成了重心,明知朝堂上的各种问题,却放任自流,只想着覆灭神庙和天下其他三位宗师。

  站在庆帝的角度,其实也不算错,毕竟作为皇帝,就不可能容忍有人和势力凌驾于他的皇权之上,所以才会各种算计,只为除掉其他大宗师和神庙。

  “说的不错,但你认为你够资格当主考?”

  庆帝轻哼一声:“当初朕下旨让你去太学读书,你是怎么读书的,京都谁人不知你三殿下不学无术,若是让你做了春闱的主考,天下人岂非认为我庆国无人,我庆国颜面何在?”

  “那父皇怎样才能答应儿臣?”

  “又想和朕做交易?”

  庆帝呵呵一笑,“你在京都的产业,朕看不上,你还有什么东西和朕交易。”

  李承宗把奏疏递上去,笑道:“父皇,您看看这个可还行。”

  庆帝翻开奏疏,眉头一皱:“这字……真难看。”

  李承宗:“……”

  他的毛笔字是秦瑜手把手教的,虽然练习不久,但也绝对称得上中规中矩,范闲那个毛笔字才是真难看好吧。

  翻看完奏疏,庆帝笑道:“军学院和士卒训练之法不错,不过春闱主考人选已经定下了。”

  一听这话,李承宗明白了。

  可以当春闱主考,但价码不够,得加钱!

  这个在李承宗的预料之内,不过东西却不能那么轻易给出去。

  “东西我有,而且绝对超过了父皇的期待,但我有个条件。”

  “说。”

  “我要绝对的主导权,任何人不得插手春闱一事,若是闹出什么风波,父皇得替儿臣挡着,毕竟整个庆国也就只有您才能挡得住。”

  “冲你小子这份直率,真闹出风波,朕给你挡着。”

  李承宗一喜,“那东西我就不给您了。”

  “嗯?”庆帝眯起了眼睛。

  “您不是说冲我这份直率帮我挡着么?”

  庆帝就那么斜视着李承宗,也不说话。

  “瞧您,真不经逗,我给您,给您还不行吗。”李承宗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叠好的宣纸,放到了庆帝面前。

  “这是弓?”

  “嗯,复合弓,威力嘛,我也不好形容,反正您做出来就知道了。”

  其实一开始李承宗是想画火枪的,对于军校毕业,同时是枪械发烧友的他来说,在这个世界搞个比较原始的燧发火枪不是什么难事。

  但仔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一来,庆帝是见识过巴雷特M82A1狙击步枪的,所以搞出来个燧发枪不仅没办法解释缘由,还容易让庆帝误会他和神庙有关系。

  再则,复合弓是范闲假死欺君时献上去的东西,先把这东西给庆帝,走范闲的路让范闲无路可走,想想也挺有意思的。

  从御书房出来。

  李承宗直接朝等候在外的李君信吩咐道:“君信,调血衣卫接管贡院,传信京都各府,今年春闱本王要干净,否则就是与本王过不去,若有人敢阳奉阴违,呵呵,勿怪本王言之不预。”

  李承宗可不是范闲,作为名正言顺的皇子,有老头子的圣旨在手,无需顾忌各方势力。

  “喏!”

  一时间,京都城中四方云动。

  广信宫。

  长公主李云睿坐在椅子上,用珍珠粉袋擦拭着柔荑,太子李承乾坐在她对面愤愤不平:“父皇对三弟还真是恩宠有加,连春闱主考这种事都交给了他。”

  “老三那长相,简直和陛下年轻时一模一样,陛下自然喜欢他。”

  李云睿风轻云淡一笑,“说来,陛下为何突然改变主意,让老三负责今年春闱。”

  “今日三弟主动讨要差事,在御书房和陛下谈了什么,无第三人知晓。”

  李承乾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接着道:“姑姑,我要不要去找三弟试试?”

  “他既传信整个京都府,你觉得他会给你面子?”

  “那我们要不要……”

  李承乾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但意思明显就是在春闱上使绊子。

  “你是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要做什么事,我这个当姑姑的还能拦得住你不成。”

  “侄儿明白。”

  二皇子府邸。

  “殿下,宫中刚刚传来消息,陛下下旨今年春闱由三殿下担任主考。”

  听到谢必安的话,正在吃火锅的李承泽当即一愣,随后幽幽道:“没想到,三弟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那要不要把条子递给三殿下?”

  李承泽沉默片刻,问道:“定王府可有消息传来?”

  “血衣卫有调动,看方向应该是去贡院的。”

  “三弟既然调动了血衣卫,看来是要整治春闱舞弊了,今年我们什么都不做。”

  林府。

  袁宏道匆匆进门禀报道:“相爷,三殿下刚刚派人传话,今年春闱要干净,否则就是与他过不去,瞧着像是要大开杀戒的样子。”

  “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

  林若甫轻呵一声,笑道:“这朝堂可真是越来越有意思,老二和太子还在斗着,现在又冒出来个老三,斗吧,看他们斗也挺解闷儿。”

  “爹,那今年春闱我们怎么办?”

  “老三待婉儿不错,今年便罢了。”

  林若甫说着,将一张写满名字的纸条慢慢撕碎,丢尽了旁边香炉之中。

  秦家。

  “爹,表弟今年主持春闱,您说我们要不要去拜访一下?”

  秦业二话不说,直接一巴掌扇在了小儿子脸上。

  看着被打懵的弟弟,秦山无奈道:“二弟,此时若去拜访,你让三殿下如何自处,让别人如何看待三殿下?整个京都府谁都可以去,唯独我们秦家不可以。”

  “大哥,我这不是想着……爹,我去看书了。”

  话才说到一半,就瞧见老爹神情不对,秦恒赶忙溜之大吉。

  “我们秦家的根基在军中,可你……”

  秦业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以后多照看着你二弟吧。”

  秦山点了点头,满脸落寞。

  贡院。

  “即日起,贡院一应事务由我等接管。”李毅骑在马上大声喊道。

  “尔等何人,敢在贡院放肆?”

  一个护卫贡院的士卒就要抽出刀,旁边的人赶忙拦住了他,压低声音道:“你不要命了,那可是血衣军。”

  说完,又朝马上的李毅行礼道:“李校尉,可有陛下圣旨。”

  话音刚落,侯公公和李承宗便带着陛下的圣旨到了。

  “传陛下口谕,三殿下为今科春闱主考,春闱一应事务,由三殿下全权处理。”

  侯公公宣完旨意,看向李承宗未语先笑:“恭喜三殿下,此届学子当称呼殿下一声座师,宫里还有事,老奴便回宫伺候着了。”

  “侯公公慢走。”李承宗摸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

  “使不得,殿下,使不得啊。”

  “怎么,这是看这么多人看着,怕人告你贪污受贿?”李承宗打趣道。

  “殿下说笑了,老奴是真心恭喜。”

  “既是真心恭喜,那就拿着,本王给你的茶水钱,没人敢告你受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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