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海神珠?”刘谷听得菩提祖师所言,疑惑问道。据刘谷所知来看,刘谷还以为手链上这些珠子似乎是“聚灵珠”这一类的辅助修行法宝。
“不错。”菩提祖师感慨笑道,“只是如今已经很少有人知道此物的存在了。牧童儿,你若想了解此物,则需先了解另一物:定海神针!”
菩提左手也没掐什么法诀,随意轻挥,只见从旁边石匣的孙悟空耳中应声飞出一物,霞光闪闪,初时如绣花针一般大小,眨眼间变作丈二长短,腕口粗细(原著为‘碗’口粗细,疑为通假字,否则也忒粗了些)的一根铁棒,两头是两个金箍,中间乃一段乌铁,紧挨金箍处镌有一行字。
“如意金箍棒!”刘谷兴奋叫道,扫了一眼那行字,又笑道,“如意金箍棒一万三千五百斤,这不是孙悟空的宝贝吗!”
菩提祖师拎着那棒,神情复杂,看了一眼“如意金箍棒一万三千五百斤”这十二个浅显到白痴的字,轻笑一声:“没文化,果真可怕也。”说话间,右手亮起一团灰蒙蒙光芒,轻轻抚在那棒身上,往下一抹,那十二字瞬间变作了“天·地·人·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十二字。【见注1】
就在那字变幻的瞬间,那铁棒似乎从梦魇中猛然惊醒,刹那间一股沉重的天地威压伴随着张狂的桀骜不驯向四面八方散播开去,刘谷心下猛的一颤,骇然失色。紧接着便感觉到漂浮在空中的那二十四颗定海神珠竟然光华顿收,急促轻颤起来,仿佛年轻的小伙子遇到了夜思梦想的人儿,又仿佛跋涉万里的朝圣者朝拜心中的圣明一般。
菩提祖师恍若未觉这恐怖而疯狂的气息,隐约带着一丝哀伤,淡淡道:“这,就是定海神针了。”
刘谷敬畏地打量着这不可一世的定海神针,看着似乎下一刻就要冲天而起的十二个字,喃喃念道:“天,地,人,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天地人,是指天地人三才;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则是上古洪荒之时的九字大禁咒,这九字大禁咒本是刻在不周山顶的。”菩提祖师看了一眼陷入沉思的刘谷道,“上古洪荒之时,不周山拦腰折断,擎天柱倒,大地根毁,天地失序,末日般浩劫充斥三界,八荒巨海九天玄雷九幽地火肆虐洪荒,女娲耗大神通大元气采八方神石混合不周山碎片,以混沌元力炼五色石以补苍天,又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神兽平定洪荒妖兽之乱。坐骑巨龟献四肢重立天地四极,但八荒巨海之祸难以根除,人族覆亡在即。”【见注2】
“那女娲娘娘是如何做的?”刘谷问道。其实这等上古传说,民间流传甚广,只是传说版本不同,细节亦不甚明了,哪有菩提祖师说的这般真切。
“女娲沉思七日,最终决定炼化折断的半截不周山,做定海之用。”菩提微微叹息道,“那不周山乃盘古脊骨所化,哪有那么容易炼化!只是人族覆亡在即,女娲决心已下,以无上混沌生气,召李耳、元始、通天,做八卦混沌炉,将折断的半截不周山炼化,整整炼了四十八天,却无多大进展。”
刘谷眉头紧蹙,想象着当年那般情形,体会着当年女娲娘娘的复杂心境。
“最后一日,女娲的护法麒麟献自身血脉精魂,方使那半截不周山得以炼化成功,命名为‘定海神针’!定海神针高三千丈,粗约百丈,重何止亿万钧,女娲以大神通将之镇于东海,八荒巨海乃平,人族之祸方解。”
“原来如此。”刘谷喃喃道:“那献出自身四肢的巨龟是不是当年送天书上下卷给人族的巨龟?”
“不错。”菩提祖师淡淡道。
“他,没了四肢,岂不是很痛苦?他后来怎么样了?”
“巨龟死了。”菩提祖师叹息一声,“死后他又献出了自己的背壳,以庇护人族根基之地。若兽类能称圣,巨龟可矣。”
刘谷默然不语,片刻后又问:“那献出自身血脉精魂的护法麒麟呢?”
“麒麟血脉精魂已失,无上法力随之消散无踪,他若于鸿蒙混沌间休养亿万年,法力应可完全恢复,只是不知为何他却转世人族了。”菩提祖师道。
“转世人族?”
“不错,若你有机缘得见七窍玲珑心者,大约便是麒麟转世了。”
“七窍玲珑心?传闻数万年前商朝国神比干王叔就是七窍玲珑心,难道比干是麒麟转世?”刘谷大奇。
“不错。不过数万年来,七窍玲珑心者并非只有比干一人,儒家孔夫子、楚夫子屈原、蜀丞相诸葛卧龙也都是七窍玲珑心者。麒麟入世,体味众生喜怒哀乐、生老病死,也许是无上大道之一。”菩提祖师笑道。
“那女娲娘娘呢?”
“女娲为炼化五色补天石已损耗大半混沌元力,若是当时不再损耗元力,休养数百年便会恢复如初。只可惜八荒巨海之祸临头,女娲决议全力炼化半截不周山,定海神针炼成之日,女娲已到了油尽灯枯之境。未等她看到人族大兴于五大部洲,女娲就陷入了沉眠,由龙凤两位护法护持至鸿蒙深处休养,已有数十万年矣。”菩提缓缓说道。
刘谷心中震撼不已。
“八荒巨海平定之后,洪荒已成五大部洲和八荒四海,以及残存于巨海之中的十洲三岛。不周山上半截被炼化后,下半截远循人间,矗立于东海边上,曾因寸草不生,被唤作大荒山【见注3】,数万年之后创伤逐渐恢复,天地元气汇聚,大荒山迅速枝繁叶茂。林中有寿鹿仙狐,树上有灵禽玄鹤。瑶草奇花不谢,青松翠柏长春。仙桃常结果,修竹每留云。一条涧壑藤萝密,四面原堤草色新。世人称之为‘花果山’。”
“花果山?!”刘谷顿时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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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九字,典出东晋葛洪所著的《抱朴子》内篇第四‘登涉篇’,又称‘六甲秘祝’,一般皆称“九字”或“九字印”,后传入日本韩国等地。
至于这九字加“天地人”三字共计12字大禁咒,刻在定海神针(如意金箍棒是被如来动过手脚的定海神针,暂且不提)上,到底有何种威力,后文具体介绍。
【注2】改编自《淮南子·览冥篇》:往古之时,四极废,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载;火爁焱而不灭,水浩洋而不息;猛兽食颛民,鸷鸟攫老弱。于是女娲炼五色石以补苍天,断鳌足以立四极,杀黑龙以济冀州,积芦灰以止淫氺。苍天补,四极正;淫氺涸,冀州平;狡虫死,颛民生;背方州,抱圆天。
【注3】大荒山,语出《山海经·大荒西经》:“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大荒之山。”《红楼梦》一书中曾借此山存补天遗石,记录《石头记》,本书下文有相关描述,为作者二次杜撰。
“不错。”菩提祖师感慨笑道,“只是如今已经很少有人知道此物的存在了。牧童儿,你若想了解此物,则需先了解另一物:定海神针!”
菩提左手也没掐什么法诀,随意轻挥,只见从旁边石匣的孙悟空耳中应声飞出一物,霞光闪闪,初时如绣花针一般大小,眨眼间变作丈二长短,腕口粗细(原著为‘碗’口粗细,疑为通假字,否则也忒粗了些)的一根铁棒,两头是两个金箍,中间乃一段乌铁,紧挨金箍处镌有一行字。
“如意金箍棒!”刘谷兴奋叫道,扫了一眼那行字,又笑道,“如意金箍棒一万三千五百斤,这不是孙悟空的宝贝吗!”
菩提祖师拎着那棒,神情复杂,看了一眼“如意金箍棒一万三千五百斤”这十二个浅显到白痴的字,轻笑一声:“没文化,果真可怕也。”说话间,右手亮起一团灰蒙蒙光芒,轻轻抚在那棒身上,往下一抹,那十二字瞬间变作了“天·地·人·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十二字。【见注1】
就在那字变幻的瞬间,那铁棒似乎从梦魇中猛然惊醒,刹那间一股沉重的天地威压伴随着张狂的桀骜不驯向四面八方散播开去,刘谷心下猛的一颤,骇然失色。紧接着便感觉到漂浮在空中的那二十四颗定海神珠竟然光华顿收,急促轻颤起来,仿佛年轻的小伙子遇到了夜思梦想的人儿,又仿佛跋涉万里的朝圣者朝拜心中的圣明一般。
菩提祖师恍若未觉这恐怖而疯狂的气息,隐约带着一丝哀伤,淡淡道:“这,就是定海神针了。”
刘谷敬畏地打量着这不可一世的定海神针,看着似乎下一刻就要冲天而起的十二个字,喃喃念道:“天,地,人,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天地人,是指天地人三才;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则是上古洪荒之时的九字大禁咒,这九字大禁咒本是刻在不周山顶的。”菩提祖师看了一眼陷入沉思的刘谷道,“上古洪荒之时,不周山拦腰折断,擎天柱倒,大地根毁,天地失序,末日般浩劫充斥三界,八荒巨海九天玄雷九幽地火肆虐洪荒,女娲耗大神通大元气采八方神石混合不周山碎片,以混沌元力炼五色石以补苍天,又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神兽平定洪荒妖兽之乱。坐骑巨龟献四肢重立天地四极,但八荒巨海之祸难以根除,人族覆亡在即。”【见注2】
“那女娲娘娘是如何做的?”刘谷问道。其实这等上古传说,民间流传甚广,只是传说版本不同,细节亦不甚明了,哪有菩提祖师说的这般真切。
“女娲沉思七日,最终决定炼化折断的半截不周山,做定海之用。”菩提微微叹息道,“那不周山乃盘古脊骨所化,哪有那么容易炼化!只是人族覆亡在即,女娲决心已下,以无上混沌生气,召李耳、元始、通天,做八卦混沌炉,将折断的半截不周山炼化,整整炼了四十八天,却无多大进展。”
刘谷眉头紧蹙,想象着当年那般情形,体会着当年女娲娘娘的复杂心境。
“最后一日,女娲的护法麒麟献自身血脉精魂,方使那半截不周山得以炼化成功,命名为‘定海神针’!定海神针高三千丈,粗约百丈,重何止亿万钧,女娲以大神通将之镇于东海,八荒巨海乃平,人族之祸方解。”
“原来如此。”刘谷喃喃道:“那献出自身四肢的巨龟是不是当年送天书上下卷给人族的巨龟?”
“不错。”菩提祖师淡淡道。
“他,没了四肢,岂不是很痛苦?他后来怎么样了?”
“巨龟死了。”菩提祖师叹息一声,“死后他又献出了自己的背壳,以庇护人族根基之地。若兽类能称圣,巨龟可矣。”
刘谷默然不语,片刻后又问:“那献出自身血脉精魂的护法麒麟呢?”
“麒麟血脉精魂已失,无上法力随之消散无踪,他若于鸿蒙混沌间休养亿万年,法力应可完全恢复,只是不知为何他却转世人族了。”菩提祖师道。
“转世人族?”
“不错,若你有机缘得见七窍玲珑心者,大约便是麒麟转世了。”
“七窍玲珑心?传闻数万年前商朝国神比干王叔就是七窍玲珑心,难道比干是麒麟转世?”刘谷大奇。
“不错。不过数万年来,七窍玲珑心者并非只有比干一人,儒家孔夫子、楚夫子屈原、蜀丞相诸葛卧龙也都是七窍玲珑心者。麒麟入世,体味众生喜怒哀乐、生老病死,也许是无上大道之一。”菩提祖师笑道。
“那女娲娘娘呢?”
“女娲为炼化五色补天石已损耗大半混沌元力,若是当时不再损耗元力,休养数百年便会恢复如初。只可惜八荒巨海之祸临头,女娲决议全力炼化半截不周山,定海神针炼成之日,女娲已到了油尽灯枯之境。未等她看到人族大兴于五大部洲,女娲就陷入了沉眠,由龙凤两位护法护持至鸿蒙深处休养,已有数十万年矣。”菩提缓缓说道。
刘谷心中震撼不已。
“八荒巨海平定之后,洪荒已成五大部洲和八荒四海,以及残存于巨海之中的十洲三岛。不周山上半截被炼化后,下半截远循人间,矗立于东海边上,曾因寸草不生,被唤作大荒山【见注3】,数万年之后创伤逐渐恢复,天地元气汇聚,大荒山迅速枝繁叶茂。林中有寿鹿仙狐,树上有灵禽玄鹤。瑶草奇花不谢,青松翠柏长春。仙桃常结果,修竹每留云。一条涧壑藤萝密,四面原堤草色新。世人称之为‘花果山’。”
“花果山?!”刘谷顿时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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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九字,典出东晋葛洪所著的《抱朴子》内篇第四‘登涉篇’,又称‘六甲秘祝’,一般皆称“九字”或“九字印”,后传入日本韩国等地。
至于这九字加“天地人”三字共计12字大禁咒,刻在定海神针(如意金箍棒是被如来动过手脚的定海神针,暂且不提)上,到底有何种威力,后文具体介绍。
【注2】改编自《淮南子·览冥篇》:往古之时,四极废,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载;火爁焱而不灭,水浩洋而不息;猛兽食颛民,鸷鸟攫老弱。于是女娲炼五色石以补苍天,断鳌足以立四极,杀黑龙以济冀州,积芦灰以止淫氺。苍天补,四极正;淫氺涸,冀州平;狡虫死,颛民生;背方州,抱圆天。
【注3】大荒山,语出《山海经·大荒西经》:“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大荒之山。”《红楼梦》一书中曾借此山存补天遗石,记录《石头记》,本书下文有相关描述,为作者二次杜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