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于虚空之中,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停滞下来,只有周围的景色在不断地变换。

  不知道了什么时候,景色的变换停滞了下来,画面中的稻妻城已经成型,与现实看起来区别不大。

  若不是奥罗巴斯的感官敏锐,王凌飞甚至都察觉不到时间的流动。

  “看起来,稻妻城至少停滞了几百年,就像是与世隔绝一般。”

  旅行者目光深邃,揣摩着背后的原因。

  “停滞这个词,只是在你的角度说出来的。”

  “如果换做巴尔泽布,她会更愿意用长久的和平,又或是永恒来描述这些。”

  “毕竟相比于魔神战争时期,稻妻百姓生活得还算安稳。”

  听了奥罗巴斯的解释,旁边的王凌飞也有些纠结。

  “奥罗巴斯,你身为魔神,若是碰到将军大人的困境,也会选择投身于永恒吗?”

  王凌飞的问题有些深刻,一向博古通今的奥罗巴斯,也没能立刻给出答案。

  “这个问题对本尊来说有些苛刻,毕竟没发生过的事,谁都说不准。”

  “站在道德制高点来批判别人是容易的,但没有感同身受过,就不会有发言权。”

  “说实话,如果本尊遇到这种问题,也很难想出更好的策略。”

  听了奥罗巴斯的话,立场一向坚定的王凌飞,内心深处也有些动摇。

  很多时候,问题不是出在原则上,而是出现在不同的立场上。

  如果将立场代入到巴尔泽布,这对稻妻百姓来说,未尝不是一种保护。

  只是这种保护在他看来,更像是一个控制欲极强的家长,不停地扼杀孩子的思想和独立。

  “我在璃月旅行的时候,也曾遇到过重大的变革,是关于神治和人治的矛盾。”

  “仙人和璃月七星的矛盾,已经积累到了一定程度,迎来了大爆发。”

  听了旅行者的话,王凌飞连忙将目光投向她。

  “最终的结果呢?”

  “璃月七星带领千岩军,成功应对了巨大的危机,得到了仙人的认可。”

  “魔神正在渐渐退出璃月的舞台。”

  旅行者说完,缓缓抬起手,闪烁着光芒的剑刃也凭空消失,半晌才叹了口气接着说。

  “如果将军大人也能如此开明,可能就没有后面的那么多事了。”

  “说到底,人是具备思想的生物,并不是魔神的提线木偶。”

  “所谓的永恒,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王凌飞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他的说法。

  “如果将军大人,也能给稻妻人证明的机会就好了。”

  “如今看来,我们二人是最后的希望了。”

  奥罗巴斯听完后,慢慢吐露了神言。

  “本尊应该提醒你一句,如果世上有什么难以改变的东西,那一定就是神明的执念。”

  “哪怕在漫长的岁月中受到磨损,最后失去神格忘记了一切,心底的执念也不会泯灭。”

  “作为死过一次的魔神,本尊还是有些独特的见解。”

  王凌飞看了看旅行者,二人在奥罗巴斯的话语中,甚至已经预料到了结果。

  “来都来了,要不就尝试一下吧,哪怕动摇不了将军大人的意志。”

  “不过还是值得梭哈一把,毕竟努努力,还能有百分之一的机会,总好过什么都没有。”

  旅行者听完后,罕见的认同了他的观点,走过来拍了拍他宽阔的臂膀。

  “事已至此,全力以赴吧。”

  “我会尽量吸引将军大人的攻击,找出破绽这种事,还是交给你们吧。”

  听了旅行者的计划,就连奥罗巴斯也一脸苦笑。

  至少在物理层面,巴尔泽布没有任何弱点。

  就在几人交谈之际,周围的景象又一次消失,最后变成了黑色的虚无。

  他们所处的空间,正在以飞快的速度崩塌,巴尔泽布完整的样子,已经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这是此身对你们最后的警示,接下来的每一招,都会是最致命的攻击。”

  “如果你们做好觉悟,此身将会在你们向前迈步的时候,开始我们的决斗。”

  巴尔泽布的语气与世人无异,但里面蕴含的威压,却能震慑人心,让他们望而却步。

  王凌飞和旅行者艰难地扭过头,眼神中已经写出了答案。

  二人纷纷抬起脚,朝着前面迈出。

  还没等脚步落地,一道雷光就再次掠过,将王凌飞击出几十米远。

  身旁的旅行者毕竟接受过特训,辗转腾挪之间,还是勉强避开了这一击。

  没等她喘口气,四面八方的雷光又一次汇聚而来,让旅行者难以招架,眼看就要被再次吞没。

  见此情形,王凌飞顾不得留后手,若不以死相拼,绝对是毫无胜算。

  “奥罗巴斯,直接搏命吧!”

  浮空之中,王凌飞身上白光汇聚,伴随着岩属性的铠甲,巨大的实体出现在众人面前。

  王凌飞将手伸向腰间,巨大的铠甲也随之而动,将天丛云剑抽了出来。

  见此情形,巴尔泽布不敢怠慢,几千年的战斗直觉,让祂对敌人的力量,把控得极为精准。

  就在祂思考的瞬间,王凌飞已经将手臂挥出,直接斩向巴尔泽布常人的体型。

  一旁的旅行者趁此机会,连忙脱离了险境。

  “这招还是此身传授你的,想不到这么快就要还回来了。”

  “不得不说,你称得上是武学奇才,只是……”

  巴尔泽布说话间,紫色的辫子泛起雷光,一把与寻常兵器无异的宝刀,正在缓缓出现。

  旅行者只看了一眼,就如同直视太阳一般,刺得她睁不开眼。

  巨大的呼啸声传来,周围的空间已经变得扭曲,在雷光的修补之下,却始终没有崩塌。

  旅行者强行用岩石筑起堡垒,用以抵抗强大的冲击力,但还是被无情掀翻。

  光芒过后,巴尔泽布手持宝刀,与巨大化的王凌飞相持不下。

  二者之间的体型差距,在巴尔泽布面前荡然无存。

  “奥罗巴斯,帮我看看手还在吗?”

  “还在。”

  “有没有缺少什么零件?”

  “应该是没有。”

  简短的对话过后,王凌飞一个踉跄,躺倒在了地面上。

  “为什么本大爷的半个身子,都没有任何知觉了?”

  “因为力量太大,超出了你能承受的上限。”

  “通俗而言就是,被巴尔泽布振刀振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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