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马面并不像白无常那般爱说话，也就接到厉玉菡的时候说了那么一句，之后的路上就一句话都没有了。

厉玉菡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感觉，相反她对这里甚至有一种亲近感，一种马上就要见到亲人般的感觉。

大约走了五分钟，厉玉菡开始觉得有点无聊，这周围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前边带路的两个又是两个闷葫芦，连个陪她说话的都没有。

所以她决定主动出击，快走两步越过牛头马面之后，改成倒着走路，转身面向牛头马面。

厉玉菡一点也不担心倒着走会被什么东西绊倒，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还真没有碰到过什么东西，这四个鬼差也没有出声提醒过一句，所以她估计这个地方除了黑雾之外什么都没有。

牛头马面并没有对她突如其来的举止感到惊讶，仍旧不紧不慢的向前走着。

厉玉菡观察着他们两个仍旧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眼珠一转，也不等他们好奇发问了，直接笑嘻嘻的向两个主动搭话。

“牛哥马哥，话说咱们也有这么一段路的交情了，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啊？”

牛头目不斜视，吭哧吭哧的往前走，马面倒是低头看了她一眼，本来不打算搭理这个人类，但是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不情不愿的从嘴中吐出一个字，

“问。”

厉玉菡眼睛一亮，直接来到马面身边，问道，

“这里是地府吗？怎么只有那些看起来无尽的黑雾呢？难道这就是地府本来的样子？”

马面没有说话，应该是在考虑怎么回答才能尽可能的少说话。

过了半晌，就在厉玉菡以为他不打算回答时，马面开口了，

“是，因为你阳寿未尽，不是。”

厉玉菡从来没听过这么模棱两可的答案。

那到底是还是不是？

这是或不是又指的什么？

她消化了好半天才理解马面说的是什么。

也就是说这里真的是地府，这里本不是这般景象，而是因为她其实还留着一口气在，没死透，所以地府在她眼中就是无尽的黑雾。

厉玉菡若有所思的用手指点点自己的鼻尖，那些在弥留之际的人在吐尽身体中最后一口气之前，之所以总会惊恐的嚷嚷着，“天黑了吗？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了……”

就是因为他们那时已经半只脚踏进了地府，又因生命未完全散尽看到的地府是一片黑雾？

厉玉菡摇摇头，把这个想法摇出脑袋，想这些做什么？反正到时候是不是真的如此，自己快死的时候就知道了。

现在还是操心点别的事情吧。

“既然我阳寿未尽，所以咱们现在不是往黄泉路奈何桥去的？”

马面只是点点头，不再说话。而牛头这一路上就没有正眼看过厉玉菡，他更不可能回答。

厉玉菡想知道更多的消息，自然也只好厚脸皮的缠着比较好说话的马面问问题，

“那马哥，我们现在是去哪？”

“所以说待会儿我还能从这里出去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