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不说话呀,我都跟我说啦这么久的话,你也不回我一句半句的。”此时,顾北庭正在茵陈的床边坐着,问了她好些问题,茵陈皆对以沉默。
“我的姑奶奶哟,你倒是陪我说说话呀。”顾北庭一个向来话不多的人,第一次这么缠人,其实他也就是猜测茵陈与自己大哥之间的关系非同寻常,但尚未得到茵陈的证实。
“顾郎中,药好了。”门外忽然想起一个小丫头的声音,顾北庭正了正色,才道:“端进来吧。”那小丫头遂将药端进来,顾北庭将药端起,便让那小丫头下去了。
“听说你叫茵陈,那我也这样叫你吧。”顾北庭吹冷一勺药递到茵陈嘴边道。
闻言,茵陈原本平静的眸子才有了一丝波动,点了点头,将勺子含住。
一碗药下肚,顾北庭又从怀里拿出手帕,茵陈接过,才开口道:“谢谢。”
“我还有些事要忙,你安心养着,有什么事便让门口的下人知会我一声。”顾北庭起身,恢复了以往略带冷漠的神情。
“嗯。”茵陈点点头,遂重新躺会床上。
“对了,茵陈,若是厌烦了躺着,便让下人扶你去苑里走走。”顾北庭走到门边又回过头叮嘱茵陈道。
茵陈却仿若没听见似的,也不回顾北庭,顾北庭叹了口气,便出了房间。
沈阔这一日在书房忙得不可开交,前几日海棠社送来一些文件,沈阔这日才想起来看,竟不知近来发生的许多大事,一时又是皱着眉思索着什么。
“子君。”门从外面推开,陌念走了进来,沈阔放下手中的文件,见陌念今日穿了一袭红色旗袍,十分娇艳,令人挪不开眼,小腹处较前几日又凸了些。
“念儿。”沈阔走过去扶着陌念,陌念笑着道:“子君都在忙些什么呢?我听人说小苑收留了一个逃犯,子君可莫要糊涂了。”
沈阔听陌念这般说,便道:“念儿无须担心,过几日便将人送出去了。”陌念点点头,沈阔扶她坐好,又亲自给她泡了一杯桂花茶。
陌念喝完一杯茶,忽觉有些困倦,沈阔将她送回了房间。
而另一边,袭人吃完饭后便跟着陈老先生去店铺里做生意了,此时只留小人儿一个人在房内,小人儿正倚在窗边,看流云来往,却不见花开,亦不见君来,只听得檐下燕子低喃。
“哥哥。”小人儿低声道:“为何你不来接我?可是如今有了要保护和照顾的人,所以我就不重要了?”小人儿明知不会有人听见,却还是一遍遍问。
不知觉间,已是满脸泪水,有风吹过,小人儿抬手擦干脸上的泪,便轻轻唱起歌来。
又过了一会,小人儿觉着心间的疼痛愈胜,便去寻了几壶好酒,一个人坐在台阶上便喝了起来。
她隐约记得自己说过的,酒可解忧,亦不醉人。
可如今看来,若是想要解忧,必定是要喝醉的,醉了,才能不记前尘,不忆往事。
一壶喝完,又开了一壶,此时小人儿已然醉了,两眼朦胧,竟看见一人着了一袭青衫朝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