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合什么礼教?”小人儿有心逗弄阿月,便笑着问道。
“这……”阿月虽识得几个字,到底还是不通晓古人的纲常礼教的,一时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小丫头,想要说教我,还是多读几年书吧。”
许是这句话戳到了阿月的心窝,阿月突然垂下眼眸,眼底有不见底的忧伤。
“我阿妈说女娃读书多了不好。”
“你阿妈骗你呢。”
阿月不说话了,征征地看着小人儿。
“我阿妈是全天下最好的人了。”阿月好半天才说了这么一句。
“嗯,你阿妈是全天下最好的人了。”小人儿顺着阿月的话说。
“夫人你阿妈呢?”阿月从来没听见小人儿说过自己的母亲,一时间好奇,便问道。
“我姆妈?”小人儿口中的姆妈是南京人的叫法,她以前在小苑的时候,便经常听见下人们讨论自己的姆妈,久而久之,也便认了这个词了。
“我没有姆妈啊。”小人儿道:“我也没有爹爹,养我长大的人,叫沈阔。”
“沈阔?”阿月细细琢磨这个名字,“沈先生?”
“嗯。”小人儿笑着点点头,又问道:“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
见阿月摇摇头,小人儿道:“我叫沈子卿,是哥哥替我取的名字。”
“沈子卿?”
“嗯。”
“夫人,你让我再念几年书好不好?”阿月的声音浅浅的,带着一丝祈求。
小人儿惊讶阿月又将话题转到念书上,又心疼这个小丫头。
“好,我晚上便同二爷说。”小人儿却是轻易许诺。
“谢谢夫人。”阿月笑得像个孩子,小人儿又道:“好好念,日后我再替你找个好人家。”
“什么好人家,夫人就知道拿我打趣。”阿月的耳朵蓦地红透。
“怎么,我们家阿月有心仪的公子了?”小人儿将阿月的小动作看在眼里,自然是要问个明白的。
“嗯。”阿月倒也不掩饰,只是答应的声音细若蚊子。
“哦,阿月不妨说说是谁家的公子?”小人儿来了兴致,起身拿了个枕头枕着手臂问。
“谁家的也不是,据他自己说他是从南京逃难过来的,人长得极好,声音有些沙哑,不过不难听。”阿月手并着头一并摇晃。
小人儿听得心跳漏了半拍。
“你说他叫什么名字?”小人儿颤着声音问。
“段长安。”
“段……长安?”小人儿的声音更颤了。
“夫人认识?”
“嗯。”
小人儿硬是缓了好半天才同阿月说了段长安的事。
阿月听了眉头皱得紧紧的,小人儿瞧见了,忙问道:“怎么了?”
阿月苦着一张脸道:“那长安一定是来找小姐的,他那么喜欢小姐,又怎么会容得下别的女子。”
“哟,别的女子?”小人儿轻轻掐了把阿月的脸,“怕不是别的女子哦。”
“夫人……”阿月娇怒着跑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