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向焱暗暗笑着，转身对尹芙蕖说道：“上次的事我向你道歉，我们只是抱了一下而已，我希望以后你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看来你是真动心了呀？”

尹芙蕖不甘心地绕到秦向焱面前，抬眼凑近他的下巴，他越是想躲开，她就越觉得有意思。

“动心可不是什么好事，干我们这一行的，玩玩就行，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

秦向焱把东西吃完时顾淼还没回来。他坐在位置上，隔着透明的挡风玻璃看着她激动又愤怒的表情，那张倔强的小嘴一张一合的，不用猜也知道是在骂人了。

说实话，看着她还能骂人，生气，有情绪，他是欣慰的。他最怕的，是她的沉默，像三年前那场可怕的沉默，毫无预兆，那是他最害怕的。这三年来，他做了无数关于她的梦，梦中的她依然那么纯洁美好，只是不说话，不管他问什么，她都是一个人静静地缩在角落里。有的时候他就在想，如果在一起让她沉默了，那不如就分开吧，如果她不能在他这里找到活力了，不如就分开吧？

……

秦向焱喝了三大杯水，顾淼才走了进来。高山没有再进来，倒是尹芙蕖接了个电话就急匆匆出去了。

顾淼坐下，拿起变冷的食物大口吃着，好像餐桌上的食物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一样。秦向焱静静地看着她，好几次想问她要不要换新的来，冷了的东西就不要吃了，不过，看她那气愤到极点的模样，莫名觉得又可怜又可爱。

“刚才那人是谁呀？不会是某一任前男友吧？”

顾淼吞下最后一块牛排，翻了眼看他，“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前任遍地开。”

“火气这么大，看来是替别人出气了。”

“你能不能别烦我了？”

顾淼喝下一大口凉水，猛地一阵咳嗽，秦向焱将纸巾递给她，又招手让服务员拿来一杯热牛奶。顾淼以前生气时喜欢喝酒，后来秦向焱说喝酒不好，女孩子嘛，生气就应该喝牛奶，长高又美白。

“喝吧，喝完才有力气生气嘛。”秦向焱将那杯端上来的热牛奶推到顾淼面前，微笑说道。

“你是觉得我生气很好笑？”顾淼真有点恼火了，秦向焱却是不紧不慢道：“生气也不能解决问题嘛，既然如此，干嘛还要生气？”

“说得倒轻巧，你平时不也动不动就生气吗？”

“你看看你，还有力气跟我抬杠，说明没有很气嘛。”

“我不喝了。”

顾淼将仅剩一半的牛奶放回桌上，望着外面挖掘机将一块块硬石子从路面挖出来，这附近两条路都封了，的确连个人影都没有。

她有点后悔今天到这里来了，如果不来，她就不会撞见高山跟尹芙蕖，冯若卿中午才给她发了信息说下个月要和高山去国外度假啊。冯若卿好不容易才跟高山和好，她该怎么向她提起今天的事情？

“你要是累了，下午的广告我自己去拍吧，我先把你送回家。”

见顾淼是真的不开心，秦向焱也不逗她了，顾淼摇摇头，“我已经和品牌商取得联系了，等下我会和他们负责人去医院看望受害的用户，你先在车里等着，我结束了带你去棚里。”

“你现在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经纪人了。”

秦向焱重新戴上口罩，起身去付账，顾淼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她忽然才发现，以前做他女朋友时没能正大光明和他出来吃顿饭，现在做了经纪人却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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