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淼拿过样刊随意翻了几眼，递给肖楠，而后道：“我觉得大方向没问题，就是细节需要微调。比如封面的设计可以再大胆一些，融入些东方古典元素，里面的文章，文风可以不要这么古板，一味地强调女权就失了原来的风格。可以结合一些小故事让读者自己去发现，去思考。我的意见……基本就这么多了。”

顾淼说完，悄悄看了肖楠一眼，他还在低头翻看，且眉头紧锁着。莉莉安微笑点头赞同，“我们意见大致相同，这是前些天我让朱迪赶出来的，一会你们统合下意见，由你们改我比较放心。”

“是朱迪？”

顾淼心里一怔，要知道是朱迪的做的，她刚才在说话之前会斟酌些的。现在晚了，朱迪要是知道了肯定又以为在针对她了。

肖楠似乎看完了，将杂志攥在手里，抬起头，看着莉莉安，道：“我觉得没问题。”

“没问题？”

莉莉安睁大眼睛。要知道肖楠对作品一向很挑，而且……而且以往开会他总会附和顾淼的意见。

“真就一点意见都没有？”

“没有。”肖楠很坚定。连顾淼都忍不住转头看向他——她能接受他对自己有意见，可现在是谈工作，是不能掺杂任何私人感情的，这本样刊明明有问题，为何一口否定？

“你最近很反常啊。”莉莉安关切看向肖楠。有关他和顾淼的微妙关系她时有听说，以前她从不理会，那是因为她知道他们都能把握好分寸，可现在……既然是影响到工作了，她不得不说两句。

肖楠不说话，一个以前不停说话的人忽然不爱说话是很让人担心的。顾淼主动打破了沉默，“我看这样吧，既然是朱迪负责的，就让她负责到底好了。这些只是我个人的意见，也不一定对，参考就行。”

“可样刊是要你负责的。”不知莉莉安是故意还是无意的，总之她把内定的人选说出来了。

“这些以后再讨论吧，我今天不太舒服，想回去了。”

顾淼说完就要起身，肖楠却忽然开口了，“就给朱迪负责吧。”他说，接着在莉莉安诧异的眼神中继续解释道：“朱迪这些年一直负责主刊的重要内容，对各项工作也很熟悉，是时候放手让她自己做了。”

顾淼停在了门口，尴尬地侧着身。她其实也打算让给朱迪，可经有肖楠这么一说，还是免不了有些许的失落。倒不是因为他偏向朱迪，而是……他们现在真的连在一起好好谈工作都是奢侈的了。

莉莉安转向顾淼，大致看出了两人的状态，于是道：“过段时间再讨论吧，都回去吧。”

末了，又添了一句，“我希望下周你们能以最好的姿态来上班。”

两人都没回应，顾淼回到位置上收拾东西时肖楠已经走了出去。她故意拖延了些时间，待他离开后才出去。

……

顾淼回到家时已是晚七点了，冯若卿还没回来。家里也没有可以吃的东西，她躺在沙发上，脑海里回旋着白天丁琪儿说的那些话。于是，拿出手机鼓起勇气给秦向焱打了电话。

嘟……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她放下手机，抬眼看着单调的天花板——秦向焱在做什么呢？为什么不接电话？他伤得重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