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后，冰心拿下置于他鼻头的手，转而抱起他胳膊狠狠咬了一口，才缓缓敛住情绪，收了眼泪。

回味惊心动魄的事情，猛然顿悟，反问：“所以万隆的消失是暗派帮助你们促成了？”

刹那间，子牙神色沉了下去，“也算也不算吧。”

冰心按耐不住心中好奇，追问：“什么叫也算也不算啊？”关乎一个王朝陨落，真相是很吸引人。

“就是他们搭了一座小桥让我们通过，仅此而已。”

子牙避重就轻的回答，让冰心浮想联翩：“他们搭了桥，后面叔叔精心策划数年，忍辱负重，一举推翻了万隆，好帅啊！”

“帅吗？你难道不觉得恐怖？”

子牙问得生疼，冰心用力点点头：“特别帅啊，没什么比亲手送敌人滚蛋更帅了。”

亲手送敌人滚蛋，只是滚蛋吗？不，是一条血铺出的复仇路，恍惚间如同梦魇的声音又出现子牙脑海中。

“想报仇吗？”

“想！”

“你知道找魔鬼报仇的代价吗？”

“无所谓，只要能报仇！”

“好，那便快速成长吧，成为比魔鬼更残暴的人吧。该说，比魔鬼更残暴的恶魔！先从亲手杀了眼前的万家孩童开始！”

右眼被绑带包扎，子牙看不清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女孩，她应该不足十岁吧，比自己的妹妹还小。

他握住匕首靠近，女孩害怕地抽泣不止。停在女孩面前，蹲下身子用手覆上女孩眼睛。小小的头颅在他手下激烈抽搐呐喊哀求，最后一切回到死寂，血染红了他握刀的手臂。

从第一个女孩的死去，直到现在，愧疚之心从未出现过他的世界。生与死的选择，他不过选择了生，为了生，把灵魂最干净的地方舍弃了。

但当他凝望着冰心清澈的眸子，他真的觉得自己好肮脏。

“对不起，囡囡，我爱你。”

拥紧怀中的她，多希望时间能定格在此刻。但不管时间与现实如何，他只想拥有真实的她，永远都不会让光明的她步入黑暗，更不会让她见到黑暗中的自己。

“不许道歉了，以后都不许。”

冰心抬起头，眨着澄净的眸子，执拗要他答应。

“好。”

收到想要的答案，冰心满意笑起来。突然注意到子牙手背上的印记，在闪动墨绿色和银灰色的光晕，交替不止，越来越浓。

有点看不懂了，这东西不光吸收欲念吗？任何情绪全吃？难道是一种颜色代表一种情绪吗？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必须问问懂的人，找古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