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你很膨胀啊。

她趴在床边，枕着自己的臂弯，抬眼就是周泽楷的脸，她觉得自己头很疼。

“麻烦死了……”

闻着自己房间熟悉的味道，她的眼皮有些抬不起来，揉了揉自己发涩的眼睛，一偏头便埋在自己臂弯里闭上了眼睛。

房间里静得只能听见两个人浅浅的呼吸声。

而两个人的呼吸声，渐渐的合成同一个频率。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泽楷才醒了过来，下意识的收了收自己的手，这才发觉自己手里似乎还有另一个人的手，目光顺着手向上，心跳顿时快了几分，先前还迷糊着的意识瞬间清醒了过来。

小言？

他的目光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有些孩子气的勾了勾她的手指，嘴角扬起一个小小的笑容。

周泽楷并不是从一开始就喜欢颜言，毕竟两个人相差着五岁，刚开始更多的把她当做妹妹去疼，如果说在他十六岁的时候就喜欢上还在上小学的颜言，那他也会觉得自己蛮变态的。

真正意识到对她的感情和以前不同是在第八赛季轮回夺冠之后，那时他的母校邀请他回去参加校庆。

那年他二十二岁，她十七岁。

他在校园里远远的就望见了她，他才发现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但那些过往她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他全都记得。

他看到她和周围的同学说笑着，有几个女生偷偷指着他给她看，她的眸子这才望向他。

清风吹乱了她的头发，还有校园里开遍的栀子花。

白色的花瓣洒在她的校服衣襟里，落在她的发梢处，将她还有几分青涩的脸衬得更加明朗。

她歪着头笑了笑，伴着蝉声鸣鸣。

沦陷只于一眼。

花开花谢，回忆随之蔓延。

直到忆回那年初相遇。

如果有心动，那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不然这么多年过去，他怎么还能一眼就认出她，那一刻他甚至有种自暴自弃的冲动，他就是喜欢这个比自己小五岁的女孩子怎么样。

就算从十六岁开始就喜欢又怎么样。

就像天空之于飞鸟，海洋之于游鱼，土壤之于草木，阳光之于花朵。

就像颜言之于周泽楷。

他伸出手去替她拢了拢凌乱的发丝，将面前掉落的碎发顺到耳后，她的身子颤了颤，在自己的臂弯里蹭了蹭，缓缓抬起了头。

正巧对上周泽楷的眸子。

正在微笑的周泽楷扬起的嘴角继续上扬也不是，放下来也不是，笑容就这样僵在脸上。

他真的不知道颜言的睡眠这么浅。

“……你笑我？”

他是笑呢？

还是不笑呢？

为什么他觉得好像无论哪一项都无法提升好感度。

“没。”

颜言瞥了一眼仍旧被他握着的手，又想起今天下午他害自己又死在了同一关上，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睡得舒服吗？”

“嗯。”

“舒服了就给我出去。”

周泽楷很沮丧。

虽然确实睡得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