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翎手指飞快，算盘“哗啦哗啦”的。

透着格窗，将着不大的账房照得明亮。祁亦站在顾翎身后斜侧方，看着顾翎专注的模样。心里温暖得很。

顾翎似乎有些累了，揉了揉眼睛，准备计算下一页的账目，却听到一声澄澈的女声道，“三千六。”

顾翎一回首，便瞧见一身白衣的小姑娘，面上带着宠溺的笑容，看着他。

等等，宠……宠溺……？

顾翎咽了口口水。

“你不记得我了？”祁亦说着向前，提起笔将刚才心算的数写了上去。

“我……我记得你，你是那个，祁小姐。”顾翎没了刚才对两个小管账吆喝的劲儿，蔫蔫地说。

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祁亦身上有种压迫感。

“那借一步说话？”祁亦瞧着顾翎的样子，眼底笑意更深。

顾翎……

他心底是有些怕的，但是腿还是很自觉的领祁亦到了他的小院儿。

“你怎么在抖？”祁亦问。

“没，没有吧。”顾翎好生困难地挤出了个笑容。

“你很怕我？”祁亦道。

顾翎咬了咬唇，还是不敢看祁亦，手捏着衣服直流汗，“祁小姐，没……没有。”

前世祁亦曾问过顾翎，为什么顾翎再见她的时候，会那么紧张。

顾翎答案很真实。

长这么大，没见过几个女孩子。更没见过好看的女孩子。

祁亦真是好久没和顾翎玩笑过，明知他紧张，手却还搭到了顾翎的腰绳处。

“祁小姐！”

顾翎的脸猛得红了。

“喊什么喊，怕别人不注意吗？再喊本小姐就把你就地正法。”祁亦笑道。

痞气十足。

祁亦不是传统的大家小姐。

青楼去过，群架打过，这些街头流氓撩小姑娘的话，自然也会说。

“你……你要干嘛。”顾翎不敢动，声音也小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