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节 从此萧郎是路人 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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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两国大军排山倒海相撞,紫色一览千里波涛滚滚来,涛头汹汹雷山倾,红色尽现西岳崚嶒竦处尊,海畔尖山似剑铓。

刀枪剑戟铿锵飞舞,长矛与弩箭呼啸飞掠,刀光剑影如蝗虫过境铺天盖地,喊杀、嘶吼!

打翻的摊位,桌椅,马车菜车泔水车。打破的灯笼,糖人,书画面具锅碗瓢盆。打碎的古董,台柜,花灯小吃胭脂水粉。

战火熊熊,浓烟滚滚。旌旗履地,死尸弥伏,鲜血漓溅,残兵断折。腥味、汗味、泥土味、烟尘味,弥漫了整座城池。

嘶声的呐喊,麻木的杀戮此起彼伏,战意互相感染,吞噬了恐惧,越战越勇。

战火的余晖倾洒在了城楼之上,映染着一袭凤冠霞帔。

大婚的酒尘美的惊艳,眸中的一片荒芜也掩盖不住那绝代风华。没有泪水,也没有声音,纵身,跳下了城墙。

这一生,即便自己讨厌身处皇室被教条责任约束,依旧意外的成为了小女王,不得不担负起将自己压垮的重任。即便自己本无意于莫识愁,还是意外的被他所描绘的灿烂山河吸引,从此付诸真心,再不能回头。

轻信了自己最信任的不离的谎言,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年华。又轻信了自己最爱的莫识愁,荒唐了一生的使命,辜负了整个澜襄国。

为国殉葬,酒尘这个女王,终于,为自己的国家,做了最后一件事。

城楼下的硝烟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抹突兀的红痕。

水云紧紧咬着苍白的嘴唇,紧紧攥着手里的东西,吃力的推开混乱的人群向前冲着,汗水混合着泥土烟硝从脸颊滑下。红裙因为不知摔了多少跟头的缘故,变的狼狈破烂。

此时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向前跑,向前跑,水云的潜意识不断告诉自己撑住,一定要坚持!

渐渐的,红影跑不动了,捂着肚子向前快步走去,头越来越晕,身子一软,又被狼藉的地面绊到了,“扑通”一声摔了下去。

水云依旧没有停下,硬生生在泥血中向前爬去,红色的大军,终于看见了,终于看见红色的大军了!

“炎懿国将士听令!”水云爬到了阵前,举起了手,“兵符在此!炎懿国将士听令!”

“撤军!”水云用尽全身的力气阵前高呼,“炎懿国将士听令!撤军!”

喊罢,水云再也扛不住了,眼前一黑,这次真的没了意识。

此时的抚云正躲在一处偏院被因为玉尸蛊饱受疼痛。炎懿国一战,他透支了太多的心神,一直指挥着澜襄国的将士撑到了最后,这才能意外的等来水云的兵符。

好在抚云常年以毒攻毒,受各式毒虫倾咬,对这玉尸蛊的疼痛倒也不是完全无法忍受。只是意识越来越模糊。

“要忘记了吗?”抚云有些后怕,挣扎着爬起身,在药箱中摸索着。

没有刀,抚云最后摸出了一根银针。思索了片刻,摊开手掌,将银针深深的插入了手心。

慢慢一拉,银针在抚云掌心划出了一道直直的深口。

抚云将银针拔出,又在那道划口下方出重新刺入了银针。

几次重复中,伤口连接了起来,合成了一个刻骨铭心的,“云”字。

天闲本该带着抚云去藏蘼谷寻找藏迷花,可是没想到炎懿国居然在澜襄国女王和自己国的太子大婚之日突然发兵,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自己也受了重伤,与抚云去藏蘼谷之事只能暂时搁置。

“嘶,真疼!不过还挺帅!果然男人有点伤还是帅的!”天闲解开了伤口上缠的白纱,马马虎虎的将药膏涂了上去。

正当天闲纠结水云问起时该如何作答时,意外的收到了義赋宗的一封书信。

几年前,自己的父亲天叶白沉迷于修习武艺,在一次闭关时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是江湖丑闻,魏沧风为了怕引起江湖非议,压下了此事,强行辅佐少宗主天闲坐上了義赋宗宗主之位。魏沧风手把手的教着天闲宗门的各项事宜,单纯善良的天闲被动的了解了江湖中的勾心斗角人心险恶,为了自己心中的義赋宗,逐渐伪装成了少年老成的样子。渐渐,那刻意伪装的面具好像会生根发芽,不知何时,就长在了天闲的脸上,种进了天闲的心里。

直到,那个和曾经的自己一样洁白无瑕的身影,如同一颗种子,飞落在自己心中,长出了自己向往的那片安宁高洁的竹林。

天闲打开了书信,瞳孔在看到信时不由缩小了。

“老宗主天叶白踪迹已现,速回。”

此次辕岳国和澜襄国大战,天闲只身陪着水云等人前来了澜襄国。之后拢蛟国便不断侵犯涅华国边界,天闲有些担心涅华国边界的贫民百姓,便叫義赋宗暗地里调查,必要时可以出手帮助一下涅华国。却没想到竟然意外的找到了父亲的踪迹。

不知自己的父亲现在是怎样的模样。天闲知道,若是没有大问题,魏沧风定然不会在这种时候叫自己回去。

“只能再让你等两天了!抚云,两日内我必回!”天闲只能无奈的让自己敬重的抚云再撑一撑,自己用最快的速度赶去与魏沧风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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