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镂月开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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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忻望着满园春色道:“祖父曾携二十四位王公于该地欣赏牡丹丽景,并作《镂月开云》一诗,以昭显皇家和睦,大清太平,可是本王今日坐在此处,却丝毫体会不到先人的感受,当真是讽刺的很哪!”

绵忻打了声寒噤,其鲜血随着沫星子迸溅出来,面前的“白雪塔”瞬间染成了一株濯有赤色的琉璃脆。此时,一张绣有鸳鸯纹案的素娟轻轻地贴上他的下巴,绵忻抬首望去,原是阿木尔在为他擦拭唇上的鲜血。

绵忻抓住阿木尔的玉手道:“你怎么跟来了?皇上骤然发病,后妃需得在侧侍疾的呀。”

阿木尔疼惜的凝着绵忻道:“三宫六院皆莺绕着天子,我在不或不在,又有何区别?况且皇上心属全贵妃,纵是我去了,也未必会受他待见。”

绵忻尴尬的笑道:“唉,让你瞧见我如此狼狈的模样,真是羞愧极了。”

阿木尔为绵忻正了正衣襟,温柔的说道:“英姿飒爽也好,受伤泣血也罢,你始终都是我的郎君,在妾身面前,你无需把颜面看的那么重要。苏赫巴鲁出招狠辣,你身上的伤定然不轻!你就留在圆明园里,让太医替你开完药后再走吧。”

图尔格替绵忻婉拒道:“非我朋党,必有异心,太医是朝廷的臣属,若是受到皇上的委派,恐怕会对王爷不利,所以谨慎起见,还是请民间的郎中治伤,比较妥当。”

阿木尔叹道:“谨慎些也好,皇上纵容苏赫巴鲁逞凶,已然将他的心思暴露的一清二楚,本宫觉得皇上对王爷,已经动了杀心,以后的日子,估计要险象环生了。”

绵忻静静道:“今日负伤也算老天给我的一番警戒,皇上心里已经不再有手足之情,留下的只有决绝的帝王心术。”

浓郁的花香中竟然带有着丝许苦味,阿木尔沉沉的声音叩击着绵忻的神弦:“天子虽然立于无人之巅,俯视众生,但若被寒风吹落,亦也会跌的粉身碎骨,王爷,皇上的精神已经萎靡了许久,今日更休克不醒!不知王爷可愿借此良机,做一起夺权换代的东风?”

绵忻双目一瞬,沉吟的说道:“臣为君纲,纵是他薄情,我也不能寡义,况且谋权篡位,乃是小人行径,即便取得成功,也会遗臭万年。”

阿木尔微微一惊,心头掠过几分懊恼:“王爷忠肝义胆,妾身自叹不如。”

绵忻伸手揽过阿木尔,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其实咱俩聚在这里,兆头极好,同心少载痴情盼,守得云开见月明,终有一日,你我都可以驱逐困苦,修成正果。

阿木尔的笑影宛如天际边薄薄的浮云,清爽且柔和:“若真得如你所言,那妾身估计做梦都该笑醒了,王爷,虽然我很不想此刻与你分别,但是这脏腑之伤,耽搁不得!你还是快些赶回王府,请郎中为你诊伤吧。”

绵忻道:“好,你自己也要多多留神,皇上的病恐怕大有文章,你一定要见机行事,不可鲁莽,有什么难处,随时通知本王策应。”

阿木尔心头一热,眼中泛起涟漪:“妾身明白,图尔格,好好照顾王爷,务必把他安然无恙的送回王府。”说罢,阿木尔便踏入丛花间的羊肠小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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