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豫代兰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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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暋带着一干人等,风尘仆仆的走进正殿道:“启禀太后,奴婢携敬事房搜遍内廷,于咸福宫中发现一箱鸦片,奴婢已经把掌事宫女拂冬,领事太监梁宝带到。”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祥妃惊讶的说道:“一箱鸦片,这么多的分量简直令人咋舌!豫嫔,你宫里藏匿这等禁物,意欲何为?”

成贵人道:“祥妃还没有看明白吗?明摆着就是她拿鸦片给皇上吸食,以此邀宠,真真是个下作胚子!”

太后的语气宛如五岳山崩,压的豫嫔喘不过气儿来:“嘉庆爷在世时,就曾严禁鸦片流入宫中,而今咸福宫发现整箱秽物,实乃是开天辟地之创举!豫嫔,你是不是该和哀家交代些什么?”

豫嫔吓得面目雪白,那惨兮的容颜比果盘里的莲子心还要通透,她连滚带爬的伏下身道:“太后,臣妾不知咸福宫为何会有鸦片,一定是有人嫁祸于我!说不定……说不定是我侨居在圆明园时放进去的!”

豫嫔的强辩实在是难以让人信服,光是看她那副慌张无措的模样,便也能瞧出她心虚畏惧。

太后看了看那缩首畏脚的拂冬与梁宝,不屑的笑道:“看来这豫嫔的嘴巴是撬不开了,梵暋啊,这两个奴才招供了没?”

梵暋道:“回太后,还没有。”

太后道:“哼,王进忠,你去拟个状子给梁宝画押,哀家今日就先从推粪的黑牛儿开始入手,我倒要看看尔等能撑到何等地步。”

不一会儿,王进忠便把状子放在梁宝的面前,豫嫔用着乞求的眼神望着他,仿佛在传递着“不可以”的讯息,这梁宝也是个贪生怕死的人,知道这手印一摁,性命便至此休矣。

他惊惧的说道:“太后,这鸦片的确不是咱们咸福宫的,还请您明查。”

太后道:“既然你这双手不能用来画押,那留着也没什么作用了,来人呐,拖出去处以剕刑!”

王进忠给左右手一个眼神,两个太监便抓住梁宝的胳膊向殿外拖行,梁宝挣扎着喊道:“太后饶命,太后饶命啊!”

太后叹息道:“唉,他若是老实的画押,哀家还能赏他个全尸,可惜呀,糟蹋了哀家一番恻隐之心。”

凄唳的惨叫声打破了死寂般的后廷,王进忠走进殿内道:“太后,刑罚已施,那梁宝不堪剧痛,咽气了,这会不会影响咱们取证?”

太后道:“怕什么?这不是还有两个犯人么,你去把那手掌捡来,盛给豫嫔看看,毕竟他们主仆一场,需要做个诀别。”

王进忠道:“嗻。”

豫嫔再也绷不住内心的恐惧,眼泪像断了线的珠串似的滚落,她抱住脑袋,企图与外界彻底隔绝。

血淋淋的手掌被王进忠端进正殿,嫔妃们有的以袖子遮住视线,有的埋首不语,阿木尔借着余光瞥了一眼,顿时胃里翻腾作呕,她嗤之以鼻的喃道:“天子住处,竟然让血污残肢登堂入室!”

诸妃之中,唯有伊兰的反应比较镇定,且见她撩拨着犀角镶金鸾纹护甲,沉静的思忖道:太后与我等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虽说本宫不怯血污,但是在这种气氛下,倒也不能同她一般气定神闲。

王进忠奸笑着说道:“豫主子,奴才把这手掌给您端来了,还请您睁开眼睛,好好的端详一番吧。”

豫嫔一个激灵,慌忙蹬腿向后退了数尺,边退边声嘶力竭的说道:“本宫不要看!不要看!不要……”

太后见状,不耐烦地说道:“梵暋,你过去帮她一把。”

梵暋答应后,便气势汹汹地走了过去,用力的掰扯豫嫔捂住眼帘的双手,豫嫔恸哭着反抗道:“啊——太后娘娘,您放过臣妾吧,臣妾不想看!不想看呐!”

豫嫔的胳膊终究还是被梵暋拉开,她万分惊悚的望着面前的断掌,觉得自己仿佛步入了阿鼻地狱,她的喉咙像是被掐住一般喘不上气儿,瞪大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伴随着断续的喘息声,豫嫔晕死了过去。

太后的目光落在了拂冬身上,那诡谲的眼神宛如夜空中的青月,既幽寒又冷峻:“将熊熊一窝,就这点胆量,还敢引入鸦片,祸患宫闱!拂冬,现在就只剩下你一人了,你是准备痛快点招供,还是要哀家对你施刑?”

拂冬凝着那拖有筋皮的断掌,觉得头皮都在隐隐发麻,仿她颤颤巍巍的哆嗦着,期待着黎明早点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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