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我心甚慰(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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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茵默默不说话,她突然想起去年杭州,别人提起许临海时彦雅那娇羞的面庞,在碧烟阁听到侮辱之言时的煞白脸色。

“以彦雅的性格,在婚约还没全退的情况下,就愿意主动去接触别人,以期摆脱子斐,这是非常之举。越是这样说明她越是在意,她越在意心里越难过,所以她不顾一切想要抓住一个人,这个人可能是那个他,也可能是另外一个人。”

“等等,你让我想想,你说得有点绕。”谭茵打住他的话,半晌道:“你的意思是让彦雅拒绝许临海的不仅仅是自卑,怕配不上他,也不仅仅是害怕,对未来恐惧,唯恐被第二次抛弃。还有,还有就是她内心并不承认自己仍旧爱许临海,特别是他伤害自己如此之深。”

谭茵听到这么一番分析后,整个人都懵掉了,这完全超越她平日思考。

杨澈赞许地点了点头。

“所以你是说,彦雅现在拒绝许临海,表面上原因是她痛恨许临海背信弃义不尊重她。”

“深层次原因是她自卑,怕自己配不上他,怕他会再次抛弃自己。”

“最深层次原因是她爱许临海,但是她并不愿意承认,许临海如此羞辱她,她却仍旧爱他,她为此感到羞愧,所以她拼命想要摆脱这一切。”

谭茵有点懵了

杨澈背靠着平台边的一棵大树,树冠高大如盖,笑着点了点头。

谭茵脑子都糊涂了,一阵山风吹来,有点清醒了,反驳道:“不是,你怎么像抽茧剥丝一样,要分析得这么清楚干吗!不想嫁给他不就行了,这世上难道只有他一个好男儿,干吗整这么复杂。”

看她准备一力胜十巧、一刀斩乱麻,杨澈轻笑道:“你这话也不算错,只是你碰上的是许子斐,他若也这样想倒是可以,可这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未过门妻子?哼,我可没看出来他有多尊重爱护。”谭茵愤愤不平。

“他刚开始悔婚做得的确不对,后面也的确过于处心积虑。但如今他提出秋日完婚也足以说明他的担当。众人还不知道这消息,否则不知道要碎了多少姑娘家的心。”杨澈调侃道。

谭茵斜着头看着这位白衣少年郎,“听你这说法,彦雅是前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才找到这么好的良缘?”

杨澈看她愤愤不平的样子,“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现在对彦雅来说,这也不失为最好的结果。”

“最好的?”谭茵瞪着他。

“怎么,你是在担心你表姐,认为她所托非人!”

“此人处心积虑,把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对彦雅毫无尊重。彦雅生性温柔,娘家又没有支持,不知道未来会如何。”

“彦雅与子斐相差较大,你有担心很正常。只是你为何不从另一角度着想。”

“另一角度?”谭茵用充满怀疑的眼神看着他。

杨澈觉得自己有点累,姑娘家要是执拗起来,那也是八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他一心娶彦雅,自然是因为爱她。一个男子如若爱一个女子,那就是婚姻中最大的凭借。如果只是靠家族支撑,即使相敬如宾,这样的婚姻不过是像做生意一样,一辈子有何趣味。”

“何况一般人也入不了子斐的眼。彦雅生性温婉,为人善良,他如此费尽心机才娶到,人对自己苦费心思得到的东西都会珍重。”

“你所说的心思深沉,心机谋算,这些不过是男人生存的本能。子斐并非品行恶劣之人,如果一个男子像兔子一样,那不过任人宰割,何谈保护妻儿。”

谭茵看着他默默不语,却在仔细思考他讲的话。

“至于你担心的,如果他以后不喜欢彦雅,彦雅会下场凄惨,这只是你的猜测,你婚还没结,就想好退路,这样是不是也要寒了夫君的心。”

“妻者,齐也,携手此生,白头偕老,如若不全心投入,随时准备撤退,那谁能忍受呢!子斐这人内心坚韧,做事极有章法,不会辜负发妻的,再说你能保证嫁给别人就一定没有糟心事?”

谭茵回道,“哼,你是男子,又是他的朋友,自然帮他说话。”

“我与他算不上挚友,但对他为人还是很信任的。”

“背信弃义也值得信任?你的信任未免太廉价了。”谭茵讥道。

“你不能把责任全部怪到子斐身上。他从小就有神童之名,心高气傲,加上书香门第出身,家道中落,与商贾人家结亲,他觉得自己被卖身还债,你们可有从他的角度考虑!”

“再说高家难道就没有一点责任?彦雅纵然不是国色,可也美丽温柔,心灵手巧,秀外慧中,插花刺绣都堪称一绝,你们明知许临海个性,这么多年可有安排他们两人见过面?可有让他们了解过?”

“到是让他误会越来越深?他对自己未来的妻子有期许,外人传其未婚妻貌如无盐,让他如何想?”

谭茵气得满脸通红,“许临海经常出外求学,后来他大了,经常托词不来,现在反而变成我们不是了。”

杨澈看她气呼呼的样子,“我没有说他守信,我一直说他这件事做得很不对,只是你们让他没看到希望,这个世界尾生抱柱太少。”

“哈!尾生抱柱,他配吗!”谭茵讥讽道,“现在多说无益,反正已经尘埃落定,如了许临海的愿,彦雅这一年多的苦是白受了,泪也是白流了。”

“你是个男子,你怎么知道一个姑娘家被逼得濒临绝境是什么感受,你以为他转过头负起责来,就可以把以前做的那些恶劣事情一笔勾销吗!他可是始作俑者。”

杨澈深知自己的这番话很不讨人喜欢,可他依旧道:“如今他二人就要成为夫妻,冤家宜解不宜结,子斐纵然做得不对,可也不能一棍子把他打死,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谭茵瞪眼气道:“所以你今日找我过来到底是为了教训我,还是为许临海做说客的。”

杨澈也有点恼了,“若只是为了迎合你,我应该把他骂得狗血喷头,说他下流无耻,忘恩负义,手段卑鄙,可这有助于问题解决?你想想看是不是这个理。”

“哼,你留着这个理慢慢品吧,我先走了。”

谭茵抬脚头也不回地走了,把这个讨厌的男人抛在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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