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个人跑到市郊来了？”警察又问。

“呃……看朋友。”凌菡回答得有些心虚，但除此之外自己又能怎么解释呢？

“上车吧！”

“哦。”凌菡点点头，“坐前边还是后边？”

那个警察“噗嗤”一声笑了：“您随意！”

“那我还是坐后边好了。”凌菡小心翼翼地坐上车，警察随后也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手机拿来吧！我给您充上电，也好尽快跟家里人取得联系。”那个警察回头看着凌菡，“我们回派出所等，可以吗？”

凌菡点点头，将手机交给那个警察，此刻她的心情难以平静，紧张之余，剥开方唐递给她的糖果塞进嘴里。

“得嘞！”那名被称作老佟的警察回到车上，“孩子平安到家了，咱也出发吧！”

紧张、害怕，兴许还混着羞愧，凌菡沉默了一路。

到了派出所，警察将手机还给凌菡：“别害怕！赶紧跟家里人联系吧。”

刚一打开手机，姜熠辰的电话边打了过来。凌菡犹豫几秒，还是接了。不等她说话，电话那头的姜熠辰咆哮着开了口。

“你死哪儿去了？！知不知道我们在到处找你！手机为什么关机？故意整我是吗！好。凌菡，我告诉你！我们之间的事，不要牵扯到旁人！想想童童，想想你爸妈，你太自私了！你现在在什么地方？赶紧回来！爸妈差点进了医院你知不知道？！”

听着姜熠辰的责备，隔着电话也能感觉到他的愤怒，但凌菡丝毫不觉得生气，只是眼泪不听使唤地流了下来。

“说话！”姜熠辰又吼了一句。

“哇……”

这时候，凌菡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事实上，十七岁的凌菡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早已经吓得腿软，不过是一直强忍着害怕罢了。

“你？”听到凌菡哭了，那头的姜熠辰有些慌了神，“你到底怎么了？你现在在哪？”

凌菡却只是一味地哭，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接凌菡回来的那个警察见状，走到她身边拿过手机：“您好！这里是和平路派出所。您是凌女士的家属？方便过来接她回去吗？”

“派出所？”姜熠辰愣了愣，“她犯了什么事？”

“您误会了！”那个警察解释道，“她在市郊迷了路，手机恰好没电了，路人替她报的警。她说不清家里的地址和你们的联系方式，我们只好把她接回派出所。您看，方便的话，是不是过来接她回去？”

“好的！谢谢。”对着警察，即便再生气，姜熠辰也得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礼貌地应着，“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那个警察扶着凌菡来到椅子上坐下，将手机交还给她。拍拍她的肩膀：“别哭了。已经跟你家人取得了联系，他们很快就会过来接你。”

凌菡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包，眼泪还是不争气地往下淌着。

抬眼望了望门外，天色更加暗了，路灯已然亮起。

也不知等了多久，应许半个小时，兴许更久。

“凌菡！”

姜熠辰第一个冲进门。

凌菡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对面墙上挂着的时钟，分针才走了十个格子。不过十来分钟，她怎的觉得比一个世纪还要长？

“囡囡！”

凌菡的妈妈跟在姜熠辰的身后跑来，脚步有些蹒跚，爸爸则抱着童童紧随其后。

“爸……妈！”

见到爸爸妈妈，凌菡觉得更加委屈，瘪着嘴，正欲起身扑进他们怀里，却见童童抱紧了自己的大腿，哭得那叫一个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