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诚然摸摸脑门，还真是五十岁一过，不服老也不行，记性怎么就那么不好使呢？

这么重大的事情，警察不可能不告诉自己。

但自己真的什么也想不起来，便问孔香：“笑笑是怎么死的？”

孔香鼻子一酸，哭起来，那种细节再让自己重述一遍，有多残忍啊！

自己睡了很多天觉，一直想忘掉这可怕的事实，这个没良心的却在逼着自己再阐述一遍，那得有多少刀子来挖自己的心头肉？

白诚然见不得她哭，有些不知所措，在口袋里找纸巾。

明玲插了进来，举着手机问他：“密码？”

他用大拇指指纹解锁。

明玲拿着手机离开，脸上露出得意，这机会太好了，趁他心思不在这里，得抓紧时间查看他手机里的东西。

她截图他的通讯录，发给自己的微信。

又打开它的手机银行，点击【忘记密码】，通过短信验证码进入他的银行账户，查看他的账户信息。

有了这些绝密资料，日后自己要做什么手脚会方便很多。

她禁不住笑起来，以自己这种机智，不去做特工真是太可惜了——

“你别哭，笑笑到底怎么了？”白诚然实在找不到纸巾，见孔香的泪挂在腮帮子上，急得用袖子去擦。

孔香一狠心，几乎是喊出来的：“掉井里被鳄鱼吃了！”

白诚然踉跄两步，想起来了，警察是说过这样的话。

儿子死了！

他忽然明白自己为什么能睡好觉，起床后心情也很不错，原来是把这悲痛的事情忘了个精光。

看着孔香消瘦的肩膀，焦干的嘴唇，他的心揪得疼——

这种时候，自己怎么能够猴急跟她离婚呢？

“对不起。”他道歉，“我太对不起你和笑笑！”

“别说些没用的。”孔香反感他这种事后多余的情感，“那就办理手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