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现在突然间就完全变了呢？

王静安专注而认真的看着殷岁寂，等着他给进一步的解释。

“其实也不能完全说是因为可怜，”殷岁寂看懂了王静安的意思，他沉吟了一下说道，

“还有，她的那个十年，感觉她身为一个女孩子，挺不容易的，坚持了这么久一直不肯妥协，最后放弃自己的梦想……感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不是滋味。

王静安看着殷岁寂纯净的眼睛，一时也感触复杂。

这种感觉，他明白。甚至可以说，他比殷岁寂更明白。

他不像殷岁寂，天生适合在娱乐圈混，天赋各方面也都惊人，人又足够努力，虽然进入圈子后也经历过很多的波折，但是总的来说，还算顺利。他不同。

他天赋一般，所以拼命的努力，说是多栖发展，但是他心里很清楚，到现在也只是在歌唱界占有席之位，甚至还有人说，他唱歌在几个天王中是最差的一个。

但是不管怎么样，他算是熬出头了，而林幼柔……

她是没有天份吗？

那首歌，一出来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就算是所有人都说她不好，说她心机重，说她玩弄萧剑峰的感情，但是转脸去依然去唱她的歌。

她是不够努力吗？

被沉寂十年，却依然作出了这样的好歌……

可结果就是，她要放弃她坚持十年的梦。

“她还不同于别人，”殷岁寂看着王静安说道，“我们两个在向她约歌，她是把报酬换成了住房，房子对我们来说是举手之劳，对她来说却是安身立命之本……我们需要歌，她需要安身之处，交换而已。”

殷岁寂看得很清楚。

他认为，不只是他就连林幼柔肯定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才会这么干脆的提出了条件。

只是王静安……

他也知道王静安怎么想的。

王静安最开始想给他与林幼柔创造机会……一开始的想法就偏了，他一直往那个方向想，所以会认为，他做的一切，是对林幼柔的不遗余力的帮助。

交换！

王静安细细的想了下，点了点头。

是他想左了。

只是……

“那你是打算把你那个房子交换给她吗？一首歌……”

复杂归复杂，理解归理解，但是，王静安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一首歌换一套市繁华地段的房子。

先不管划算不划算，只说这个房子。

这个房子，他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殷岁寂买的第一个房子，不大，复式的，还带有一个露台，很适合居住。

殷岁寂笑了起来：“哪是一首歌啊，是三首啊！现在一首，还有她答应的给我们两个的两首。”

嗯？

王静安呆了。

还能这样理解的吗？

殷岁寂目光带上了一些追忆：“我那个房子吧，当时买的时候也是千喜欢万喜欢的，但是后来又买了更大更好的，那一个就空了下来，虽然偶尔我也会去看，但是真正住的时候，基本没有，还是换给她吧。”

有些东西，一直以为自己是很喜欢，也很特别很重要的，但是，细想之下却发现，其实已经让它蒙尘很久了。

就算是偶尔想起，去看，也发现根本不会再去用。

说什么特别的意义，其实不过是自己心理作用。

所以，该舍弃时就舍弃吧。

王静安看着殷岁寂像是有无数感悟无数追忆的目光，轻声道：“房子，我们可以再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