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匈奴灭不完的,还是好好安家比较实在(2 / 2)

傲气如我 白饭如霜 1941 字 2022-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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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桐赶紧表白:“说什么呢,我一颗红心向太阳,是个人就知道。”

他一边说着,一边放下那张卡,伸手把叶蓁蓁抱过来坐在自己腿上,下巴放在她肩窝,若有所思望着屋角,那里有一个小梳妆台,红色的,仿多宝格的样式,一层一层都是小抽屉,小抽屉里放着叶蓁蓁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囤的化妆品、网上买的小首饰什么的,都不怎么值钱,但叶蓁蓁很努力地把这些东西分门别类,小吸尘器没事吸一下,都干干净净的,叫人看了舒服。

为什么心心念念要买房子呢,因为有那么多好看的、喜欢的东西,放在临时之地,总觉得不踏实,唯有永恒的家园令人安定,有所归属。

诚然世间没有永恒这回事。

他把视线收回来,说:“小包子。”叶蓁蓁“嗯”了一声,靠在他身上,双手紧紧搂着他脖子。

这段时间各有各的身累,各有各的心事,这么温馨的时刻太少了,叫人贪恋得不想动不想说话,只听到苏桐说:“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相信,我特别特别爱你,天塌下来也不会辜负你。”

叶蓁蓁窝得舒服,声调都变得懒洋洋的,说:“怎么突然说这个,”抬起眼睛看看他,嘴角带着一丝笑,“干什么坏事了赶紧从头招,我现在心情好,肯定原谅你。”

下桥梯都搭到半腰了,要向组织交心,时不待我。

所谓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

说起来两个人在一起这么多年,小事儿大家要有各自空间,是不是全盘交代真没什么紧要,但大事上一体同心,是不能瞒的,要对爱人保守秘密,原来滋味宛如上刑。

这当口,只要一咬牙一跺脚一张嘴,而后认打、认罚,总之自己就能解脱了,结果这么关键的时候,嘀嘀嘀嘀,叶蓁蓁的电话响起来了。

高佳妮。

这个钟点打电话,必然是有事,叶蓁蓁赶紧接起来:“高姐?怎么了?”

“蓁蓁,你现在能来我这儿一趟吗?”她声音有点飘忽,叫人觉得不对劲。

叶蓁蓁大惑不解,但嘴上赶紧答应下来:“好的好的,我马上就来。”

“司机还有几分钟就到,对了,就你自己来。”说完那边就挂了。

苏桐听他们对话的时候已经在穿长裤拿钥匙,结果却得知自己禁止陪同:“要你一个人去?”

他有点不解:“什么事儿是跟你说了还不能告诉我的?”

叶蓁蓁耸耸肩:“等我回来就知道了。”亲了苏桐一口,“司机接送,放心啊,你先睡,不用等我。”

已经是十二月,尽管还没有开始下雪,但已经很冷了,天气预报里说这几天会有寒流,晚上的风格外叫人战栗。

叶蓁蓁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出门果然还是那辆宾利等着,她上了车,到目的地一看表,差不多凌晨时分了。

一路刷卡上去,进门就看见高佳妮在客厅里坐着,旁边放了两个酒瓶,一个已经完全空了,另一个空了大半,走过去还发现地上打碎了一个杯子,尖锐的碎片乱纷纷散在地毯上,隐隐闪着寒光。

房间里本来是暖气充足的,阳台门却大开着,呼啸的寒风里高佳妮脸色惨白,除了溺水那一次,叶蓁蓁从未见过她气色这么糟。

她仿佛没有听见蓁蓁进门,也不答应她的呼唤,就捏着酒杯硬邦邦地坐在那里,神思在另一个世界游荡。

蓁蓁赶紧把阳台门关了,一摸高佳妮的手冰凉,赶紧奔到客房把巨大一床被子吭哧吭哧抱出来,把她跟裹面团似的裹好,然后去厨房倒了一杯热水,拿出来换掉高佳妮手里的酒杯,刚松了一口气,又跳起来奔到厨房找了工具过来,清地毯上的玻璃碎片,而后才靠近高佳妮坐下,小心翼翼地问她:“高姐,你怎么啦?”

高佳妮良久才茫然地转过头来,眼神聚焦到蓁蓁的脸上,终于认出了她,唇角于是出现一丝苦笑。

个性极为坚强的人濒临崩溃,却还试图自救的时候,就会有这样的笑法,叫人看了格外心碎。

“唐在云和罗西今天又来了。”她喃喃低语,“他要离婚,无论如何都要离婚。”

如果不是跟郭也聊过,听到第一句话叶蓁蓁都不知道唐在云是谁,现在听了,她还是不知道罗西是谁,但即使如此,再多听高佳妮说两句,也就知道了。

“他说他一辈子都追求自由,婚姻让他不自由,我,让他不自由,他过不了自己那一关,不能这么苟且,所以一定要彻底跟我分开。”

在厚厚的被子包裹下,高佳妮身体仍然难以自处的颤抖,就像整个人都要散架了,很简单的一两句话,她说得断断续续,没有哭,眼睛里却闪着硬卵石一般没有生气的色泽,所有的眼泪都凝聚在那一点点硬而冷的光里。

叶蓁蓁大气都不敢出,也根本不知道如何回应,只是抱着她的肩膀,高佳妮明显是喝醉了,顺势倒下来,靠着蓁蓁,叹了长长一口气,手一软,本来握着的杯子掉了下去,热水倒了叶臻臻满腿满脚,她顾不上去擦,还是努力撑着高佳妮,一面拍她的背:“好了,好了,没事了,我在这儿呢,睡一会儿吧。”

高佳妮固执地摇摇头,抓住了叶臻臻的手,含含糊糊地继续说着没有来龙去脉的话,都是些吉光片羽,闪电风驰而去的瞬间,修了金身成了佛后还忘不掉的人间尘与土,许多破碎的承诺。

“唐在云”“唐在云”“唐在云”,她反反复复呼唤着这个名字,唐在云不爱我,他需要我,他依靠我,可他就是不爱我。

过了很久,高佳妮说得终于没有力气了,她身体突然一阵痉挛,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冲到洗手间去,马桶盖都来不及打开,她弯腰就开始吐,先站着吐,后来蹲下吐,最后双腿支撑不住,跪在了地上,呕吐物满地都是,但一点食物都没有,全是酒,整个房间顿时就弥漫着胃酸和酒的味道。

平常再高贵矜持的人,一到这个田地,就连基本的形象都没有了,直落到了泥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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