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心似箭(2 / 2)

金陵女商 弓子 2060 字 2022-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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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响起哄笑声。我攥紧拳头,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李大人,大家不都是为求财,为何不网开一面,民女愿献上妆家所有地契和银票。”我放出诱饵。

李朐仍然不为所动,柳知宜施施然走过来,弯腰看着我:“等你被斩首,这妆家的财产,随便安个罪名,还不是充公吗?”

我抬头怒视:“左相是不会放过你的,柳知宜,我若死了,你会不得好死。”

“带走。”李朐发话。

我被架起来往巷口去,白白喘了几声响鼻,忽然冲我嘶鸣着冲过来。

我知道它的脾气,喊道:“你怎么又沉不住气了,回去!”

白白撞飞我身后的几名捕快,停在我身边。场面有些混乱,李朐反手一刀砍过来,我一脚踢过去反而被他抓住脚,他将我推倒在地上,眼看着他一刀朝我砍下。

一只飞刀射来,弹偏刀锋。

“李衙头,敢问,妆小姐所犯何事?”一声清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回头间,只见苏络青一身墨色常服站在苏府后门榕树旁。他左边跟着苏泷,右手边站着便衣的关知民。

我面对他很是心虚,垂下头不敢看他。

“苏庄主,此事不关苏家的事,还望庄主不要插手得好。”李朐抱拳道,意思很明显。

“李衙头说笑了,你意欲关押打入死牢的人,正是苏某的夫人,拙荆的事,苏某如何不能过问。”苏络青抬了抬袖子,移步过来。

李朐回头跟柳知宜对视一眼。

我猛然看向苏络青,心如同被捧在阳春三月般,回暖。他无懈可击的笑脸里,寻不到半点伪装。他是在帮我掩饰,还是,他或许看在我母亲的面子上,没有计较我逃婚的事。

“苏庄主,妆小姐腊月十七那日,私闯牢房谋杀了狱卒谭三。人证物证俱在,小人也是奉命行事。”李朐很是忌讳苏络青,说话时异常恭敬。

苏络青走到我身后,淡淡扫过我一眼,朝李朐拱手道:“李衙头隆冬腊月办差也是辛苦,马上就是元日,不如进府烫壶酒,咱们慢慢把这事理清楚。当日,苏某也在,不知看到的是否和衙头的证人一致。”

苏络青半是诱哄,半是威胁的说道。回头接过苏管家递上的织锦镶毛斗篷给我披上。他离得很近,我不敢抬头看他,只望着他腰间的碧玉银丝腰带发愣。

“这……”李朐碍于苏络青的面子,不敢下决定,回头望向柳知宜。

后者终于从树下走出来,动了动脖子笑道:“苏庄主,谋私可不好。你我都是一介商人,就不要左右李衙头依法办案得好。”柳知宜咬重“依法”二字,勾着薄唇笑得荡漾。

我有些厌恶的偏头瞪了他一眼,忽然苏络青将我的头往他怀里压了压。我紧张的望着他的墨色外袍,不敢动弹,心跳如擂鼓。

“不知柳大人,说的’依法’,依的是哪条律法;李衙头说’奉命,奉的又是谁的命令?”关知民在旁边看了会戏,负手走来。

李朐见是苏络青府里出来的陌生人,也不敢随便得罪:“阁下是哪位,金陵府衙办事,还请不要烦扰。”

关知民耸耸肩,绕着我走了几圈也不见我脸,有些揶揄苏络青:“你这护妻护得也太厉害了啊,让我瞧瞧她伤着哪没,回头还可以告他们缉拿行凶。”

苏络青并未理会,只是将我身上的斗篷拉了拉,我从他胳膊弯里伸出半脑袋,看着外头情形。

关知民的没有正面回答李朐的询问,只是高深莫测的砸砸嘴:“诶,不知妆小姐可有收到官府的缉拿文书?”

似乎关知民这话戳到李朐等人的软肋,其他人纷纷对视,默默收回出鞘的刀。

“李衙头,不要因着旁人耽误办案,我都把我家那位证人留在知府衙门了,你可别辜负本官一片好心。”柳知宜见李朐有些服软,意有所指的提点道。

我寻思着柳絮然着丫头,迟早得被柳知宜卖掉。

李朐挥手示意手下上前拿我,抱拳歉意道:“苏庄主,得罪了。”

一瘦个捕快一手搭在苏络青胳膊往外拉,苏络青并未敛下笑脸,依旧微笑道:“李衙头,万事可要想好再动手,以免误伤无辜。”

我原本想着只要那捕快敢再动苏络青一下,我就掏出匕首砍了他右手,可是我还不及美女就英雄,关知民已经一手掏出金灿灿的印章举在李朐眼前。

“你是……”李朐慌忙跪下。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关名知民。”他拂了拂肩头的雪花,漫不经心道:“正是你还未上任的顶头上级。”

其他人慌忙下跪齐呼:“大人。”

我这才回头看向柳知宜出彩的脸色,青黑交加。

“属下不知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请大人赎罪。”李朐趴在雪地里不敢动弹。

苏络青忽然松开我,朝柳知宜拱手:“内子受风雪,先告辞。”

他拉着我转身往苏府后门走去,我的右手在他的掌心里,贴切而温暖。

关知民低头又说了些什么。一群人才唯唯诺诺的离开。

苏络青一路带着我拐过小道廊桥,见了东桑院的主楼,将我交给一名清秀的婢女,带我上了二楼。

我心中很是紧张,婢女推开房门,将我带进一间布置奢华的房中。

房中琉璃灯盏炫目,帐幔红艳,房中熏着梨雨香。妆台上摆着陌生女人的名贵花钿和玉钗,婢女打开的衣柜里全是红艳的抹胸长裙。

“这是我家夫人的房间,她现在还没回来,姑娘可以选件换上,免得着凉了。”婢女亲切说道。

我的心却如颠深渊,果然,方才一句句“夫人”全是逢场作戏;所有的维护,不过是替我解围。我觉得自己可笑,哪有那么多原地等候。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再找回,也不复存在。

他早早就说过不喜欢我,也早早让我知道他娶我一年的婚约,不过是逃避太后的赐婚。这个跟他一年之约的妻子,谁能答应,谁都可以。我并不是特别的,他凭什么留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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