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涟心猗猗(2 / 2)

金陵女商 弓子 2128 字 2022-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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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祛疤膏,可能存放时间太久了,密封得很严实。”我解释道,略羞涩的挪开视线。

苏络青一手拧开,拿过一旁的羽毛道:“我帮你。”

我点头,侧过肩头。

他蘸了褐色的药膏,仔细摸在肩头伤疤处,所到之处,温温痒痒。我透过铜镜看着他认真的眼神,一如那时在边境,他给我换药时一样。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人,是个极为好笑的动物。”我突然出声。

他手上未停,搭话道:“为何?”

“我们在边境那一个多月,明明就如恩爱夫妻一般如胶似漆。即便待的是荒芜的雪地,吃的是难咽的馕饼,睡的是冰冷僵硬的木板,却能抱团取暖,食之如饴,怀抱交缠。”我侧头抬眼看着他,握着他上药的手,顺势靠进他怀里:“可是如今回到锦衣玉食的生活,却相敬如宾得冷漠,疏远,苏络青,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苏络青半搂着我,盖上瓶子,放回桌面:“我近来事情繁多,冷落你了。”

我撑着他的胸口,抬头看着他:“我觉得,是因为只有在那种无人边境,你才会暂时忘了自己的处境,苏家的处境,以及你心里的那个人,对不对?”

他垂眸看了我一眼,眼神略微惊异,很快挪开。

过了许久,他才摸了摸我的头发,叹了口气:“我认真想了想,这一点,你看透我了。”

“那你可曾看透我?”

“看得透你的现在,却看不透你的以前和将来。”苏络青伸手替我拉上肩头的衣襟,整理脑后的长发:“大概是因为,你的从前,我不曾参与,而你的将来,我还未参与。”

“你要是敢不参与我的将来,绝对会让你好看。”我气狠狠道。你何曾旁观过我的从前,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他闷声笑了笑:“好。望月说你今日午膳没吃什么,我带你去。”

我点了点头,换了件外衣,跟他出了绣楼。

马车上,我靠在他肩头,同他看着安县送来的月账单。

“今日吕相来金陵,可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客套一番,随他去拜访祁老爷子。”

“说起来,许久未去看望祁老头了,想来,他原本或可成为我公公。”我若有所思,冷不丁苏络青一眼瞟过来,我止住思绪道:“你千万别多想,像他们父子两这样的控制狂,我不太喜欢的。”

“明日要去南阳半月,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苏络青没有继续那个话题,侧头询问。

“当然愿意。”我笑得见牙不见眼:“怎么想起去南阳?”

“昨日南阳送来的账目有些不对,有些店面亏损严重,我需要亲自去安排。”他解释道:“带上你,主要是怕你思君之甚。”

我顿时脸一红,捂着眼睛不敢看他:“你能不能别一本正经的调情!”

一时室内窘迫,苏络青倒是神情平静。

撑着下巴,望着苏络青道:“这趟南阳之行,不止是去查账那么简单吧?”

苏络青伸手揽过我,叹了口气:“不错,此次去南阳不仅是查账,带上你,也是刻意。”

我顺势靠在他肩头,鼻息间都是温润的香草味。

“我就说,一件写着谋逆话语的盘子,何须惊动左相。”我探头,正对上苏络青清澈的眼神。

他握住我的手,细细摩挲:“光凭一件瓷器,何须劳师动众。其实是柳家进贡的军需品,战马马鞍上的布料和士兵服饰,均有剧毒。已经毒发身亡数百人,剩下的人,还在就医,暂时未找到解药。”

“何时的贡品,运往何地?”

苏络青移开眼眸,凤眼微眯:“上个月中旬,幽州关外驻兵,黄家军虎啸营。”

“你怀疑是耶律郑哥?”

“这么怀疑的,不止我一个。”苏络青侧头望着我道:“我原以为,上个月郑王爷来访,不过是与十杀阁勾结,刺杀皇上。宴会时,他被刺伤,我才恍然,他是为挑拨两国的关系,借口引发战争。而当侍卫来报,红楼遇袭,我才知道,他的盟友是谁。”

我撑着方桌,坐正,看向他:“这么说,你带我离开金陵,是为了保护我?”

“你与郑王爷的关系,不止我知道。”

“你猜测他盟友是何人?”

“是一个,前朝的人……”苏络青顿了顿,凤眼中布满精光:“皇上一直忌惮的前朝叛逆,我思来想去,如今,还活着,并且又能力组建这个组织的人,唯有他。”

“谁?”

“前朝封侯拜爵的磬予王。”

“他不是死……”我惊异道。我还记得,当初闹市斩杀,黄姬悲痛欲绝,却不能为其敛尸骨的模样,仍记忆犹新。

“苏家,救不回□□,救不了公主。磬予王,还是能救下。当年送他躲进大理的路上,被他逃脱,一直杳无音讯。”苏络青道:“直到三年前,得到消息称,江湖上有一个门派赏金杀人,每单都不曾失手。接的单,却都是当年跟随赵光义谋反的人,我才开始怀疑十杀阁阁主的身份。”

我震惊的呆住,那个蒙面的阁主,竟是黄姬生死相许的磬予王!而他这么多年活着,却不曾露面,让黄姬白受多年的离别之痛。

“你去,南阳,是不是有他的消息。”我看向他。

苏络青回望我,眼眸清澈,笑意浅浅:“一是带你离开金陵,避免这场风波殃及你,毕竟你是皇上心目中的头号疑犯。二,南阳那边确实来了消息,十杀阁阁主,在南阳出现。我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向他确认。”

我若有所思道:“正好,我也要找他,确认一些事!”

苏络青看着我略狰狞的眼神,狐疑道:“难不成他与妆家有什么过节?你别硬来,他如今的手段,防不胜防,受伤的只怕是你自己。”

“情债罢了。”我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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