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堂穹顶并未放晴。有几片卷曲的乌云盘在那不愿离去。天冷贪睡,直到一阵淡淡的花香真正唤醒我。“凯西,你睡得不好吗?”
彼时我俩正并肩走在魔法史课后的路上。梅林知道为什么最容易犯困的课要安排在第一节。我牵着金妮的袖子,又长又软,撒娇地晃了晃。“金妮,你今天还有约吗?”
红发姑娘已经比我高出五英寸,女孩子总是更显个头,看起来我才到她肩膀似的。
她侧头,“没有。倒是有个拉文克劳高年级在追我,不知道能坚持多久。”金妮深棕眼睛里一片戏谑,“罗杰·戴维斯,就那个魁地奇队长,特别烂俗,和人打赌一个金加隆,如果他泡到我……”
这越来越轻的尾音让我想起风流婉转的罗素小姐。我挠挠脸颊,心想戴维斯也是real恶心,正不知说什么的时候,前面楼梯口传来好大动静。
“想想吧,他们甚至连你爸爸的名字都没写对,他简直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不是吗?”德拉科举着一份预言家日报,洋洋自得,他身后一伙人。布雷斯看到了我们,眼神闪烁。
门厅里所有人都在听他说话,“还有一张照片呢!韦斯莱,你爸爸到底什么时候能升升官,让你家搬出这鸡窝?”
金妮气得都抖了起来。哈利没看到我们,他忙着拦罗恩,“滚开,马尔福!”
“哦,对了,波特,你今年夏天跟他们在一块…”德拉科讥讽道,“请你告诉我,他妈妈是真的那么胖,还是这照片失真了?”
“我去找麦格教授,”金妮推了一把气懵的我,红发像爆发的电火,说出来的话像蔷薇上的刺,“别让我伤心!”
“那么你妈妈呢?”
哈利和赫敏正在和罗恩的长袍后摆搏斗——要完!我突然明白了德拉科的用意,飞快上前——
“瞧她脸上的那副表情……”
我成功碰到了哈利的胳膊,他咽下了下面的话。
德拉科看上去竟然很失望。
——我也失望极了。说不上对谁,更像是类似绝望。
“闭上你的肥嘴吧。”德拉科的青脆眉眼,让我好想妈妈,“爸爸教了你一假期如何在学校惹是生非挑拨离间吗?”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纯血叛徒,孽种!”
潘西刻意学来尖声细气的调子压不住原本浑厚的嗓音。她在庄园时一直压抑着的趾高气扬终于在这一刻得以发挥。
这恶心可笑的指控差点让我绷着的脸破功。毋提德拉科似乎突然放沉的脸色。
和西里斯相处久了就更知道该如何应对,“你是哪位?”我漫不经心地气她。“我和我不争气的哥哥吵架,哪里冒出来的前锋?”
布雷斯似乎觉得这场景没劲极了,转身走了。他向来不喜欢只动嘴的战场。
德拉科拨开挡住他战火的女孩,脸上带着令人牙痒的鄙夷,“爸爸让我看住你,别和杂种在一块脏了家谱树!”
爸爸无论出于什么只可能让我和金红这边绑在一块。现在这到底怎么回事?
不对,什么家谱……
要素过多,我到底还是涨红了脸,拽着哈利转身要走。
嘭!
几个人失声尖叫,我只感觉一道灼烫擦过头顶,我抽出魔杖猛地转身——嘭!
一声怒吼在门厅里回响,“不许这样,小子!”
哈利转过身揽住我,他手里也端着魔杖。
声源处,有一只蓝萤石之眼的男巫慢慢走下大理石楼梯。他手中的魔杖尖直指地上的一只……
白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