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归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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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府内,溪宁正在修剪着花枝,白将军给的种子不愧是进贡的种子,才两个月功夫竟已长的一人高,溪宁个子本就不高,远远看去只能隐约看见她头上的玉兰簪子在一晃一晃。

“寒哥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连个信都没有,以前还知道派个鸽子回来。”溪宁一脸不高兴地嘟囔着,也难怪,除了时不时进宫一趟,才能暂时出去透透气,溪宁其他时候就只能在花田里对着白府这个四四方方的天。要是没有白琢寒逗逗她,这日子也着实过得很是无趣,偏偏连这为数不多的乐子也是有段日子没回来了。

“莫非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了吗?”溪宁低头看看脖子上的项链,并没有什么异动啊,连忙不顾姑娘家形象往地上吐了两个唾沫:“呸呸,瞎想什么呢?说不定是有事给耽搁了,又或是我就要有嫂子啦?”溪宁沉浸在自己的遐想中,勾勒着以后和“嫂子”间美好的妯娌生活,手上的活计便也轻快起来。

突然间,眼前的花丛上出现了一个人形的轮廓,惊的溪宁失手剪掉了一朵花骨朵。她皱起鼻子,扬起肉嘟嘟的脸,便瞧见了浮在自己头顶上的藏冥。

藏冥的脸轮廓分明,不苟言笑,除了对溪宁有几个笑脸,在其他人眼里也是有着和白将军相似的威严感。他靠的太近,溪宁一抬头,两人的脸差点就贴上了,溪宁觉得自己呼出的热气都快被藏冥的冰块儿脸凝成雨点了,脸上却不由得涌上了暖意。只是这两个人虽然都已经涨红了脸,却偏偏都是爱钻牛角尖的倔脾气,谁也不想率先把脸撤回去,就那么僵持地对峙着,好似两个挂在同一个枝丫上的水蜜桃。

“你来干嘛?你赔我的花!”溪宁可不怕藏冥那张严肃的脸,歪着头不依不饶。

“好,怎么赔?”藏冥有时连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对于溪宁提出的任何要求,他总是连想都不想便开口答应,几乎就像吃饭睡觉一般自然。

若是说溪宁方才还在为刚结出的花骨朵所心疼,才培养出的一些火气被藏冥短短几个字的回答浇得连烟都不剩,这家伙明明长得人高马大,白府其他人见了他那副如同冥王一样的冰块儿脸,连气都不敢喘,怎么回回到了自己面前就变得如此好说话,说出去都怕是没人信。溪宁这么想着嘴里荡漾出一丝甜味,脸上却依旧故意绷着,一本正经道:“既然是赔礼,那你这般居高临下的说话,是个赔礼的态度吗?”

藏冥低头看看自己,溪宁说的不错,如他藏公子这般浮在半空中一副天兵下凡的样子,活脱脱便是一副藐视溪宁这等凡人的姿态,着实不是个赔礼的态度。溪宁表面上崩得紧,看着藏大侍卫的谨小慎微,都快憋笑憋出了内伤。冷不防后脖颈那里一紧,整个人便离了地——藏冥竟是攥住了溪宁的后衣襟,轻轻一提,将她从花丛中“拔”了出来。

“干什么?放开我!”溪宁的脚在半空中踢打着,却奈何不了藏冥分毫。他有力的臂膀将溪宁稳稳地放在地上,自己个儿也风轻云淡地落在她跟前,顺手给她掸了掸肩膀上的残叶。

“这般可好?”

说话的藏冥真诚地看着溪宁的眼睛,这次终于不再是俯视,而是平视了,因为这位公子认真地扎着个标准的马步,终于纡尊降贵地缩成了和溪宁相同的个头。溪宁心里憋了许久的笑意终于溃堤,喷薄而出,她笑着猛拍藏冥的肩膀:“如此甚好!”

“诶对了,找我有事吗?”笑了良久,溪宁才停下抹着笑出的泪花问藏冥,后者一直保持着疑惑的冰块儿脸看着她。

“没什么,只是昨日从王城里得了些新奇的吃食,拿些来给你。”藏冥从胸前掏出一个锦布小包放到溪宁的手里。小包散发着香甜的气味,溪宁不由得舔了下嘴唇。她向来都是小孩子心性,对于甜食更是没有半点招架之力。前一刻还恼着,责怪藏冥害自己剪掉了花骨朵,这一刻便满脸欣喜地打开小包袱:“什么呀什么呀?”

小包里都是一颗颗晶莹剔透,有着珍珠一般光泽的圆球,溪宁拿了一颗放在嘴里,一瞬间浓郁的花蜜香便充满了唇舌之间,“好吃!诶?怎么一开始的甜味过后,回味倒是有些苦涩?”

“听说是进贡的药膳,用了些药材添了花蜜,大约是可以养颜吧,你近来脸色也不好,多补一补。”藏冥照旧是一本正经的样子,比琢贤还严肃,这倒让溪宁分辨不出藏冥说的是真话,还是临时编了些瞎话来诓她的。不过,溪宁心知藏冥虽然表面上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但对自己确实真心的好,想必是不会对自己不利的。况且,她一个小小的婢女,这御前侍卫要害她做什么?

“那我可要多吃些。”说着溪宁又拿了一颗放进嘴里,正想着要拿第三颗,手腕却被藏冥轻轻握住:“是药三分毒,虽然是养颜,但也不可多食,一日两颗为限。”

“哼!明明给了人家吃的,又不许多吃,就跟我奶奶一样。”溪宁有些懊恼,却是听话地将小包袱收起来,撇了撇嘴。

白府门外突然响起一串马蹄声响,一队风尘仆仆的人跃下马匹,便疾步去往白将军的会客厅。

“呀,是大哥哥回来了!”溪宁探头往门外望了一眼:“怎么不见我寒哥哥?”溪宁心里想着白琢寒大概是先进了府,毕竟她家的这位哥哥回府从来不走正门,就偷偷地跟在白琢贤后头。看着鬼鬼祟祟的溪宁,藏冥脸上也是写满了无奈,白将军的会客厅也不是什么要地,用得着偷摸着过去么?摇摇头,也跟了上去。

“参见义父。”白城将军刚一入座,白琢贤便率领着一众御穹侍上前行礼,“统领白琢贤率御穹侍回府复命!”

“怎么这么快就回了?”白城端了盏茶,他记得白琢贤曾请命两月,这才一月左右就回来了。

“琢贤接御穹殿急召,快马加鞭回来复命。还请义父明示!”

“急召?复命?复何人的命,我并未下过任何要你们回来的命令。”白城闻言,沉着脸将手中的杯盏往桌上一放,脸颊上的伤疤让他的面色看起来愈显阴沉和威严。

白琢贤猛一抬头:“什么?!末将确实接到了御穹殿的指令,要末将速速带人回御穹殿复命。”白琢贤从衣袖中掏出那份指令,呈给白城。按理说,御穹殿所有的书信必是阅后即焚的,只不过白琢贤总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便将整张信件妥帖地收了起来。

白城接过那页纸,仔细地看了一遍,脸色立马便沉了下来:“这印章和信纸确实是御穹殿的东西。”白城起身,示意白琢贤跟上,他疾步往外走,边走边低语说:“坏就坏在这印章和信纸都是真的,现在只能进宫一趟确认是否是国主的手谕,如若不是,事情就有些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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