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妖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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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普通的一天,沉秀宫的女子们打扮妥帖,由嬷嬷领着去学习宫规,还未走到门口,便见一群宫人盛装打扮从外头鱼贯而入,为首的正是仇夜的贴身侍从阿尘,不同于其他宫人,他不仅是仇夜的心腹,更是他的贴身侍卫,阿尘气宇轩昂地走在一群低眉顺眼的宫人前头。管事嬷嬷满脸谄笑地迎上去:“阿尘公子亲自前来,可是长老有何吩咐?”

阿尘冷冷地撇了她一眼,他半边脸上都覆着大火焚过的伤痕,任何表情出现在他脸上都会变得分外狰狞,管事嬷嬷心里一怵,低着头退到一边。阿尘径直走到一众女子面前,从宫人呈过来的锦盒里取出一卷卷轴,语气冰冷没有起伏地说道:“宣仇夜长老旨意。”众人闻言慌忙找地方跪下,片刻,那低沉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部族公主知夏蕙质兰心,坚毅果敢,特奉天意封为妖后,于九月初九选妃当日举行封后大典。”

有一瞬间苏锦忘记了自己已经冒用了“知夏”的身份,心底里头首先冒出的是对这个被选为“妖后”的姑娘的同情和惋惜,直到那华贵的卷轴生硬地杵在自己面前,她才意识到自己就是那个“倒霉蛋儿”。苏锦抬头便撞上阿尘那张似乎全世界都欠揍的脸,瞠目结舌地接过旨意,差点连谢恩都忘记了,好在阿尘并不在乎苏锦的反应,权当是这姑娘狂喜之下给乐傻了,宣完旨意便领着宫人们又匆匆退出了沉秀宫。

为什么是我?

苏锦的思绪刚冒头,这庭院里便已炸开了锅,月瑶她们的咒骂,沁儿欣喜的欢呼,以及那些不相干的人的议论充斥着门前的院落,不过苏锦却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又好像是本能一般转头看向站在她身边的高大“侍女”,妖后?我?

往长生殿走的时候,白琢寒异常地安静,苏锦忍不住偏头瞟了他几眼,发现他脸臭得很。打从苏锦亲自给白琢寒化妆后,他的样貌可变得正常多了,他原来便生的俊美,抹上脂粉再加上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倒称得上是一位“冷美人”。苏锦这么想着,方才被封为妖后的诸多思虑一下子抛到了脑后,不禁掩面笑出了声,引得白琢寒狐疑地看了她好一会儿子。

这几日以来,苏锦依照约定,去长生殿抑或是仇夜的寝殿给他换药,白琢寒也是冷着脸执意跟到殿外。仇夜自受伤之后,便不再召见沉秀宫的女子,那些原本满心期待的女子原本就失望得很,又见苏锦日日都往仇夜殿中去,那妒火简直可以将房顶烧穿,只要苏锦出现,各种难听的话语便一直不断,甚至还有人指使侍女往苏锦的寝殿泼脏水,扔秽物。不过这些白琢寒都会臭着脸收拾干净,顺便趁着月黑风高教训下那些欺负苏锦的贵族小姐,从窗户里扔进去个马蜂窝这种用白琢寒的话来说,不过是看在她们是女子的份上,手下留情的小伎俩罢了。也只是在两人独处时,白琢寒才会换上常日里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逗着苏锦说话,但若要说到任何和仇夜有关的话题,他的脸便又会迅速地臭掉,这让昨日来此探访的朱雀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白公子何时这么会把嫉恶如仇几个字写在自己脸上了?

苏锦心里明白白琢寒的担忧,她这几日去仇夜殿中也只是普通给仇夜换药,她特意提前到仇夜的寝殿中,这样在他下朝之前便有足够的时间“随意看看”长老的寝殿,况且由于仇夜的命令,在换药时间,寝殿里不会有任何人。于是在这几日间,苏锦已经将寝殿里里外外都探了个遍,甚至还找到了寝殿中的暗室,只不过这隐藏在书架后的密室似乎也仅仅作为一个储藏室和逃生的密道,里面的东西摆放的比苏承英的还要整齐精简,不少书册的封面上还留着拜夜长老的署名,看来仇夜接管后,并没有好好打理这件密室。虽然看上去一无所获,苏锦倒算是弄明白了一件事情,失踪的拜夜长老并没有被囚在这间寝殿中。

仇夜的伤口恢复得很快,短短几日已经迅速结痂,看来是没有大碍了。苏锦将纱布和药瓶都收拾好,一边假装随意地说道:“长老的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只要注意不沾水就好了,今日起知夏便告退这长生殿了。”

“哦?”仇夜原本是斜靠在扶手上让苏锦替自己换药,听了这话,他放下手中的奏章,撑起自己半个身子,似笑非笑地直视着苏锦的眼睛:“我这才刚刚宣布封你为后,这未过门的妻子就知道要避嫌了?”

苏锦移开眼神,低声说:“长老还是别开玩笑了,我这样卑微的出身如何能担的上妖后这样尊贵的头衔。”讲真,仇夜慵懒的身姿,似笑非笑的眼睛,还有时不时揉着袖口的小动作,都像极了苏承英,甚至可以说是苏承英换了容貌坐在自己跟前,但是隐隐约约间,苏锦总觉得在这些熟悉的举手投足背后,总能感受主人的……刻意,只是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何有这样的感觉,更加想不明白仇夜这样做的理由。于是无论何时何地,苏锦总是本能地对于仇夜有着提防之心。

“我从不开玩笑。”仇夜的脸已经凑到了苏锦的跟前,苏锦能感受到对方压迫般的气势,她将头扭向一边,听得仇夜用只有她才能听到的低沉声音在耳边轻言道:“妖后的位置只有你可以坐得。”苏锦一愣,仇夜却已经将身子缩了回去,恢复到了他往日里的语气说道:“你既然不想来,那不来便是,反正本长老自己也能去得你宫里。”

夜深,已是初秋的季节,外头偶尔能听得两声虫鸣,屋子里安静得都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苏锦刚换下夜行衣,心想今日又是一无所获,脑海里却又回想起前两日梓萝的话:“我记得刚被带进天牢的时候,斜对面曾有一间密封的屋子,门口重兵把守,并且门上贴满了封印的符咒。我阿爹曾说过,那些符咒不仅能用来封印法术,还能封印人的五感,看这架势,门里关押着的必定是法术高强,并且非常重要的犯人,守卫才会如此森严,十有□□便是拜夜长老本人。后来,仇夜亲自来过一趟天牢,他走后,那牢房就空了,紧接着我就被带到这里来了。”

苏锦揉了揉有些疲累的额头,换上寝衣躺到床上,思绪却完全没有像身体一般放松下来,她问道:“喂,如果那间牢房里当时囚禁的就是拜夜长老,那么他现在很有可能还活着。仇夜篡位时未曾杀他,必定是留着还有价值,你说呢?”

房间的中央用拉起的绳子简单地挂了一张帷幔,将房间一分为二,而帷幔对面的人正沉默着。“你睡了?”苏锦又轻声问了一句,她知道白琢寒总是等自己入睡后才会睡去,有几回睡不着,黑暗中试着唤起他的名字,那边十有□□会马上答应,除非他又独自翻到屋顶上“透口气”去了。不过今日,倒是有点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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