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沧海月明珠有泪(1 / 2)

天京棋局 陆亦灼 1288 字 2022-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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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平素谈资无非如此,或唏嘘或咒骂地说尽主子琐事,只为填补内心空虚,而说起居养掖庭宫的禹王时,众人却总是心花乱绽,不免抱有期望:倘或是被那位主子看中,便是得个王爷妾室也好过老死在宫中。

故以但凡能近身侍候禹王的中涓,伺候禹王愈加用心,恨不得替了禹王的病痛。

白弋不免休闲下来,为避无聊只好于病侧书案搦管作赋,回回作出精道绝妙的诗词,便弃之逶地。

陆琮私见数次,终是不忍称怪,“旁人作了好诗都束之高阁,唯独你偏偏将它们视作糟粕,这是为何?”

白弋回他,“但凡世间夸姣,向来于世不忍,”她遥指朱窗外盛开的梨落海棠,“这些花儿再娇艳妩媚,却只能短暂争春获得一季荣光罢了,最终不可避免地惨败凋零,既是如此又何须费尽力气保存它?倒不如扼杀于最初时刻,这样便不会感秋伤悲,为凋零的花朵唏嘘。”

她话语喻指未明,陆琮却恍若未觉,只随着她的遥指凝望庭中梨树海棠,喃喃似自语,“说得没错。”

她见他视线流连于庭院,目光韬晦,罢笔道:“王爷自病,侧王妃便日夜忧心,辗转反侧,如今已是消瘦如纸,王爷若是怜惜佳人,便应善待自身,早日养好身子。”

陆琮看向她,不知因何笑得百媚春生,将庭中花朵比得失色,“那王妃如何作想?”

白弋对视他的目光不由一怔,随后才低头沉思片刻,抬头道:“王爷应尽早出宫。”

“为何?”他笑得极致温柔,“与侧王妃一致,心中担忧过甚?”

她奇怪地看他,“王爷寄托丹砂之毒能于二相之事上推波助澜,可王爷深养宫中半月有余,此事依然无半分进展,若再这般下去,王爷身体受累不说,而这事又因涉及二相,依照景帝素来做法,许是会找替罪羊揽尽这个罪过。”

陆琮看她,笑容随她言谈逐渐转至寻常,末道:“你所言极是,”继而摊开双手,露出掌心之物,乃是一小节碎掉的花钿,“这是崔园园暗中托人交与本王的,本王曾告诉她若是出事了,便刬物送出。”

白弋似乎并不讶然,“她是你的眼线……崔曲是你的谋臣?”她见陆琮点头,又似恍然道,“怪不得,崔曲无非门下省给事中罢了,他的女儿竟敢如此妄为,原是受你指使。”

陆琮低笑道:“你倒并没什么惊讶,便不曾想崔园园也是真的恃宠而骄?”

“我的确曾这么以为过,但我记得,淑妃娘娘之前请示皇恩,欲出宫为王爷祈福。”白弋缓缓道,“这出请令天子的戏码也是王爷你一手筹谋的罢。”

她见陆琮嘴角含笑,又道:“淑妃娘娘不知崔园园是你谋臣,但崔园园岂非不知淑妃与王爷的关系?故崔园园即便得罪皇后、德妃,贵妃也是不会去得罪淑妃,而淑妃娘娘于这当口出宫恰巧避免了崔园园的冲撞,旁人再如何也只认为崔园园行事骄狂罢了。”

陆琮点头,“本王的王妃果真颖达。”

语气极为亲昵,白弋无所颤动,唯问道:“但,王爷让崔园园如此启宠纳侮因何?且又为何冒险一定要让淑妃娘娘去宫外躲避此事?就不怕有人与我所想一致,瞧出端倪?”

陆琮却问她:“那王妃又是如何认为二相之事?”

白弋眯眼看他,“王爷,此话何意?”

陆琮却道:“本王告诉你何意,你便告诉本王你的一件事,可好?”

白弋顰住眉头,疑惑地看向他,“何事?”

陆琮抬头默视着她,良久才道:“自你心中那股难消之恨因何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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