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可要好好吃一顿，一年才这么一两次。”“这里消费挺贵的。都叫你不要点鱼了，不划算。”“过生日当然吃你最喜欢的了。”“今天是你生日呀！”“只要老婆开心嘛！”

菜上来了，男人把好吃的一点一点夹到女人面前的盘子里堆了一座小山。女人娇声嚷嚷：“工作那么辛苦你多吃点！”

“男人累一点苦一点没关系。最重要的是你，身体不好还要经常加班。多吃一点养胖一点！”男人又夹了一些肉给女人。女人开心得很，幸福得很，得意得很。

“有一天我胖了老了，你会对我这么好吗？”女人傻傻地问

“我一辈子没出息，偶然遇到一个好的你会不会离开我？”男人反问。

“我爱钱的话就不会和你在一起！为了这个家你任劳任怨，付出太多了！”女人含情脉脉地看着男人，两人嘿嘿笑了。“服务员，帮我老公拿个勺子过来！”女人抬手叫。这么高档的地方，她却像在小饭馆一样随意大叫，别人都抬头看她。她还是笑不以为然。两个人肆无忌惮地吃着，为了一个小小的鱼头，互相让着，嬉笑着。难得一次的奢侈，两人都把最好的留给对方，哪怕是鲜腾腾的鱼汤，都要让对方多喝一点……

刘亚蓦地缩回手，痴痴地说：“别人关心你飞得高不高，我关心你飞得累不累！”长吸一口气放松自己，叫了一声：“李军刚，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你说什么？”老徐十分机敏地问。

刘亚擦完嘴说：“很感谢你这两个月对我的关心，到此为止。”从包里拿出一串钥匙放到老徐面前，说：“你也应该把所有精力花在家人身上，别折腾。不然，你会后悔的。”老徐的目光朦朦胧胧：“怎么回事这是？”刘亚咬了咬嘴唇，非常坚定地说：“祝你幸福。再见！”老徐伸出手又放下了，女人这样的决定是不可能改变的。

走到夫妻面前，刘亚深深一鞠躬：“谢谢你们！”

“我认识你吗大姐？”女的有点摸不着头脑。

“不认识！”刘亚答道，又笑：“你老公对你真好！”

“当然咧！那你老公对你好吗？”女人很得意，又粗声粗气地问。

“我老公对我也很好！”刘亚说完跑了出去。

看着远去的身影，夫妻笑了。老徐脸色僵硬。

刘亚披头散发在在马路上飞跑着。衣服迎风起舞，呼呼作响。所有的顾忌不安瞬间烟消云散，眼前是朗朗晴空。她的手在空中乱抓乱舞，整个人像一只归家的燕子，喜不自胜。

李军刚还在房间内磨磨蹭蹭，摸着儿子的照片热泪盈眶。一回头，刘亚大汗淋漓情深似海地看着自己，连头发都湿了。李不知道说什么，从门背后取下毛巾递给她。刘亚开始牛一样的喘气，慢慢地关上门放下包，一边擦脸一边笑嘻嘻地看她，那是内心绽放的喜悦。

李军刚的眼睛瞟来瞟去。

“你都看到了？”刘亚擦好后蹲了下来，注视着李，眼睛里满是花卉。

“他比我有本事对你也很好，你幸福就好。”李说完后眼泪就哗哗下来了。

“那为什么要哭？”刘亚用手拭去李的泪水。

“舍不得你和儿子！”李军刚的声音含含糊糊。

“那为什么要放手？”

“我想你开心幸福！”

额头顶额头，女人两只手轻轻地抱着男人的脖子，泪水长流，又哭又笑地说：“是，他是比你有本事，但他永远比不过你。别人关心我飞得高不高你关心我飞得累不累。对不起，是我错了！”

李军刚的眼神有些迷茫：“在你面前我怎么一点骨气都没有？”

“你傻呗！”刘亚吻着他的额头，吻着咸咸的泪水。“如果我跟他有一腿呢？你还要不要我？”

“要！”男人的回答还是那么肯定。

“李军刚，你傻不傻呀？”她的泪水像瀑布。

“每一天腰酸背痛时我会想到你和儿子，所以才会坚持下去！”

“我真的跟他睡过觉，但以后只跟你睡。”女人用力抱着男人的肩膀使劲摇。“对不起！”

“我真的不在乎！”他使劲点头。

“真的？！”她知道他口不对心，但她的心里很舒服。

那是一个波澜壮阔的夜晚，那是一个痛快淋漓的夜晚，那是一个刻骨铭心的夜晚，那是一个念念不忘的夜晚！久旱逢甘露。急切、盼望、激动、放肆又有几分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