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成的期待并没有成真。

当天晚上，夏历历没回去。

第二天，夏历历还是没回去。

第三天、第四天……一周之后，某个小黑屋里，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站在外面的陆成心脏抖了抖，暗暗抹汗。

他家少爷火气很大啊。

这是一个独栋的郊区别墅，也是崔政居住的地方，方圆几里没有别的住户。

别墅里的布置很简单，但是到处摆着各种健身器材，还有外界管制的各种枪支刀具。

而别墅的地下室，被改造成了一间间没有窗户的小房子。

铁锈一般的血腥味弥漫在整个地下室。

一条走廊将两边的房子分割开，尽头那间房子里传来的惨叫声一声比一声微弱，直到半点声息也无。

陆泽才从里面走出来。

从地下来到地面上，陆成已经等了许久，见他出来，立即上前接住他被溅了几滴血的外套，发现陆泽神色有些恍惚。

陆成朝崔政使眼色：少爷怎么了？

奈何崔政比面瘫还要面瘫，不知道是没有意会到他想表达的意思，还是懒得理会，没反应。

陆成正待细问，陆泽开口，“崔政，好好看着，别让他死了。”

崔政：“是。”

得到了命令，崔政便走了，丝毫不脱离带水。

陆泽的脸上有些苍白，看着又不是病态的那种苍白，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

一直到车里，陆泽都没有再开口，也没说要去哪里。

陆成便沿着车道随便开。

经过市区的一处红绿灯，车子停下。

前方行人簇拥着走过，车厢里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陆泽降下一小截车窗，料峭春风霎时灌入，吹散了那几分腥气。

不知道是不是陆成的错觉，总感觉今天的少爷情绪格外低沉。

他从后视镜里悄然瞥了一眼，陆泽扭头望着窗外，俊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迷茫。

“少爷？是问出什么结果了么？”

那天在医院袭击夏历历的杀手当天就被崔政带回去了，一并带回去的还有那个疯疯癫癫的张俞。

杀手是有人专门养的，由崔政出手也没审出什么。

陆泽这两天在夏历历那儿碰了钉子，今天亲自审问张俞，刚才那动静，估摸着张俞恐怕没死也去了半条小命。

可究竟审出了什么，让向来情绪不显的陆泽都露出这样的神色呢？

时而露出些许茫然，时而嗜血阴沉，又有点……害怕。

没错，是害怕。

陆成一度以为自己看错了。

红灯亮起，陆成启动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