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生不出孩子怪谁啊?
孩子的问题始终是她心里一根刺,如果陆泽有本事再提孩子,她真的会一脚踹过去。
不知道是陆泽命好还是夏夫人觑见了夏历历提到孩子后不甚明朗的脸色,明智的将话题引到自从进来后便坐在桥边安静的跟空气一样的周远身上。
“那是谁啊?长的怪好看的。”
夏历历和陆泽顺着夏夫人所指的方向同时看过去,同时开口:
“朋友。”
“弟弟。”
说完同时沉默。
夏夫人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她是个聪明人,哪怕现在脑子不大灵光,从两人对墙边那青年的态度上看,猜到了两人之间可能有什么龃龉,就没再问。
院长带着肚子里吓破的胆,领着一群人进来病房,原本还算宽敞的病房因为这些涌进来的人突然变得拥挤起来。
院长都快要九十度鞠躬了,对陆泽和夏历历说:“我们需要给夏夫人做个全身检查,方便的话,麻烦二位在外面稍后片刻?”
夏历历看着觉得可怜,虚虚地扶了院长一把:“院长,你快别行礼了,我怕折寿。”
院长抹了抹汗,没有因为她满脸的笑而放松。
他可没忘记这丫头离开前说的那满身杀气的话。
哎,都是惹不起的大佬啊。
周远识趣的没有掺和,从头到尾都没怎么说话,也没有露出任何被冷落得不忿。
这会儿一听院长要检查,而这氛围自己确实融入不进去,便起身告辞,“阿姨,我先走了,您好好注意身体。”
夏夫人连连答应。
“我送送你。”夏历历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也跟着出去,陆泽看了她一眼,起身要走,却被夏夫人拉住:“阿泽,你陪阿姨说会儿话,阿姨好多事情都记不清了,历历这丫头就是掰不开的蚌壳,撬都撬不开,你跟我说说……”
夏历历听到这些话,回头对陆泽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好好说话。
陆泽却仿佛没看见,径自拽过来一把椅子,在病床旁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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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深夜。
疗养院本就偏僻,出了住院大楼,只觉得万籁俱寂。
夏历历与周远并肩而行,走向停车场。
夜风轻拂,仿佛一只温柔的手,把人心里头那点焦躁不安全部抹平。
夏历历想到几个小时前的慌乱,兵荒马乱过后的平静显得尤为珍贵。
她真诚的道:“今天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妈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阿姨没事就好。”周远摇了摇头,没有揽下不属于自己的功劳:“更何况,最先找到阿姨的不是我。”
夏历历一脸莫名。
周远说:“我也是刚才才知道的,是陆泽找到了人,刻意让人透露给我派出去的人,我才能那么快找到阿姨。”他自嘲的笑了笑,“我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和他争一争,今天算是明白了,奶奶说的不错,比起他,我还差了一大截。”
夏历历不知道从哪里安慰,事实确实如此。
她干巴巴的道:“你也不比妄自菲薄,你和他情况不一样的,他是刀山火海滚过来的人,你……”
说到这里觉得自己这样说更扎心,便笑了笑,“你真的不错了。”
周远没有半点失落,他洒脱的笑道:“我知道,他是刀山火海滚过来的人,而我从一开始踏上的就是我父亲为我铺好的路,我现在拥有的一切,也都是旁人给予给我的,说白了,我也不过还是别人手里的提线木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