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失踪(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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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会儿,沈洵还不说话,望月倒没不耐烦,只是难免有点走神了。

自从雀儿惨死,她渐渐有了这毛病:对着外人,尤其对着皇帝时,精神上有压力,她还可以保持精力专注。

一旦到自已的地盘上,精神上一松懈,她就容易失神。

神游了一会儿,突听沈洵说道:“弟弟——想烦姐姐一件事,不知姐姐可有闲暇?”

望月扯着嘴角,却扯不出笑意来。她沉沉一叹,拿着茶盏抿了一口。抬着看向沈洵,他的神情仓皇而殷切。

望月蹙着细眉毛,对他的表情其实不太友好——沈洵就像小动物,被她的不友善惊动了。

望月这表情无意识的,她近来神思恍惚,不少人提醒过她。

可沈洵并不知道,他看她如此反应,在心灰意冷中,感受到了绝望,脸色立刻灰几下来。

望月控制好情绪,淡淡问他:“有什么事,先说说吧。”

沈洵张着嘴,恍惚地看着她,嗫嚅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

望月便说道:“你年岁渐大,咱们来往的少,难免是疏远了。却到底是打小的交情,我当你是弟弟,你若不当我是姐姐,就不该踏这玉卿宫的门。”

沈洵听她如此说,心中的情绪,像是冲破闸口的洪流,一下子喷涌出来。

他一起身,奔到望月身前跪下,失声痛哭道:“阿姊,弟弟糊涂,弟弟昏悖,弟弟是天下第一号的大傻瓜。

“阿姊,你打我骂我,弟弟都受着,只要似从前一样,姐弟俩亲近和美,弟弟死了也甘愿。”

望月一挑眉,心里觉得可笑,脸上便带出讽意。

她淡淡道:“何必说这些话?平白地伤感情。你有什么为难的事,且说说看,能办的定给你妥妥办好了。”

沈洵怔怔地看她,脸上的泪水也静止了。

望月见他丢了魂似的,一时起了身,转过身去,也没一声告辞的话,就轻一脚重一脚地要向外走。

望月便淡淡说道:“你既来了,当说的一些话,我自会与你说。襄阳侯地位稳固,即便日日与炎国太子厮混,只要他不谋逆叛乱,他就稳稳当着侯爷。

“你不一样……你跟他们混不起,趁早抽身才是上策……”

话说到这个地步,听不听的,望月也管不了,她也没兴致管了。

见他慢慢走远了,便又返回去裁衣裳。

望月忙了一会,觉着心神不宁。

叫了小安子来,命他去一趟十五皇子那儿,不拘什么法子,打听清楚他到底有什么难处。

小安子回来,与望月耳语几句,望月瞪大眼问:“有这等事?”

得了这个天大的消息,望月不免连连摇头,且笑且叹,叹气半晌,却说不出什么评价。

真被沈洵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傻子气得发笑。

替保龄给王五郎传递私信,亏这沈绮想得到沈洵这傻子,也难得沈洵这傻子真应承了。

这里面的事儿,若真能够见人,何必大费周折,将信件私下传递?

保龄公主真想不到,她逃出宫后私奔于心上人,为她牵线搭桥,当绊脚石的这些人,会是什么下场吗?

别人且不必说,只说沈洵,生母低贱的庶出皇子,皇帝何尝有心看顾他一分。

到时事发之后,不说别人,惯会迁怒的沈贵妃恐怕就要揭了他的皮。

望月气得肺都疼了,世界上真有这么蠢的人——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偏要替别人顶雷——真是蠢到家了。

王家子弟,与保龄公主是自幼相识的交情。其他王氏子弟,难得出入禁宫,只有这个王五郎。

以望月对王五郎的揣测,不觉得他会帮沈绮出宫——他父亲在北疆征战,这么背后塌台可就太蠢了。

可也保不齐,沈绮利用王五对她的心思,钻了王五郎的空子。

若真是如此,那么,替二人传信的沈洵,绝对要倒霉。

别说沈贵妃不会放过他,就连皇帝,恐怕也容不下这么个蠢儿子。

这一回,若真是王五郎为沈绮提供的便利,望月绝不会再帮沈洵。

无论她向谁给沈洵求这个情,无疑都会给冯皇后招祸。皇帝给予皇后的权利,多半只限于宫内。

王氏是皇帝深怀忌惮的强盛世族,不可使皇后莫名与他们有牵连。

而且,望月与沈洵疏远了这几年,别说是与她视之母亲的冯皇后比——沈洵对她的意义,甚至比不上已经死去的雀儿。

到如此,望月对已沈洵失望透顶了——从今往后,她不想再理这个人。

做了这么个决定,望月并非会无所感。

她心绪起伏着,想起许多前事。看着窗外烟飘云散,也是忍不住感叹,世事在变化,人竟也有无穷的可能。

她顿时感到自己的渺小。

翌日就是上元佳会,吃过晚饭,望月在外头转悠了一会儿,喝了碗安神汤,早早上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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