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存势(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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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京兆尹即使勉强接下此案,多半也是搁置着择日审理,朱临多半被投入京兆府狱中。

卫士在衙门前面,直接嚷出了献国公府第三子的名头。

献国公府第三子沈璟行事十分谨慎,特意派了不会泄露秘密的死士来,当然不会想到嘉善这么快“查”到他的身上。

沈璟或然不管精不精明,然过了不到半日时间,嘉善能牵扯到他身上,他有一大半的可能认为——是朱临这不中用的“反了水”。

杀人灭口并非什么高明手段,然沈璟被逼到如此境地,多半会行此下策。

这期间,就有了望月借势营造舆论的空间。

总之,沈璟,惹火了嘉善公主,你就等着倒一倒霉吧。

沈璟,沈贵妃嫡兄定国公沈权第三子,让保龄公主终于摆脱克夫诅咒的新婚夫婿。

也正是前日傍晚,因为搜捕罪犯家人引致街市阻塞,叫望月在市上傻傻留滞一个时辰的千牛卫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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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通县公府宜安堂

望月晚饭吃得少些,这会儿用了一盏香梨百合肉粥,肠胃里渐觉暖融起来。

进入内寝中,小内侍侍候李绸更衣后,正在熟念地给他按摩身体。

夜深人静,蛩音寂寂。窗外西风摇劲竹,寒气如霜,无声无息地渗透纱窗。

望月用完粥水进入内寝,莫名打个寒战,诧异地问身边随侍的周氏:“嬷嬷可觉着秋气如冬日?”

周氏身上脂肪厚积,因刚去望了望琳公子,一路快走过来反而觉得热,听望月这般问就笑道:“殿下想来累得发虚,唉,近两日断事操劳,听玉容说,公主昨日睡得不好,今日进得也不香,也难怪了。

“一家子都指着公主,这时身体不适,您可万万不能掉以轻心。我去吩咐下面,给公主烧点药汤,您暖暖脚吧。”

望月随意点了点头。

望月扯嘴角勉强一笑,回身看看躺在床上的李绸,见他容色两日间虽有恢复,然而总不及未喝毒之前好。

看他精神也比先时短时些,只是睁着眼让人觉得他还活着罢了。

其实望月何尝是身体虚冷,只觉得经此番谷雨、朱临之事,她将自身处境思虑得稍微长远些,忍不住心生寒意罢了。

朱临和谷雨的轻易叛背,给望月的警醒并不仅在于人事调理。

初来在武通县公府调理人事,头一月里,她与一众从人并未发觉谷雨、朱临二人有何异常。

而后来这两月间,望月自然将公府仆婢的底细查访清楚,更加严密监视日常出府的可疑之人。

却也直到最近一月,才察觉朱临行止异常,而谷雨却直到最后一刻才省觉。

一个长期潜伏的异心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最初并无异心者突然被别有用心者之辈洗脑利用了。

如果武通县公府是煊赫府第,人心也许不那么容易被人煽惑吧。

谷雨为家人自不必说。

然而朱临身在公府为管事,虽然不似其他更加显贵府第的管事,可以横行街市、为所欲为,可也是薪水丰厚,生活安逸——何况嘉善自认并非暴虐之人,不会随意毁人前途,伤人性命。

可朱临却轻易被他人许诺的日后显贵迷了眼。

为何?因为沈璟姑母沈贵妃与他的宝贝儿子们,将来有望更进一步,成为天下间最尊贵之人吗?

朱临也有心做追随贵人、得道升天的鸡犬?

而武通县公与嘉善公主,即便现在深孚帝后宠信。

然武通县李绸身已残障,太医断言他难有后嗣,与他有关的李氏宗族与安国公府正在覆灭之中。

而嘉善公主呢?皇帝此时宠她不假,可她既无同胞兄弟,也鲜与哪个前途可量的皇子交好。冯皇后看似尊贵无匹,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且不说帝宠是否可以永固。只说皇帝年事渐高,近来龙体亦多有恙,一旦圣德帝驭龙宾天,新君若不能见容武通县公府,嘉善即使为皇圣公主又能怎样?

太后与皇帝要折辱无势的公主驸马,手段岂不有的是?

世上有许多人已看衰了武通县公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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