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忧心忡忡,问季三:“少爷还没醒?”
季三低头叹道:“大夫说了,现在只能铤而走险试试,如果不成功,这一次爷他……”
管家面上忧愁更甚了。
辛锦衣瞧了床上男人几秒,蓦地嘴角勾笑,她转头看向管家,“看诊需要安静,管家,您和这位先生先出去一下?”
季三皱眉,想说什么,管家拦下:“这是少爷的未婚妻,锦衣小姐,让她留在这里看吧,我们先出去。”
未婚妻?
季三一下了然。
谁敢动手,这未婚妻也不敢。
他和管家退下。辛锦衣等门关上,才靠近床边坐下。
她抽出男人的手臂,冰凉指尖顿在他手腕上,细细把脉,“既然没睡着,装着也没有什么意思。”
男人睁开眼。
他微眯着瞥向她,眼神透着威逼和杀意。
这就是邮轮上的那个男人!
辛锦衣咬了咬唇,知道他的身份,她也就不怕了,她只期望那天太暗,他没看到她的脸。
不过,这男人的脉象,和辛锦盛的极其相似。
体内顽疾也像是差不多的。
她想再把脉,男人已经抽回了手,淡道,“知道我是装的,还摸什么。”
辛锦衣:“……”
他以为她想摸他?
她一脸正色,“你这体内寒气,深伏厥、少二经之扶寒,你发病的时候,一定是四肢麻木,气怯神倦,有时肝脏还会剧痛,引发身体痉挛。”
见男人眼神一凛,她嘴角一勾,“我说的不对?”
男人坐起来,黑眸中露出幽幽寒光,大手却早就钳住她下巴,逼迫她抬起眼眸,“辛锦衣?”
他扫了她一眼,怒火熊熊,“我的未婚妻?”
辛锦衣直直对上他的逼视,手心却出了冷汗,这个男人即使戴着面具,也能感觉到他浑身上下居高临下的姿态,这气势,宛如所有人都是他的臣子。
她“呵呵”一笑,“不过是名义上的,算不得真。但你的病我可以为你调理,虽然不能彻底去除病根,但至少能减少你发病几率,让你少受些罪。如果你遵从医嘱,以后说不定不会再犯。”
他手上力气轻了些。
辛锦衣没反抗,“我说的是真的,如果我真想害你,老太太第一个饶不了我。”
他这才松开了手。
辛锦衣大口喘息,摸了摸下巴,她咧嘴笑道:“虽然不知道少爷您为什么要装病重在这躺着,但我知道,您肯定不愿意有人泄密,我来是老太太安排的,现在回去搞不好还会露馅。”
司御川转过头,倨傲看向她:“所以……?”
“所以……我在这给您开调理的药方,对外就说我在尽力医治,等风头一过,您就放我出去?”
辛锦衣试探性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