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知道的……早晚会有这一天的……”

他没有说话的意思，可这具身体却自己开了口。

早晚？我知道的？

他愣了愣，却感觉一种无边的悲寂感满上心头，他的心里现在只剩下对眼前的爱人的心疼。

“阿凉，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你放心，我一会儿就来陪你，……一会儿就好，你撑一会儿，……

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潇潇，没关系的……我啊，就是因为你活下来的，为了你死也死得明明白白，都无所谓了……”

“可是我最想要，是和你一起活下去啊！”

她缀泣得愈发厉害了，他发现她抱着自己的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抬起来，抓住了他胸口的那只匕首。

“啧……”

匕首被猛地拔出来，落了她白裙上一身的鲜血

而饶是他这样的人，也因为匕首牵扯伤口带来的剧烈痛感，还有临死的绝望感弄而痛苦。

血不停淌下，越来越多，染红了她绝美的长裙，也染红了他白色的底衣。

“阿凉……”

“没关系的，潇潇，我……”

哗啦——

那把刚刚还在他胸口的匕首，下一刻就插进了她的胸口。

她抱紧了他，却感觉不到痛一般，眼角的泪似乎都是一种解脱。

他看着她胸口的匕首，却比自己的伤口还要疼。

为什么一定要和自己一起死呢，你一直都很倔，可这一次明明这么重要，为什么也要这么任性呢？

“潇潇……”

几乎是同一时刻，两个男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呼唤地都是同一个女人，心思却各不相同。

他已经快不行了，她的身躯也慢慢在消失。他微微抬起头，在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了一袭鸦青道袍，于是牵起了一抹微笑。

哦，是他啊……可惜我现在只想和她在一起，他也再不能阻碍我们了……

潇潇，最后一刻，我们还是在一起了，我只想要你活下去，可我明白，你不会甘心一个人的……

“阿凉，我爱你。”

“我又何尝不是。”

“下辈子的路，我们会一起走吧？”

“一定会的。”

努力爱春华，莫忘欢乐时，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汉白玉榻上，那位帝王慢慢地睁开血红色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