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潇潇心里装的全然是凡心剑的奇怪反应，没有意识到陌上易凉的异样，她正视陌上易凉的眼，而他听着她的话，好像世界只余留下他了。

因为她说：

“好像……只是因为慌张吧。那天叫你‘阿凉’的时候，这种感觉开始汹涌出来，或者是每次看到你的眼睛，都有一种若即若离……”

“潇潇，为了偿还那一剑，你是不是会答应我的一切要求？”

陌上易凉打断她，问道。

“……是。”

“那便做万古楼的老板娘吧，这样你也可以自称‘本座’了。”

“哈？！你方才、方才……”

“我听到了。”

陌上易凉戏谑地瞧着她逐渐染上云霞的面颊，慢慢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来。

“陌上易凉！我在与你谈正事，你却拿这等事……这等事来捉弄我！”

铛——

落潇自当是羞恼极了，她将凡心剑猛插在忘忧阁木制的地板上，怒瞪着他。

“潇潇，我说真的。”

陌上易凉嘴角的笑意犹存，他的眼神里却分明带着温柔和认真，一改往日在他人面前玩世不恭又或残忍蛮横的形象。落潇潇在愣神之间，想饶是天底下最大的骗子，兴许也不过就是他了。

她盯着他的眸子，明明是血一般，是深渊似的深幽，却柔软地一塌糊涂。

他站在那儿，就任她看着。

都说世间至美，莫过于风花雪月，月下两盏，才子佳人一对，可此时无风、无花、无雪亦无月，无人把酒欢歌，畅谈月下，只有她——

至美的她。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