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多米蒙了,陈少白胆子有这么大了?她见那人一脸凶狠,害怕的拉着陈少白转身就跑,身后那人的叫骂声与追赶声只做听不见。
两个人在拥挤的人群中艰难的躲闪,挤了好一会儿回头见不到那人了才转到一旁偏僻的巷子里。
郝多米举起手一看,手里的糖葫芦糖浆都在人堆里蹭掉了,上面还粘着许多绒毛。
“蹭到别人衣服上的毛了。”郝多米懊恼道。
陈少白不想看到她失望,拿过糖葫芦就往嘴边放,被郝多米拦住了,“不能吃,糊一嗓子毛。”
“我给你舔掉,舔掉就没有了。”
蒙圈.jpg。要我吃你的口水吗,少爷?嫌弃归嫌弃,但你这颗护仆之心还是很让人感动滴。
“不用了,回去我们自己做,不吃这个了。”郝多米让他扔了糖葫芦,出了巷子。
回府的路上,郝多米问:“陈少白,你,你不怕那个人打你吗?”
“怕,但是他欺负你我就要保护你。”
“你为什么要保护我?”
“你会哭,我不想让你哭。”
郝多米还没问为什么不想让她哭就听陈少白道:“你是我的丫鬟,要哭也只能我让你哭。”
“……”什么强盗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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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陈炽一家人热闹,郝多米躲在自己屋子里静静想着她的家人。
来到这里已经七八个月了,身上一点值得怀念的东西都没有,只有回忆陪她度过。
回忆,是个让人快乐又难过的东西呢。
郝多米听着窗外此起彼伏的爆竹声,想,就算在现实生活中,她也一样是一个人过,没有什么不同啊。她的外公外婆总是对她说,不用回家,车票贵,她就不回老家。而,为什么好多年不回故乡的原因,从来不是车票贵。
郝多米感觉要睡着了,她迷糊间听到陈少白在叫她,于是她睁开眼,陈少白确实就站在她眼前,她慢慢的坐直身子。
“不知怎么就趴桌上睡着了,你怎么了?守完岁了?”
陈少白摇头,“爹娘怕我困,让我先回来睡。”
“嗯,那我去给你铺床。”说着就要行动。
陈少白喊住她,动作缓慢的把背在身后的双手移到前面,映入眼帘就是一卷画轴。
“画?给我的?”郝多米明知故问道。
“嗯。”声音很小,郝多米没打趣他,兴致勃勃的拆开画轴。
画中隐约能看出是一女子,她身穿粉色袄裙戴着圆顶小帽,正蹲在地上团雪球,在她身边是个雪人。四周则是白茫茫一片,只有一棵未□□的梅花树。
陈少白的画工一般,郝多米明白,这是他努力了不知道多久才画出来的。
“这是……从堆雪人那天开始画的?”
陈少白坦诚的道:“嗯,我画了好多张都不行,最后没办法只好挑一张不算难看的送给你。”
郝多米回以他一个真诚无比的笑容,陈少白觉得他的眼睛都要被这笑容晃花了。
“陈少白。”
“啊?”
“谢谢你。”谢谢你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没有忘记我,谢谢你没有因为我是丫鬟而看不起我。郝多米她竟庆幸,庆幸他是孩童心智,不然她一定没有这样好的待遇。
“小米不客气。”陈少白停顿一下接着道:“那你会送我什么?”
“我?”郝多米显然忘记陈少白不是个吃亏的主。
“小米没有礼物给小白吗?”
郝多米哀嚎,又撒娇……
她放下画卷站起身走到陈少白身前,抬手,向前一步,抱住了陈少白。
“在我们家乡,过年给身边的人一个拥抱就是大大的礼物了。”
陈少白抬抬手大着胆子抱住了郝多米,“真的吗?”
这个傻子总会问真的吗真的吗。“真的!”
“小米……”
“干嘛?”
“你的头发扎到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