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先生手里的东西必定不俗，她的工资够补偿吗？”

“不够。”怀碍刚想接话，楚渊又说，“但她知道认错，必须付出代价，一物换一物，公平得很。”他的声音平静又深冷，像雾气蒙蒙的黑夜，潮湿而阴暗。

一物换一物。

怀碍咀嚼这几个字，忽然，他笑了。

“楚先生说的是。那我就不打扰，再见。”

楚渊挂了电话，房顶的灯散发着暖光，一排排合欢木书架毫无声息地立在书桌旁，外面的风进不来，里面的空气仿佛凝结了，墙上的钟表也停了，长长的钟摆定在那里，他摘了眼镜，捏在指间，手顺势搭在扶手上，合上眼眸。

她是楚夫人。

怀碍，你不该动她。

第二天上午，天气温和，澳大利亚的街道两侧种着树，风吹过来，树叶像隐隐浮动波纹，不知道为什么，秋季还不是很明显，但时间确实是到了。此时中国那边也应该是秋末，冬天就要开始了。

苏棉坐在一家餐厅里吃早餐，对面坐的是楚渊，他已经吃完了，侧着脸看向外面，露出极具线条感的下颚，本就锋利的脸显得越发的尖锐逼人，沉默的样子像一块刀剑不入的钢铁。

这家餐厅离机场最近，今早楚渊突然说要回国了，他们三人一起来到这里吃早餐，中途高明离开了，不知道去做什么，只剩下她和楚渊，两人没有任何交流。

他抬起手，看了看腕表，脸上没什么表情。

“我忘记带护照了。”苏棉想起来护照还在酒店，她出来什么也没带。

“高明会处理。”他缓声说，好像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