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秦家姑爷还真是好笑,难道他觉得短短时间内,他能做出几首中秋诗词么。”
“秦家家大业大,说不定这位秦家姑爷在来之前,早就准备好了呢,毕竟秦家可是家底殷实,千金买诗的这等卑劣行径,又不是没人做过。”
我就这么一问,你们还来劲了。
不过看这样子,似乎没有什么限制啊,一炷香内能写多少那都是个人的本事,不过哪怕是李明远王致这样的人,一炷香内也只能写出一首而已。
“王大人,学生已经准备好了,可否现在动笔。”
“可。”
王元石应了一声,陈宣刚想动笔,便见一道人影走来,温柔的说道。
“相公,今日小婵不在,奴家来为相公磨墨。”
秦夭夭在刚刚就已经注意到这边了,本来他以为陈宣要被常威等人欺负,心中还有些自责,没想到陈宣三言两语就让常威招架不住,心中自是喜悦的。
不过她作为陈宣名义上的娘子,对小婵代笔之事自然一清二楚,而且当日方太和去府上的时候还顺口提了一句陈宣的字,秦夭夭怎么会让陈宣在这个时候落人笑柄。
看着秦夭夭那执笔在手的样子,陈宣心中不禁一暖,果然是好老婆啊,这么懂事,还这么漂亮,还这么有钱的老婆,已经不好找了啊。
“那就劳烦娘子了。”
陈宣知道自己字丑,能不献丑那就别献丑,当即念道。
“念奴娇·中秋。”
“凭高眺远,见长空万里,云无留迹。”
“桂魄飞来光射处,冷浸一天秋碧。玉宇琼楼,乘鸾来去,人在清凉国。江山如画,望中烟树历历在。”
“我醉拍手狂歌,举杯邀月,对影成三客。”
“起舞徘徊风露下,今夕不知何夕。便欲乘风,翻然归去,何用骑鹏翼。”
“水晶宫里,一声吹断横笛。”
陈宣缓缓念出这首苏东坡的《念奴娇·中秋》,秦夭夭玉手挥毫,她虽是女子,可字体却狂放不羁,别有一番气势。
“万里无云中秋夜月,可光是这凭高眺远四字,却是让境界全然不同,长空辽阔无边,毫无尽处,真是引人入胜啊。”
“我醉拍手狂歌,举杯邀月,对影成三客,当真豪迈不羁,狂傲无边,传世之句,传世之句啊。”
……
……
震惊。
很是震惊。
这是陈宣一早就料到的事情,看着不少书生端着酒杯,暗暗念叨着“举杯邀月,对影成三客”的样子,不禁小声嘀咕了一句。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苏老哥果然也是很机智的啊。”
“相公,你在说什么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啊。”
秦夭夭就在陈宣的身旁,她虽然对诗词涉猎不深,但是光看这首《念奴娇》和这么多才子震惊的样子,她就知道这首词有多好,有多震撼。
美眸不禁望向陈宣,难道自己的相公以前真的是一个才情横溢的大才子不成,可是为何从未见他在府中吟诗呢。
不过她的声音显然比陈宣更大,这句“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一出,王元石听得清清楚楚,双目之中满是火热之色,这不就是“我醉拍手狂歌,举杯邀月,对影成三客”的化用么,竟然还能如此巧妙,简直妙极啊。
他忍不住将秦夭夭代笔的手稿捏在手中,一字一句都不愿错过,口中喃喃自语,竟是有些老泪纵横。
他王元石虽是二甲进士,但自诩清流,不愿做朝中权臣的鹰犬走狗,无奈之下才来了安庆府做了学府大人,幸得赵王庇护,这才远离朝堂迫害。
可是,从他来了安庆府后,就意味着他已经远离了朝堂,远离了那个权利中心,他心中又何尝不是酸楚落寞。
陈宣这首《念奴娇》本是苏老哥在仕途落魄之时所作,王元石看来,岂不是在写尽他心中所想么。
“好,好一个我醉拍手狂歌,举杯邀月,对影成三客。”
王元石不禁热泪盈眶,仰天大笑,口中大呼。
“狂生,狂生!”
“好一个狂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