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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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琳;‘你不懂,这些人,姐姐若是收复不好,那梅花墓,如今就不是姐姐的了。’

归鹤:‘那是谁的?’

肖缨:‘难道是考验?有德者居之?’

归鹤一时还没绕明白。

肖缨:‘主公下派的有心腹,也有耳目,长小姐要是不能分出来,那就会失了在主公心中的分量,也没有掌管好梅花墓的能力!‘

归鹤:‘原来如此。’

祁琳:‘我自然要帮,不然必会大权旁落,那次一共六个贡人,江歆欲暗杀三个,他岂能做的到,即便做到了,后来惹出了非议,姐姐差一点惹火烧身,剩下的三个,姐姐向我求收复之法,我本是叫明阛都杀了的,可是最后没狠下这个心’

肖缨:‘都杀了?那怎么行,那不是打了主公的脸。’

祁琳:‘主父的试炼而已,其实根本就没有真正的心腹,心腹是需要姐姐自己炼化的,岂这六个人可以足够,这就是血的教训?’

肖缨:‘那为何还留下今日的黎先生和康先生?’

祁琳:‘小肖的想法错了,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主父要一个杀的精明的梅花墓主,还是要一个得道多助的梅花墓主呢?’

肖缨:‘杀光是打了主公的脸,不杀光,也不是自己的心腹,明源小姐左右都交不了差!’

祁琳:‘明阛平了江歆暗杀的官司,又杀了第四个人,你说黎先生康先生,明不明白?自打下派那时起,他们心里就明白!’

肖缨:‘娇主是说,他们怕了?’

祁琳:‘岂能不怕,已死了四个,姐姐杀的太快,他们再不变节,变节晚了,就没命了,所以逼着他们,不得不表衷心。那前四个就是不明白立竿见影的缘故,连变节的机会都没有了。’

肖缨:‘小肖明白了,是主公逼着长小姐学会度人!’

祁琳:‘是黎凫脑子还好使,看见了速度,在晚一步,我便告诉明阛杀他。’

肖缨:‘为什么杀的这么快呢?’

祁琳:‘那时我和姐姐太年少,现在想想也后悔,不过也对,那六人心中其实清楚自己的位置,更应该明白主公的用意,他们却不积极辅佐姐姐,在姐姐看来,留着是祸害,在主公看来,…’

肖缨:‘娇主是说,主公有意借刀杀人?’

祁琳:‘那是主公懒得动手,他们要不是心术不正,没有早早履行了主公辅佐的用意,也不会死那么快,姐姐杀的快,也是为能留的下活口,你信不信,要是留上一年半载,就谁也洗不清了。’

肖缨:‘小肖今日听了此事,获益匪浅,平日只是知道北祁远胜朝廷东西内厂,宦海无边,怎料!’

祁琳:‘我让明阛为燕之首,是想有后面七人帮衬他,当年留黎凫、康叱的命,心知必要掌权,他们若知我当年本意要全部革除,必不会待见明阛,也是冲着我。!

归鹤:“那黎凫有一天,也会冲着娇主?”

祁琳:‘鹤儿最是不羁,见不得这些事。’

归鹤:‘不说这个了,不是说燕么,娇主说说那个不文不武的宋颖全吧,他最是孤僻傲慢,与风流豪客尹庆友真是大相径庭,还有那个武夫萧红庭,也不知为何那般噬武,论粗气,他到与邹宁几分像,只是邹宁整日的山野村夫的扮相,即是燕,哪里能那般穷酸。’

祁琳听了归鹤对燕的评论,着实要笑,这些话倒是更像出自允湘那丫头之口,肖缨不插嘴,怕是心中也有疑问,

祁琳:‘颖全自从成为燕之一,便有避世之心,我本有心放他远去,但他不肯,可见忠义,我不过是希望他早日功成名就,放他自由,肖缨若再不长进,那宋颖全就是我曲南殿的宫守人选。’

肖缨眉色一提,也不知自己心里,到底是想要还是不想要,一时也不知该争不该争。

祁琳:‘鹤儿说他与庆友相反,却不然,庆友广识天下,又何止红颜无数,却不是个知道珍惜的人,虽古语情缘一物只三秋,既不是曹操能负天下人,便要忠厚些才好。我的燕儿们,我只拿惜人当惜命,也不算辜负。’

肖缨:‘那另两位呢?’

祁琳:‘至于红亭和邹宁,便没什么好说,宁燕,好便好在一个宁字,是堪当大用的人,赐他宁字,我想他早已明白自己的出路,红亭最简单,噬武罢了!’

……

旭日东升,祁琳缓缓说完便飞身一跃而起,冲窗而出,人已经立在阁下曲水岸旁。她用灰纱遮面,对着排成人字的只燕儿,黎凫也在侧。

肖缨没能马上反应过来,正迟迟从榻上起身,出阁才见燕已经整装待发,肖缨只觉得头脑昏涨,回头看阁楼,归鹤竟然没有跟出来,尚在熟睡,不禁讶然于心,转念一想,这才明白过来,催眠术。

她与祁琳对视许久,虽然只相距几步之遥,但隔着面纱,单单露出的那一双眼,如若平常,是隔世的眼,仿佛是处事不惊,辗转的眼神好似又藏着杀机。就是这双眼,时时可以欣喜,时时可以忧伤,分分秒秒不曾疲惫过,温柔时可以像白驹,冷厉时可以像苍鹰,肖缨明明已经提心吊胆的守了她五年,却还是觉得看不清。

此刻,她清凉严厉的眼神,肖缨不敢尾随,目送娇主和燕儿们离开视线,却什么话也不敢说。肖缨头重脚轻,迷迷糊糊回到阁里,缓了大半个时辰才清醒些,归鹤尚在熟睡,原来昨夜她与归鹤专心听祁琳解说之时,祁琳用摄心之法将他俩神智套牢,归鹤本就是躁动的丫头,心念不足,又与祁琳执手,自然摄的更深,睡的尤其沉稳,至于肖缨,她早已习惯陪伴祁琳左右,无论寒暑,或她病发的时候,一颗心与她同眠同休,自然能敏感些。

肖缨明白娇主摄心的用意,方才与祁琳对视之时,目光扫过燕,悄悄与子哀目光相交,子哀与她意领神会,纵然肖缨不暗示他,他也自然明白,护主是燕的首要责任,谁会不明白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呢!

允湘入阁,她看天已大亮,娇主已然出发,却不料肖缨归鹤在榻,不禁哑然!忙问道:‘肖姐姐怎么没一同去?’

肖缨:‘娇主不许……’肖缨远远见着允湘走来,还是满眼的云山雾绕。

允湘:‘这是为何?’允湘见榻上的归鹤纹丝不动,不敢去扰,俯身在肖缨膝下,看着她冥顶的愁浓!

肖缨:‘我来问你,娇主这几天是不是漏了身份?’

允湘:‘我也不是很清楚,娇主不曾提起。’

肖缨:‘最近可有什么人来过?’

允湘:‘怎么?只是日前黎先生来了,到现在也没见走,线人回报,也没说出什么!’

肖缨:‘定是有人漏了娇主的身份,世人不会想到北祁上尊之中会有女流之辈。’

允湘:‘这又是为何?男女又如何,我等的武艺,不比寻常男儿要好?’

肖缨:‘对方察觉了,娇主的声名一定是传到了对方耳中,你我几人年纪体貌相似,娇主不想让我等替死…’

允湘:‘娇主是不想我们为她填血?’

肖缨:‘填血本就是死士的宿命……’

允湘:‘那娇主明知如此,岂不是硬碰硬?’

肖缨:‘是我等武功不济,娇主心中一定很悔……’

说着,肖缨泪湿双颊,又道:‘湘儿,娇主已然出尊立威,如今她需要的是扶持她的左膀右臂,是我等太不长进,娇主没少为我们费心力,现在看着她如此掣肘,叫我怎么能忍心!’

允湘:‘我们……已经是娇主掣肘的废肋了么?’

肖缨:‘湘儿也不必兀自感伤,没见罗先生,我们现在就去拜见吧,燕虽有嫌隙,希望这次能同心同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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