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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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芙所指,自然是那株赤血青葱的麒麟树,自知他们不敢回答,一脸无辜地呛着他们,看看这个严世峦,会不会比他这个兄长嘴快!

祁芙自己虽是一身素装,并无脂粉,就凭严世峦一双桃花眼,直往祁芙脸上送波光,严东楼还能看不出他内弟的心意么?

若他不傻,当着面只说是进贡的矮子松,倒是还不算失礼,若是当着面呢,就说出什么火麒麟之类的话,却要叫人看低三分了。

严东楼思忖再三,装了一回怯,不好意思道:“只说是西域名种,明源小姐恕罪,东楼实在没记住。”

正是个诡谲的人,一盆植物都能相忘于江湖。

祁芙:“哦…这样…也好,白翅龙这几日可得好好细赏,听闻花期时间甚短,不赏玩就辜负了世兄的美意。”

捧得严氏两兄弟都甚是安心,这些话,琰公又岂能听不出来。

琰公也是想替祁芙寻一个好归宿,只是这样的人家,当世并不好找,如今北祁势大,祁芙又是女子,女子的婚聘,却不能这么去攀比了。

早听阮王爷说起严世峦,师从少林寺,儿时在寺院练的功,应是摔打出来的好男儿,家世又不俗,本家虽是江西严氏的嫡亲子弟,严世峦的母族却非常显赫,宁波沿海上下各地,织造用的生丝原料,都是严世峦的母家提供,生意背景深厚,想必是几代的书香门第了,琰公这才答应见一见的。

阮王爷连带着祁森,虽另有意图,不过也不指望强行联姻,琰公只说带来看一看,想必在少林寺受过点化的孩子,应该是不错的,谁知带来的严世峦,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却最是入不得杀手暗人的眼,琰公看着也并不喜欢了。

琰公挚友,长安盐商安广征,安氏虽则私下里,也跟琰公来提过祁芙的婚配,只是安氏是正经盐商,琰公只怕人家是安分守己的人家,入不得祁芙的眼。

回说严氏,阮王爷的意思是,提拔自己的心腹身居高位,阮王爷选定严氏,也是希望能得到北祁的认可,毕竟阮王爷无子,就是有心图谋,也无以为继。

说到底都是为了北祁,阮王爷唯有这么一个小外孙,还是北祁的骨血,话里话外,也绕不开是一家人的意思,权当为了孙儿,提拔严氏,也是为了以后,以备不时之需。

阮王爷看好严惟中的圆滑,过些日子有意举荐他接近皇庭,他做过翰林院的编修,这可是曾经内阁首辅杨廷和做过的位置,最是人才辈出,他严惟中虽不招摇,却必有才华。

弘治二年,朝廷编写《宪宗实录》的时候,听闻就是当时的翰林院编修杨廷和所写,后来才平步青云,权倾天下。

阮王爷实在也是熟谙这些道理了,只要他选对时机,比如举荐严惟中在宫中,主持经筵日讲,那就大有机会得到皇帝陛下的垂青。

严惟中做了四年的南京翰林院编修,曾经也是替朝廷充任过礼部官员的,曾去广西靖江王府,办过袭封事宜,为人相貌也算拿得出手,眼下阮王爷替他想出来的,自是一条别人无法企及的康庄大道。

最关键的一条,阮王爷看中的,也是严氏销声匿迹的本事。

若能送入内阁,也不失为一条暗中的臂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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