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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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条主藤下,都衬着一条细细的软藤,两股悄悄混为一股,不易察觉,接口的地方也隐蔽起来,如网一般。

若所料不错,藤条结合点,应当是在水下!只是祁琳体寒,纵然想看,也是无力下水的。

船下水中,藤条的结合点,若是一个‘胶丝双盘扣’,那便坐实了阮达父亲的出身,此处湘西内陆,少有水战,听闻东南水军在战时,深谙此术,善于藏船,水下织网功夫了得,早有名气的。

朱氏江山,皇亲国戚中,没听闻哪个军功水战制胜的,异姓藩王中倒是有过这样的人物,祁琳一时记不清了,想要知道得详细,还要向京城长兄修书一封,查问查问,也就清楚了。

祁琳想来……自己此时此刻的身份,十分的掣肘,红缨血令如今遍布北祁,自己身份尴尬,正在风口浪尖上,人人得而诛之,还如何修书,长兄又如何回信,太不合时宜了!

砍了许多藤条,这船就藏不住了,船身升高,太容易被人发现,为了不被第二个人找到线索,祁琳必须带走铃铛,和一切线索。

眼前就有一个老顽童杨益,很有可能就是为了阮氏而来,祁琳必须细细查验船身,才有可能保住阮氏的秘密,进而使阮达得个安宁。

随着船身升高,船体已经能随风摇曳了,随之而来的,是船底有细微的声响,祁琳侧耳细听,发现了船尾甲板下,有一个小小的仓,细微的声响就是从这个小仓发出来的,倒是低矮的藏不了什么,不知是什么物什,随风摇晃船体时,叮叮作响。

祁琳掰开木板后,伸手掏出来一个粗布包裹,粗布有些受潮,已经十分的薄了,才没能阻挡船体摇晃器物相划碰的声响,祁琳缓缓打开包裹,深知不会是北祁人看重的秘籍之类,必是俗世看重的金银,岂料虽是金银,却绝非一般的金银。

金银固然晃眼,晃得人有些想痴人说梦一般,只可惜这存放了二十余年的金银珠宝,从幽暗船舱出来所见的第一个人,并不是个世俗之人,祁琳眼见金银细软,当即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声东击西’

不得已,放下金银,须得在船舱内继续寻找线索。

金银晃眼,必是阮达父亲的声东击西之策,阮达曾说过,他幼时家贫,母亲病重无财医治,此刻看来,竟是另有一番所谓了。

能拿金银细软做‘障眼法’,那这船中真正藏着的东西,必不简单,绝非是阮家农园掘地三尺能挖得出来的!

祁琳细细查了半炷香的功夫,船头甲板的背面,粘了几片竹制薄片,看不出什么规律,像是随意粘的,借着光影细看,竹片上好似躺着什么东西,乌木的颜色,与竹片混为一色。

祁琳挽起袖子,全赖手臂纤细,才能够得着,拿出来一看,竹片深处夹着的,竟是一把乌木折扇,因水汽浓重,已经有些腐了。

这并不像藏的东西,更像是无意掉落的,折扇没有包裹牛皮,因为此地水汽重,有些腐烂痕迹,扇面山水也已经看不太清了。祁琳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扇骨轻薄,乌木用料纤细,打磨的极好,不像是普通制作的折扇,更像是江南名坊的东西,因由看不见扇面具体画的什么,只能看一看这残留的纸张,一时虽看不出是什么纸品,却难免要…‘耐人寻味’….

这纸张金不金贵,倒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这折扇的主人,到底是谁呢?

一个会藏宝船的水军,为什么要藏一把如此纤巧的折扇呢?

时隔二十年,还能劳动‘寒崖五子’中的老顽童杨益,前来查访,恐怕阮达生父的故事….祁琳想到此处,正是不知该不该告诉阮达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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