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宜霖还想挣扎一二,用更大的力气挣脱,不经意间看见应瑶曼那不怀好意的笑,应宜霖只觉一抹凉意直冲上头。
应宜霖被吓得咽了下口中开始泛滥的口水,看向一旁的应安国,发现他根本就没想插手这事,只站在一旁好似无所察觉。
应宜霖睫毛低垂不敢细想,不敢去想对她不利的方面,一心只想着或许是父亲没有注意到。
为了维持应宜霖对外一如既往的柔弱形象,应宜霖也不打算继续跟应瑶曼较劲反抗。如果应安国真的注意到,这对她也只有好处,没有注意到也无坏处,她深刻的知道这点。
应瑶曼抬起眼皮,往应宜霖上一看,察觉到应宜霖不再挣扎,只得一耸肩,无奈的歪了下头。
应瑶曼想向应安国揭露应宜霖柔弱的假象,行动失败。
不过她也不气馁,她想着:“我将注意力从齐王那收回了,还怕斗不过一个假白莲吗?”
应瑶曼对着应安国说道:“父亲,我会照顾好姐姐的。”
“父亲,可以放心的离开,去办事,不用为我们操心。”
应安国瞧了眼装模作样,当着亲和姐妹的两人,在两位小姐没注意到的地方轻声叹了口气。
“好,我就放心将你们两人互相交给对方。”
应安国临门一脚就要踏出门槛时,忽而又转头。
见此,应宜霖双目发光,又准备开始想着下一个装弱计划。
只听见应安国轻咳一声,无视应宜霖足以发光的双目,说道:“你们去买东西的银两,去账房先生那拿,我会告知一声账房先生。”
应宜霖神色瞬间晦暗下沉,低垂着头不语,只默默点头。
应瑶曼也同样的点头,不过是带着微笑,从容的说道:“好,谢谢父亲。”
应安国踏出房门,看了眼尽职的站在门外的小兰和小欢,便走远,走到离那对姐妹和那两人丫鬟足够远的距离。
站在空旷的雪地上,应安国抬起头看着放晴的天空,只余一声长长的叹息。
管家对周围做事的丫鬟和家仆使了眼神,众人接收到眼神的旨意,便纷纷放下手头上的工作或者带着手头上的工作快速离开。
应安国神色难以言喻,纠结中透着为难,对紧跟随其后管家说道:“阿福,我做父亲一直都不合格啊。就算看出宜儿的举动,明白她的意思,知道她再演,还不是得让着。”
管家阿福陪着应安国站在仅剩一点的残雪上,低着头,恭敬的说道:“是老爷仁义,才会对挚友之女一让再让。”
站在残雪中,应安国感慨:“做家父,比做丞相还难,难怪古云有云,清官难断家务事。”
管家看向一旁还未开打苞的桃花树,对应安国说,“多亏小姐深明大义不与宜小姐多做计较。”
“是啊,只是委屈了曼儿。”
“要是她娘亲还在,就不用我又当娘又的当爹的,都不知道对着她们该摆白脸还是红脸。”
应安国也扭头看向那颗桃花树,那颗由她夫人亲手植种的桃花树。
“老爷要是实在难做,何不再娶位妻子。”
“阿福,有些话该不该说,我自认为你很清楚。”应安国的语气中带着冷厉,将官场上的威严直压在阿福身上。
管家阿福顿了下,说道:“是我犯错了,请老爷责罚。”
“你自己记下,下次再犯,惩罚加一起再翻个倍。”
“是!多谢老爷仁慈。”
应安国轻飘飘的看了阿福一眼,不再多说什么。
他对着天空伸出手,像是掌心中接到了什么东西,细细的观摩,过了片刻,对着阿福感慨:“雪,还停不下来,还得下啊。”
阿福抬头看了眼应安国的掌心,却发现掌心中空无一物,头脑一时没转过弯,楞了下,问道:“是什么意思?阿福,愚昧,请老爷赐教。”
应安国对此说道:“我们都老了啊。”
他又看了眼跟了自己多年的管家,有心指点一二:“唉,现在大局混乱啊,曼儿能不再和齐王扯上关系,就足以保证我们丞相府能在此乱局中立足了。”
“大皇子做他前途明亮的太子,二皇子离奇失踪,只剩个三皇子齐王在这局势中卖力挣扎。”
“还有两位公主,在旁观看。”
“也不知,他能否挣扎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