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瑶曼抬起头,对隐藏身影在树丛中的阎五说出了一句话:“你还没走吗?你就帮我带着箱子去齐王府吧。”
阎五:“???”
阎五半截身子探出树丛:“我主子跟齐王可不是什么好关系,我凭什么去齐王府。”
“小姐!!!”小兰急得扯着应瑶曼的衣摆,“这树里出现了一个人,还是那个偷窥狂!”
应瑶曼让小兰稍安勿躁:“我知道,我这不是在请这个人,帮我们送箱子吗。”
“我这箱子就交给你了。”应瑶曼边说着边将拉货车推出丞相府,她站在后门瞧了瞧周围,“这箱子出了丞相府,就跟我没关系了,你想送想毁都随你。”
“就算齐王喊他手下那些人查,也查得到,这箱子已经送了出去。”
身为齐王手下的阎五:“”所以这锅是彻底的扣在我身上了?我还顺带背了个偷窥狂的名头?
“你家主子不是和齐王不合吗?这箱子刚好到你们手上,你们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应瑶曼和小兰将箱子彻底的推出了丞相府,应瑶曼对着阎五挥挥手:“期待和你下次没有血腥味的再见面。”
阎五内心疯狂呐喊道:到底是谁传,应二小姐脑子有坑的!说她眼瘸的!!这不是好使的很吗!?
就此,理应阻止箱子回去的阎五,默默的喊着自家兄弟帮忙送箱子回齐王府。
身穿布衣送箱子的阎十一:“五啊,你傻吗?你可以把箱子重新送回去啊。”
阎五轻飘飘的看了阎十一一眼:“我是被应二小姐放出来的,怎么好意思违背答应了她的事。”
“你的意思是说,你身上的伤,是在那个脑子有坑的应二小姐手上受的?”
阎十一和阎十五连连发出惊异。
“推你们的车,再多说话,我就要开敲了。”
阎五披着件外袍,将他从头裹到尾,粗粗挡住他浑身的血迹。
他们三人就这么一路推着车子穿过热闹的街道,街上也没有百姓回头关注一眼,这三人各自不同的打扮,就像是被无视了的透明人。
偶尔有那么一两个行人撞到他们身上,才发现自己面前多了三个人。
“五哥,你进去吧。我们就先撤了!”
阎十一和阎十五将把手放到阎五手上,一溜烟就串上屋檐,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两个没义气的!”阎五粗叹口气,身患重伤的他只得自力更生,努力的将箱子缓慢的推进齐王府。
而齐王府门口,已经站了三个人,模样似是在等待着他的归来。这三人面无波澜,身穿白裳黑衣,一阵风猛地刮过,刮的他们的衣服呜呜作响,身子还是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活像是地狱的使者。
“五弟,箱子就交给我们。王爷在书房等你。”站在中间的阎一摇头,瞧着像是对阎五有所失望。
“五弟,你退步了。”阎三抬起眼皮,只蹦出这几个字。
另一个人身子一转,为阎五侧让开:“请。”
阎五看着这阵势,就知道王爷已经知晓了。
待阎五走到书房里,掀开下摆,“砰”的一声就跪在地上。他头磕在地面上,双手伏地。
“请王爷责罚!”
萧泽奕拿笔轻点砚台里的墨汁,一手扶住衣袖:“被曼儿发现了?”
“是。”
“原因知道吗?”
萧泽奕提笔在白纸上划出一横。
“我败给了应二小姐的记忆力。”
萧泽奕笔在白纸上绘着,整个人面无表情。
“仅仅如此?”
阎五伏在地上的手握紧成拳头:“是我太过大意。”
萧泽奕将笔往前一提,笔上甩出墨汁,滴在阎五的头顶,顺着阎五伏下的头一路滑下去。
“只是如此?”萧泽奕的声音透着凌厉。
“是我没做好,我应该做的本分,一份王爷手下的人都该做的,我轻忽了。”
“以及我轻率的做出了行动。”
阎五的声音透露出他的不甘。好像是在说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不会失误。
“退下吧,你再好好想想。”
“我”
“该领的罚,去阎一那领。”
萧泽奕将笔放在一旁,将白纸轻轻一抖,白纸上毅然显出应瑶曼的模样。
阎五连头都不敢抬,一滚就出了书房。
“血迹,记得打扫。”
声音从书房里传来。
阎五沉默的看着一路跟着他滚过来的血,连咳几声,地上又掉出几朵血花。
“是,王爷!”
“对了,你顺路跟阎一说,我会去绫锦街。”
半夜时分,丞相府已然是一片静寞,除了几位担着护家责任的人还在尽职尽责的巡逻,其余人皆已安然入梦。
“小兰。”应瑶曼躺在床上,窝在被窝里。
小兰身穿着睡袍匆匆走来:“小姐,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