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今天，天气不是特别好，天空下着毛毛细雨，远处的山间雾缭绕，雾从山间起来后直升到天空，把天和地之间的距离拉近许多，看着特别美，人间仙境不过如此。

原本喧闹的城市，也因为这场雨变得有些冷清，退去了昨日的热闹，一阵清风从远方吹过来，带来了一份未知的恐惧感。

下雨时的空气，总是比其它时候都要清新。

毕竟空气中的灰尘，被雨水洗干净，青瓦铺成的屋顶，雨水顺着瓦铺出来的勾慢慢流淌下来。

“滴答”落在地面上，青石板上的灰尘早已经被雨洗干净，能看到岁月留下来的痕迹。

就连远处的树叶被雨水洗得非常干净。

一场离别！

一场未知！

却又是一场生死！

无人知道，无人可知。

这一夜没有谁入睡，莫寒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雨中，全身已经湿透，然而明天和杨逸早已经站在雨中，彼此间没有说话就是淋着雨。

唯有一个点相同，那就是他们都看向远处的山脉，手中提着一坛酒，雨湿透了他们衣服，也湿透了身，此刻好像心也湿透了。

酒伴随着雨水下肚，掺水的酒味道不是特别好，可他们都不在乎。

这场雨不大。

从他们平静的眼中，看到对未来的畏惧与敬畏。

雨顺着他们脸颊，慢慢滑到脖子处，又落到衣物上，俊秀的面容，此刻看得更加清晰，黑发早已经被雨水洗干净。

明天随手一扔“砰”一声，酒坛摔在地面上，碎片飞往四处，这个声音吵醒了雨中的人，打破了他们的恐惧。

“走了。”

杨逸看向莫寒，语气很轻。

莫寒看向明天“走了。”语气同样很轻，轻到没有感情，没有情绪。

“走了。”

明天的语气只有淡，真不明白他这种人为何要和他们一起淋雨。

突然间明天笑起来“哈哈哈哈……”简直是有毛病，吓他们一跳，本是在悲伤的情绪中，他笑什么鬼。

然后杨逸也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笑声荡漾，的确是荡漾，如果只用一个字形容，就只是荡。

莫寒同样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他们本就是江湖中最有名的大人物，恐惧是该有，热血却要比恐惧多。

“莫寒…………”

明天声音很大，不再是那种淡然的语气，反而充满热情，正如同一个少年，带有无数热血。

这是属于他们的时代。

他要让山川让河流，让世道，让所有人记住，这是他们的时代。

只能属于他们。

“明天……”

杨逸声音很洪亮，他的话就像一把刚出鞘的剑，让人感觉到锋利，天地间仿佛被无数剑气覆盖。

“杨逸…………”

莫寒声音时而近，时而远，缥缈无形。

城里许多人流下眼泪，不知道为什么，特别难受，他们离开不是代表一个时代结束，而是一个时代站起来。

“该走了……”

街道原本应该有人，今天却没有半个人影，他们离开下达命令不容许街头有人，大家只好躲在暗处目送他们离开。